admin 发表于 2022-6-17 12:12:11

民间故事:男子去逃荒,将要饿死时被寡妇搭救,他为报恩娶了寡妇

  新民自小命苦,父亲在冬天沿冰过卫河,平时都冻得一拃厚的冰却突然破裂,他整个人掉进冰窟窿里,在冰下飘远,等人们找到时,人已经成了冰棍。
  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突然而去,母亲深受打击,整日疯疯癫癫。在他八岁时,母亲出走再也没有回来,新民并不恨离家出走的娘,他觉得这样娘也许能逃条活命,总比在家里,娘俩都饿死要强得多。
  一个八岁的孩子,爹离世,娘出走,该怎么生活?
  他小小年纪,每每想起就悲从心起,可却没地方哭,也没人听他哭,要想办法活下去。
  他在自己家院里搭了个灶台,捡了别人丢下的锅片放在上面,平时捡拾一些菜叶,挖点野菜放在上面煮,饥一顿饱一顿,将将能顾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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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人可怜孩子啊,可那时候兵荒马乱,人都穷,谁也没有收留他的能力,只能偶尔给点吃得接济一下。
  就这么着,他长到了十九岁,小伙子平时给人做活,由于自小缺吃的,长得矮小,常常受人嘲笑。
  恰逢连年大旱,两年都没有怎么下雨,他在地主家用不了那么多人,他也就失去了吃饭的门路。
  这怎么办呢?思来想去,与其坐困愁城,不如跳出城墙,他决定自己出去闯闯。在他的认知里,觉得出去就能找到出路,不是有句话叫“人挪活,树挪死吗”?
  带着这些期望,新民离开了家乡,他走的方向是山西那边,因为他感觉山里吃的东西多,有野果,也野兽,不至于被饿死。
  事实上,他的想法是没错的,另外逃荒这种事也并不是乱走,比如以前有些地方的人喜欢出关,有些地方的人则喜欢去山西。
  新民抱着逃条活命的想法奔山西而去,然而,想象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从老家走到林县时,短短一百多里路,他已经快饿死了。
  他的路线是从林县进入山西,在运城短暂停留后再向里面走。可是由于饿,他走得非常慢,慢就会导致更加饿,讨饭也讨不到多少东西,一路缓行,好不容易到了林县,他饿得头晕眼花,两腿沉得如同灌了铅,每走一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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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有风的午后,新民倒在了一个小土坡下,四周有发黄的玉米杆,小鸟在树枝上好奇地看着他。睁着发昏的两眼,不远处有几棵柿子树,树上有黄红相间的果实,看着是那么的诱人。前心贴后心的新民想自救,只要能吃到,他就能活。
  可是他饿得太厉害了,动一下都困难,只能看着满树果实咽口水。经历过饿的人都知道,那种心慌,那种无助,并不受意志力左右。他自小受苦,长大后受罪,也是一条汉子,可愣是看着满树果实而吃不到,他连再向前一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睛慢慢要闭上时,有一双脚出现在他的眼前,一个人蹲了下来,新民两眼昏花地看着这个人,他只看出这是个女人,但看不清面目。女人递给他一个柿子,他抓住整个就塞进嘴里,女人赶紧打他,让他吐出来,这样吃是会噎死的。
  新民狼吞虎咽地吃着,眼睛还是看不清女人的面目,他吃得泪流满面,吃得头晕眼花,阳光从女人四周掠过,仿佛周身散发着金光。新民想,原来,菩萨是长这个样子的。
  吃了一阵,他躺在地上呼呼喘气,早已经破掉的衣裳里,肚皮高高鼓起,如同在肚子上倒扣了一口锅,他擦掉眼角的泪,慢慢爬了起来。
  女人看着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新民跟女人回了家,就走这么一段路,新民便又饿了,他两眼在这个家里搜寻,如同山中的恶狼。
  女人家也穷,没什么吃的,只有院子里种着的柿子树,上面有柿子,现在并不是成熟季节。可是新民实在太饿,心急火燎晃动树,柿子落地后,他便捡起向嘴里塞,女人急得扬手打他,嘴里呜呜有声,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新民以为女人心疼柿子,他暗暗决定,等自己恢复过来,帮人家干活一段时间来偿还,然后再接着去山西。
  女人还有个闺女,没见男人。女人不想让他一直吃柿子,可哪里能阻拦得住?他如同饿狼一般,眼睛都快绿了,女人看着还害怕呢。
  吃饱后的新民仰面躺在柿子树下,肚子里又胀又疼,可是他不在乎,宁肯这样撑死,也不想再挨饿,饿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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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在他身边,一脸担忧,他对着女人笑:“放心,我吃了你的柿子,会帮你家干活,过段时间再走,就当偿还了。”
  也不知道女人听明白没有,反正她连连摇头进屋,新民则爬进了女人家里已经没猪的猪圈,里面铺了些干草,可以睡觉。到了半夜,他终于明白了女人为什么打他,也明白了女人为什么不想让他吃那么多柿子,他半夜肚子疼醒后,跑进厕所却什么也拉不出来。
  明明肚子胀得疼痛难忍,他痛苦得直出冷汗,被惊醒的女人急得团团转,她的女儿揉着惺忪的双眼,明白过来后,咬着手指看着新民笑,并且指着笑话他:“柿子不能多吃的,吃多了拉不出来。”
  新民这个尴尬劲别提了,可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扛。这是多没有出息啊,吃柿子竟然撑成这样,可是没人笑话他,女人不会笑话,因为他们都是挨过饿的人。
  就这样过了三天,他终于恢复过来,期间女人照顾他,却始终不说话,想交流时便用手比划。
  女人长相一般,皮肤很白,眉间有颗痣。他在人家家里住了几天,却从来不见男人,他明白女人定是个丧夫的寡妇。越是这样,他越是尴尬,这关系到人家的名声,自己不能再这样住下去。脑袋枕着手,两眼看着天上的星星,他感觉自己该走了,到天亮就走。
  一更天时,他突然听到女人呜呜哭,从猪圈里探头一看,几个老太太和一个男人在一边,老太太正比划着什么,女人不说话,只是哭,她是个哑巴!新民这才知道她为什么不说话。女人边哭边惊恐地看着这些人,男人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有火。
  新民躲在猪圈里没有出声,不过看了一阵,耳朵里听着这些人的劝说声,他也模糊明白过来,老太太们劝女人嫁给这个男人,哑巴女人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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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有多不懂事?你家里的都死了三年了,准备自己一直过下去?能熬下去吗?嫁给大头后,他至少可以帮你们干活,有什么不好的?”
  “就是,你一个哑巴,为什么这么倔呢?你能倔得过这个世道吗?听我们一句劝吧!”
  女人仍然摇头,最后,几个老太太脸沉了下去,拉着哑巴女人的女儿就向外走,屋里只剩下男人和哑巴女人。见人们把她女儿抱出去了,男人脸上带着笑想关门。
  新民不愿意了,他并不知道哑巴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能看出来,女人并不同意嫁给这个叫大头的男人,可是这男人竟想对她用强。
  人家女人救过他的命,还让他在家里歇了这么几天,现在他能眼睁睁看着人家受欺负而不管不问?那样自己还是个男人吗?
  他从猪圈跳出,大步跑过去,挡住了想关门单独跟哑巴女人呆一屋的大头。大头见突然从猪圈里出来个男人,他十分吃惊,接着脸便扭曲在了一起。
  “她不愿意,你们竟然苦苦相逼?”
  新民对大头喊叫,大头也不言语,一拳打向他的脑袋,他挡住后,伸脚踢在大头肚子上,大头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片刻后蹿起,出屋拿了女人家里的木杈,对着新民便刺了过来。
  新民闪身躲过,两人在院里大打出手。
  新民自小受苦,如今身体恢复了力量,和大头在院里扭打了将近半个时辰,等两人分开时,都剧烈喘着气。大头两眼肿起,眯成了一条缝。新民脸上被抓出几个血道,可是他丝毫不惧,如一头疯狼似地盯着大头。
  大头被他盯得心里发毛,骂骂咧咧出去:“你就等着,你就等着,你个外来货,还能怎么样?你个哑巴女人,竟然在家里猪圈里藏人,想要干什么?拉帮套?你们就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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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民冷眼看着逃出去的大头,张嘴吐了一口吐沫:“什么东西,有种你别跑,跑了算什么男人?”
  大头头也不回跑远,几个老太太惊心胆颤把女人女儿放在了地上,小姑娘撇着嘴扎进哑巴女人的怀里呜呜直哭。
  哑巴女人眼中的泪已经消失,她目光呆滞地看着新民,屋里的油灯火苗被风吹得不住晃动,如同灵前的长明灯。
  新民一把将嘴角的血抹掉,也不回猪圈了,转身坐到了院里,背对着屋里的一大一小娘俩摆手:“睡你们的觉,我在院里守着,我看看有谁敢进来,只要敢进来,我不把他腿打瘸,我就不是个爷们儿!”
  声音传出去很远,但没人应声。又过了两天,大头再没有来,新民还是决定要走了。
  他比划出自己要走,因为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家,另外他这样住着,也会招来闲话。哑巴女人不挽留,更不会说话,拉着女儿,默默跟在他身边送他。出村时,新民看到大头凶狠地盯着他们看。
  出了村,新民看哑巴女人的女儿问:“你爹呢?”
  小女孩奶声奶气地低声说:“抓獾时跌到山里面,死了。”
  新民看哑巴女人,她眼神呆滞,两眼中隐有泪珠,她却没让眼泪掉下来,面无表情默默跟随。
  唉!新民重重叹了口气,让女人和女儿停下,不能一直送啊。女人站住,木然点头,新民转身而去。他走了,哑巴女人和女儿望着他背影发呆,一直站在原地不动,仿佛要把他的背影看出个窟窿。
  走出去大约一里路,新民突然停下来。他想到了哑巴女人那双倔强的眼,想到她救自己时,阳光从她身体四周照过,那是自己在梦中看到菩萨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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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苦命的哑巴女人救了自己,而现在她将坠入无尽深渊,自己一走了之,她该如何抵抗大头?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女人,不会说话,还带着个闺女,她心里得多无助?
  想到这里,他向后看,一咬牙开始转身向回走,远远的,他看到哑巴女人还拉着女儿在原地站着。她们根本没有回家。
  新民到了她们身边,尴尬蹲下,哑巴女人的女儿抱住了他脖子骑了上去,两手紧紧抱着他的脑袋,手怕一松手他便会离开。
  “回吧!”
  新民在前驮着哑巴女人的女儿,哑巴女人低头跟在后面。进村时,哑巴女人憔悴而俊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而大头则开始咒骂。
  回到家,哑巴女人给新民擀黄面面条,女人做饭的功夫,新民把村里人找过来。
  众人不解地看着他,其中也有大头。他深吸一口气看着众人,神情严肃说道:“我叫新民,被她救了一命,所以我准备报答她。她一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生活困难。我说的帮助不是拉帮套。以后我就是她女婿了,她是我媳妇了,闺女自然也就是我闺女,谁再敢来欺负她,我是要拼命的。”
  众人赶紧点头,大头气呼呼转身出门,那小闺女咧嘴笑,正做饭的哑巴女人一双大眼里却全是泪,眼泪滴到碗里时,她又笑了,苦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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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以后,当年骑脖子的小丫头早已经嫁人,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一直觉得,新民就是自己亲爹。
  新民和哑巴女人平淡生活了几十年,没有传说中那些感人至深的画面出现,只有平淡和满足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新民感觉,当年是柿子救了频死的自己,也是柿子差点要了自己的命。柿子让他有了一个家,让他有了真正的生活。
  所以,新民在村子周围种了很多柿子树。
  哑巴女人的名字,叫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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