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故事:钱不是万能的,有钱不一定请得鬼推磨
西村的陈婶在村上开了一家代销店月入过万,特别是儿子考上了九八五大学,那眼睛只看天上不看地下。除了村支书和村主任两家,她是谁也瞧不上。陈婶是隔壁村嫁来西村的,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由于死死种几块田加上儿女多哥哥和弟弟两家都比较穷,不是今天哥哥家来问借钱给儿女上学,就是明天弟弟家来问借钱买种子肥料和农药。借吧哥哥弟弟久久没有来还,不借吧他们生气搞得陈婶都烦了。
有一次嫂嫂来问借钱给儿女报名读书,陈婶干脆一口回绝了。哥哥嫂嫂仍不死心像是吃定了陈婶一样,就派老爸老妈来了。陈婶既气又恨说:“爸妈,女儿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这是最后一次了。回去告诉他们,以后想用钱广开门路自力更生。”
陈婶这一招还真灵,这以后哥哥弟弟两家真的不来烦她了。为了防止哥哥弟弟两家日子久了再来伸手借钱,娘家有大事小事陈婶都不回去了,就连老爸老妈驾鹤西去她也是派不丈夫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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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一晃好几年过去了,儿子大学毕业工作结婚了。陈婶一辈子都没做着喜酒,不是没机会而是她怕亏本钱。因为做喜酒要想不亏本必须内亲薄子上得起(份子钱多),她的娘家人穷能来就不错了哪还会多上薄子钱?所以儿子考上大学,建成楼房陈婶都不做酒。
听说儿子结婚又不做喜酒,村上人说什么的都有。归纳起来就一句话:说陈婶人小气总乖吃村上人的,一次也不舍给人家吃颗米都不想过阳沟。陈叔听村上人家讲得太难听了,回去就对陈婶说:“老婆要不这次做一回喜酒了,听见人家议论不成,那话比吃把鼻涕都还难受呀!”
村上人的议论陈婶也听到了,她还没说话陈叔又开口了:“天晴有晒下雨有收,我们一辈子跟了那么多人情随那么多份子钱,这次不收就没机会了啵?”
陈婶想想也是,远的不说就这几年哪年自己不要随礼三几十次。一次最低两百块一年就是万把元,不借机收收真的白晒了。她说:“收可以,亲戚(娘家)你得去通知啵?”陈叔说:“我去就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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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地方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外家(娘家人)不到不开席,也不知道是事情多耽误了,还是记恨陈婶从前的所作所为,到开席的时间了就是不见哥哥弟弟两家人来。村上人、外来的亲戚朋友是议论纷纷,有几难听的话就说几难听的话,弄得陈婶是又气又恼。
超过开席近两个钟头了,哥哥弟弟两家人才姗姗来迟。陈婶气不打一处来,得哥哥弟弟劈头盖脸就说。哥哥函养好没做声,性急的弟弟说:“你不是万事不求人的吗,怎么一次就急了?”
“对,急了。”陈婶激动不择言说:“不想来就转回去,别耽误人家开席。”弟弟说:“回去就回去,以后你求我们我们都不会来了。”弟弟说完转身就走,哥哥伸手就抓起弟弟。只听陈婶说:“求你个头脑做尿瓢,有钱请得鬼推磨,再怎么求也不会求到穷鬼。”
说了这话陈婶也后悔了,她想伸手打自己的嘴巴。可是晚了,但见哥哥松开抓着弟弟的手了,转身就带领两家人走了,不用说一场喜酒宴在不欢而散中结束。
钱还真不是万能的,有钱不一定请得鬼推磨。这不陈叔得肺癌晚期走了,陈婶气的血压升高摔一跤瘫痪睡床上了。能吃能喝就是起不来,已经移居国外的儿子回来请个护工住两夜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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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陈婶指手划脚挑剔习惯了,对请来的护工是百般挑剔。不是讲饭菜做得不好,就是讲卫生做得不好。护工是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出到三万块钱一个月都没人来了。一天没吃得睡在屎尿上,她哭着给儿子打电话了:“儿呀,快回来吧,妈妈一天没吃饭睡在屎尿上呢。”
“那护工呢?”儿子在万里之遥那头问,陈婶在床上说:“走了,给再高的价钱也拦不住。”儿子沉吟一会儿说:“要不打个电话给舅舅舅妈他们吧,他们身体好又是最亲的人离得又近,看看能不能给个人护理妈。”
想到从前自己说过的话,陈婶就犯怵。说:“死仔,养儿防老,妈妈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回来吗?”儿子说:“妈怎么回,儿子的家安在国外了呢不是想走就能走的。讲你听吧,万一那天(死)了,儿子只能给钱人不一定能回得去。因为回去得辞工,后来再想找一份工作就难了。”
“妈,别赌气了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下头,你讲儿子没办法回去哪样不得靠舅舅舅妈他们?”儿子在那头接着说:“晚低不如早低,妈说是不?”陈婶抹了一把泪撒娇说:“那你帮妈开口?”儿子说:“可以,那舅舅舅妈他们来了妈得把脾气改了啵?”
“改、改、改,就是舅舅舅妈他们骂妈,妈也笑脸相迎了。”陈婶连说三个改字,可当哥哥嫂嫂弟弟弟媳来了,弟弟进房说的第一句话还是让她尴尬了很久。
“姐,还讲有钱请得鬼推磨不?”弟弟走进房第一句话就问,陈婶尽管既羞愧又尴尬,但她记住答应过儿子的话笑脸相迎说:“不敢了,血浓于水,希望哥哥嫂嫂弟弟弟媳不要与混账人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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