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故事:男子救木猴,想帮其渡劫时,姑娘说木猴渡劫则必有祸乱
宋朝时,大河两岸有太多人靠着这条蜿蜒巨流吃饭养家。此河在马家庄走了个蛇形,假如从上面看,就似整个村子被半条蛇拥入怀中。在此地形上,祖祖辈辈受此水之苦,因为河水暴涨之时,村中人们总会提心吊胆。但同时,又世世代代受此水恩惠,因为这里盛产巨蚌,蚌中偶有珍珠产出,因此远近闻名。甚至有人从千里之外赶来在此落脚,梦想着能够一朝寻得稀世珍珠,从此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这就是所谓的“采珠人”,采珠是极为危险的营生,通常是父子二人为伴,一人腰捆绳子携水泡入水,一人在岸上拽拉绳子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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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采没采到珠,只要时间一到,下面之人拉动绳索,上面之人则开始向外拖拽。除了亲近之人,断然不会搭伙,因为此营生涉及到运气以及意外之财,不得尚可,一旦采得稀珍,难保不会有人生出歪心,做下夺珠毁人之事。
父子连心,最适合搭伙,不会因为一时贪婪而生出邪念。
采珠人太多,稀珍却可遇而不可求,所以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采到的也只是普通之珠,堪堪顾住温饱罢了。
马君瑞便是这样一个采珠人,他自小便在马家湾长大,家中人丁不旺,几代单传。到了他这一代更加悲惨,九岁时,父亲采珠遇险,只剩下他和母亲二人相依为命。
他年纪尚小,无法跟人搭伙采珠,母亲多病,无力在岸上拖拽,无奈之下,母亲只能靠着给人家织渔网贴补家用,实在饿急了,便去河边捡些小鱼小虾。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可怜孤儿寡母,没人愿意跟他们打交道,家中生活极为拮据。
马君瑞人穷志不短,小时候最是顽皮,父亲去后,他眼看着母亲为养活自己受尽苦难,人们常说小子不吃十年闲饭,有山靠山,没山独担,自己无人可以依靠,那便只能靠自己。
十五岁时,小伙子不顾母亲阻拦,独自抱着水泡下水采珠,岸上无人拖拽,自然极为危险,所幸小伙子水性好,也极为机灵,并没有出现大问题。
他独自采珠几年,别说稀珍,就算是普通之珠也极为少得。原因并不复杂,首先他一个人下水,须时时计算水泡中可供呼吸之气,这样容易造成分心,入水时间短,加上分心,自然无法采到好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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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父亲离世时他年纪尚小,父亲来不及将分水辨珠之术教给他,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琢磨,大河滔滔,水底暗流涌动,杂物横生,不懂辨珠之术,想要采到稀珍,无疑于大海捞针。
虽然稀珍难得,所幸能偶得普通之珠,家中生活仍然拮据,却已经比以前好了太多。
有子如此,母亲当然高兴,可妇人也时时为儿子担心,生怕他哪一天入水后再上不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母亲的担心有其道理。
故,母亲常常唠叨,不厌其烦告诉儿子,入水切不可贪心,万万不能为采珠不要命。马君瑞知道母亲是担心自己,每每笑着安慰,变着法哄母亲高兴。
家中生活虽然困难,然母慈子孝,却也其乐融融。
一晃,马君瑞已经十九岁了,小伙子长得壮实,皮肤黝黑,孔武有力,为人正直,且孝顺母亲,按道理说,如此小伙子,早该成亲。
然而家中生活实在太过困难,虽然也有媒婆上门,却往往不了了之,母亲为此都快愁出病了,马君瑞却浑不在意,再说这种事自己急也没用。
这日下午,他欲要出发下河采珠,母亲在边上忍不住嘱咐:“君瑞啊,千万牢记娘的话,入水切莫贪婪。”
马君瑞对娘笑着点头:“娘,孩儿定然牢记娘的教诲,天气炎热,娘在家中休息,不要再去给人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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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作别,马君瑞很快赶到了河边。采珠和捕鱼不同,捕鱼的话,每人各站一处地方,只要保证网不会缠在一起就行,退一步说,就算是网缠在一起,损失的也顶多是渔网,对岸上之人造不成伤害。
可采珠不同,采珠的绳子一旦缠绕在一起,就会造成人在水中活活溺毙的惨剧。故,凡采珠,必相隔甚远,然而采珠人又太多,所以沿着河岸,几乎要排出几十里。
另外,如若是经常有人下水之地,其水下地形已被摸透,危险系数小,但所得之珠也甚少。马君瑞每次都要远远离开人群,他是一个人采珠,跟人不搭伙,没必要在一起。另外他一直想着到人罕至的地方,万一采到稀珍呢?
这次也不例外,他远远离开人群,到了一处前后几里都没人的地方,活动了几下后,便纵身入水,向水底潜游。
如欲采珠,最忌动作太大,一旦搅动水底淤泥,则会什么也看不到。人要小心,还得费尽心思寻找,这些都会消耗体力和空气,马君瑞每次入水,时间都极短。
这次他运气实在太坏,入水便发现水底一片浑浊,淤泥和水底杂物翻起,根本无法视物。
这种现象并不奇怪,有时候是水中暗流,有时候则是水中发生了塌陷,遇到只能算自己倒霉。
他心中苦笑着想要上浮,突见这些浑浊之物的确是因为水底发生了塌陷,模糊之中,看到水中塌出一条黑呼呼的通道,水尽数灌入,也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而在此塌陷的不远处,竟然有个人影在不断扭动,他吃惊得冒出一串水泡,赶紧平息了自己的呼吸仔细看,模糊中只看到对方像是一个姑娘,姑娘斜躺在水底,不断扭动,却无法上浮分毫。
游过去仔细一看,惊骇发现姑娘之所以无法上浮,是因为在淤泥之中有个巨大的蚌壳,她的肩膀被蚌壳夹住,欲要挣脱而不能,此时因为挣扎已经筋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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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扫地恐伤蝼蚁命的性子,岂能看着一个姑娘遇险而不管?几乎没有犹豫便到了蚌壳边,用力掰动蚌壳,使姑娘成功脱出。
他刚松手,蚌壳便重重合拢,然后滚入了那个黑呼呼的水下通道之中。
此地不宜久留,因为水不断涌入这条通道,马上便会形成漩涡,除非通道被水灌满,否则只要人被卷入,任你有多好的水性,也会在翻滚中失去力气。
久在河边的马君瑞明白这个道理,便用两手托着姑娘上浮,出水赶紧上岸,转头看,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水中打转,河上那些漂浮杂物尽数被吸入,就像下面有人张着大嘴向肚里吸水一般。
他暗暗后怕,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转头刚要问姑娘为何会沉在河底,不料竟发现姑娘穿着一身他根本不认识的衣服,此衣服表面油滑,出水便干。此时天色渐晚,太阳已经落下,可是她露在外面的脸和手开始变得通红,而且有焦皮出现。
这姑娘怎么这样?按道理说,敢潜入水中的姑娘,水性应该极好,肯定没少花时间在河边,怎么会如此惧怕外面的干燥?
这些不解只能埋在心里,因为姑娘此时昏昏欲睡,显得有气无力。
这可如何是好?他转头四望,因为天已经擦黑,人们都从河边离开,虽然姑娘莫名其妙出现在水底很奇怪,她在水底竟被一只巨大的蚌壳夹住肩膀更加奇怪,出水后变成这个样子同样奇怪。
但不管如何奇怪,她的身体虚弱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弯腰背起姑娘,直奔家里而去。
回到家中,母亲正站在门口等候,没办法,妇人担心儿子,每次都是这样等着儿子回来。
见儿子背着个姑娘回来,母亲十分吃惊,待到马君瑞将姑娘放下,当娘的一看,姑娘脸上已经开始蜕皮,这是缺水啊!
“把他泡在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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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娘的话,马君瑞将姑娘抱起泡入家里的水缸里,姑娘入水哼了一声,眼睛睁开后更是埋头入水,片刻后露出头来,好奇打量着马君瑞和母亲。
马君瑞看得瞠目结舌,此姑娘如果入水才有了精神,那自己岂不是白在水中救了她?可世上有如此离不开水的人?假如一直不让她入水,难不成还能干涸而死?
他是惊讶,母亲却是面带恐惧看着姑娘。
“多谢公子相救,公子不必害怕,姜奴儿自小得过怪病,身体不能离开水。”
姑娘原来名叫姜奴儿,马君瑞听姑娘声音如同银铃,他自小跟着母亲长大,从来没有接触过别的姑娘,此时感觉十分尴尬,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只好搓着手说道:“姑娘不必太过客气,姑娘家在何处?又为何会掉落水中?”
姜奴儿一脸为难,似乎不愿意多说此事,马君瑞便也不再多问,入水最费体力,加上他出水后又背着姑娘赶路,此时非常饿,转身去吃饭。
正吃着,母亲悄悄过来,坐在他身边欲言又止。
“怎么了娘?”
他开口询问,母亲小声说道:“我听闻淮水之中有种人鱼,人首鱼身,不能离水。此人在水底出现,离水后又出现异常,君瑞你莫不是捞出了人鱼?”
马君瑞听得哑然失笑,他从小也听过无数人说淮水之中有人鱼的传说,但那些只是传说,又何曾有人见过?便笑看着母亲说道:“娘,那些都是人们胡乱说的,人家姜奴儿说了,自小得病,无法长时间离水,怎么就能跟人鱼扯上关系呢?娘切莫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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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没有再说话,可是却显得心事重重。的确,人们都只是传说有人鱼,不曾有人见过。可既然有人传,总不能是空穴来风吧?明天得好好询问一下姑娘的来历,问一下她是哪里人氏,假如有家有门,儿子帮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假如她语焉不详,那么便不能长时间留她在家中,万一带来祸患可如何是好?
妇人打定了主意,这才离开,又到了水缸边,对姜奴儿旁敲侧击起来。
吃过饭的马君瑞同样也在发呆,他在想河底那条因为塌陷而出来的通道。
凡在河边之人,总会听着河里的传说长大,这些传说多稀奇古怪,让人听了摸不着头脑,传说虽然虚无缥缈,可水中因为塌陷出现的通道着实怪异,里面会不会埋有巨蚌?
一夜时间,他脑子中满是那个通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天亮后才发现天降大雨,而原本泡在水缸里的姜奴儿却不见了。
他暗自奇怪,摸着鼻子埋怨:“这姜姑娘家教可不怎么好,竟然夜间离去,且离去而不言语一声,难道不该道声谢吗?”
母亲没有接话,姜奴儿不见,她心里反而高兴,应该是昨晚自己盘问得紧,所以她自行离开了,儿子最好从此再不跟此姑娘打交道。
马君瑞有些郁闷,母亲却非常高兴,娘俩吃过早饭,马君瑞思虑再三,还是问道:“娘,你说河底会不会埋着巨蚌?”
母亲听后笑道:“水里稀奇古怪的传说太多,从远古时便有不少传说,不过君瑞啊,莫要做那些所谓的美梦,水火无情,就算水中埋有什么巨蚌,咱们也不贪图,你能明白娘的意思吗?”
母亲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教诲,马君瑞听得频频点头,当娘的了解儿子,相比起别人家的孩子,马君瑞十分懂事,也听自己的话,妇人还是对儿子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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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着雨,自然无法去采珠,他躺在床上百无聊赖,脑子中一会出现了水下那个通道,一会儿又出现了娇俏的姜奴儿,两相交替出现,挥之不去,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还在胡思乱想,突见大雨中的窗口滑下一人,猛从床上坐起,呆呆看着柔软无骨的姜奴儿,他结结巴巴说道:“姜姑娘去了哪里?为何从房上滑下?”
姜奴儿虽从雨中出现,身上却并没沾雨,身上还充斥着一股河泥的味道。
对于马君瑞的询问,她也不回答,只是歉意一笑,便又重新进入了水缸之中。
马君瑞目瞪口呆,而母亲也发现了去而复返的姜奴儿,无奈叹息,姜奴儿则不管这些,片刻后便沉沉睡去,只剩下马君瑞娘俩大眼瞪小眼,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娘俩想不出个所以然,马君瑞脑筋转了个弯,他想着姜奴儿半夜不辞而别,究竟干什么去了?
思来想去,他觉得姜奴儿定然是再次入水,她被困于水下通道一侧,半夜趁着下雨又消失,难道水下通道中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或者是有稀珍?
昨天困住姜奴儿的那只蚌非常巨大,他当时只顾着救人,完全没想过别的。此时再想,滑进水中通道中的那只巨蚌,就有可能孕育出稀世之珍。
他越想越兴奋,心里蠢蠢欲动,不由得坐立难安。
“君瑞怎么了?”
母亲在一旁发问,他赶紧摇头,说自己眼见下雨无法去采珠,心中焦急,故会焦虑难安。
他没敢跟母亲说实话,因为他知道,一旦说了,母亲必不准自己去水下通道中察看,而如果不去看一下,他心里会一直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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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时,姜奴儿仍在沉睡,眼看雨势变小,他说自己要去河边看看,就算不能采珠,能捕到只老鳖也不错。
到了河边昨天的地方,他盯着水面发了一阵呆。
水面上的漩涡已经消失,这说明那个水下通道已经被水灌满,万一被别的采珠人过来发现,自己应该会后悔。
因为天下着雨,此时的河边从并不多,他这边比较偏僻,更是没人过来。边想着,他不觉到了水边,抱着水泡便扎了下去。
由于阴天,水中光线不足,水下通道时不时有鱼游出,他在岸边便想清楚了,一旦入洞,自带三分险。里面情况不明,万一进去再次发生塌陷,他就有可能被埋入河底,就算没有塌陷,一旦里面弯曲蔓延,自己在里面迷路的话,也会因为空气耗尽窒息而死。
种种危险都已经想过,到了水底反而不再犹豫,径直向着那个黑呼呼的通道钻了进去。
在他想象中,此洞定然极深,能形成那么大的漩涡,甚至可能有大型地下暗河通向海中。
让他万万没料到的是,他进入通道仅仅一会儿便再无法向前,因为他脑袋撞上了一个物件,里面漆黑,他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只听到此物后面水流奔涌,应该确有地下暗河。
下水时豪气冲天,待到了黑暗的水中通道里,说不害怕是假的,一旦被冲入地下暗河,就不知道会在此间漂流多久,那时候再想见娘,只怕会难上加难。
想到此处,他不敢再向前,同时也不甘心就此离开,前面挡着之物不知道是什么,他以为是那只巨蚌被裹了淤泥,因为他昨天亲眼看到巨蚌掉入了通道中。
所以,他用力拖动此物退出了通道,然后怀抱此物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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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水后,他才发现雨势更大,而他从通道中拖出之物根本不是巨蚌,而是一只黑呼呼的猴子。
大雨冲刷之下,猴子表面淤泥被冲得干净,他方才发现这猴子似乎用一段木头雕刻而成,但是什么木头却看不出来,只见此猴栩栩如生,鼻子之间串着一只黑色铃铛,同样也看不出什么材质。
他正在暗自称奇,恍惚之间,眼角瞥到猴子的眼波似乎在流动。
他吓得后退两步坐在地上,木猴突然流出泪来,对着他连连作揖,求他救自己性命。
马君瑞更加骇然,万万没料到水下通道中竟然有只活物,此木猴眼波流动间刺人眼目,而且如此伤心,究竟是怎么回事?
木猴眼中兀自流泪说道:“我本是远处山中一只顽猴,当年为给母亲寻找食物被卷入水中。不成想水中有巨蚌,它将我留在水中,看守那条水下通道,如今已有二十年,也不知道它用了什么法子,使我在里面水淹不死。虽然不死,可却一直生活在黑呼呼的水底,真正的度日如年。得遇恩公,想来也是缘分,求恩公施以援手。”
马君瑞听得大为不忍,此猴何罪?只为给母亲寻找食物,可恨那巨蚌,竟然将它拖入水中二十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己岂能袖手旁观?只是,自己已经将它拖出水,还要怎么救?
“恩公可看见我鼻上铃铛?此乃金铃,恩公只需摘下此铃,我便可以渡劫成功,到时候金铃归恩公所有,下面还有无数稀珍,我会尽数打捞上来送给恩公。”
马君瑞倒是不贪此铃,不过他不忍看木猴如此受罪,便伸手拉住了那只金铃。
此铃奇特,下面是铃,上面一圈从木猴鼻子间串过,一侧有处接口,就好像耕牛串了只鼻环,只需转动着拿出就行。
他伸手转动金铃,到了接口处,用力一拉,金铃缺口出被他拉得离开了木猴鼻子一半,就在此时,他看到木猴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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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同时,天上响起炸雷,伴随着粗壮的闪电,电闪雷鸣中,远处飘来一个人。此人像是奔跑,又像借着雨在飘,眨眼间已到河边,同时嘴里大喊:“你大祸临头而不知,木猴渡劫必有祸乱,你将要闯出滔天巨祸!”
他听出声音是姜奴儿,不由得停下了手,木猴却催促道:“快,快全部松开。”
眼见马君瑞不再动手,木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抬爪将他重重打出,自己则用爪子去抓金铃,它手刚碰到金铃便惨叫一声,整个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停下手全身颤抖。
这时候,它如同发了疯般冲向姜奴儿,嘴里兀自喊个不休:“你这只万年不嫁的东西多管闲事,我差点就成功了,一旦渡劫成功,谁能奈我何?你坏我好事,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它边喊已经到了姜奴儿身边,抬起爪子便拍,姜奴儿闪身躲开,天上那些粗壮的闪电开始击打在木猴身上。木猴眼中再次闪过欣喜,伸出两爪,仰面朝上,似乎在欢迎这些闪电劈向自己。
随着闪电的拍击,木猴的身体渐渐离地,它被几条闪电合围,脖颈间的金铃慢慢向外退。
姜奴儿从雨中飘来,不顾闪电凶狠,纵身跃了进去,整个人贴在了木猴后背之上,将木猴带落地面的同时伸手,想要把金铃重新拍回木猴鼻子间。
金铃被她向后拍,闪电拍击下,却又一点点向外挪动。
木猴此时已经开始露出笑容,因为他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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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马君瑞从昏迷中醒来,他见姜奴儿被闪电和雷劈得皮开肉绽,却死死贴着木猴不松手,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他觉得自己犯了大错。
来不及思考,他便也跑了进去,那些闪电似乎对他没作用,很容易便闯了进去。他面对着木猴,伸脚踢向金铃,几乎全部退尽的金铃被他踢得猛向回缩,完全串在了木猴鼻子间。
“不!”
木猴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漫天雷电开始消失,雨也渐停,露出了朗朗晴空。
绝望的木猴看闪电离自己而去,拼尽全力打向马君瑞,马君瑞受到重击,身子凌空飞出,摔回地面时已经晕死过去。
等他醒来,已经是五天之后,母亲和姜奴儿守在床边,见他醒来,姜奴儿大喜,母亲也喜极落泪。
他晃动着脑袋,惊讶发现姜奴儿竟然穿着母亲的衣服,这是怎么回事?木猴呢?
姜奴儿告诉他,那只猴子名唤“金晴无支祁”,乃是上古时期的怪兽,在水中兴风作浪,为害人间。大禹治水之时,它潜在水底为祸。
最终,大禹和夔龙将其擒获,用乌金所制的“昆仑铃”将其一身蛮力封住,并且沉入大河深处,永世不见天日。
马君瑞将它从水底带出,它还哄骗马君瑞摘掉昆仑铃,一旦摘掉,大河会马上干涸,天下也将被此物搅得不宁。
所幸的是,如今它又被重新丢进大河之中,相信再不会为祸人间。
马君瑞听得心惊肉跳,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差点惹出滔天巨祸,假如放出此物为祸人间,得有多少生灵涂炭,到时候自己死一万次也无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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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这些事姜奴儿怎么会知道?她身上原来的衣服呢?为何换上了母亲的衣服?难道她是上古那只夔龙?一直看守着金晴无支祁?
姜奴儿深深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为了救你,所有尽失,如今……”
说到此处,她再不多说。五个月后,她嫁给了马君瑞。两人婚后,夫妻恩爱,九十岁时双双无疾而终,而终其一生,姜奴儿再没有提起过金晴无支祁,马君瑞也无从得知她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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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马君瑞是个普通人,他生性善良正直,靠着在河水中采珠养活自己和母亲。
这样一个人,似乎会平凡度过一生,但却因为机缘巧合,救了姜奴儿,同时也对水下深洞产生了兴趣。
如此兴趣,差点给天下带来大祸,而在危急时刻,他迸发了超出常人的勇气,使昆仑铃重新套住了金晴无支祁,将自己的错弥补了过来。
至于姜奴儿,她是人鱼吗?还是夔龙?又或者如她所说,是一个得过病,不能离水之人?
其实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人们所不知道的地方,又有多少如姜奴儿这样的人默默在守护着美好,相信有很多吧?包括平时如马君瑞这般的普通人。
他们善良、正直,只想让一切变得更加美好。
姜奴儿和马君瑞成就姻缘,同样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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