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游荡 身边的灵异小故事
https://p3.toutiaoimg.com/large/pgc-image/15272337386409e5a32863b“东风!”柳家奶奶摸起一张牌来,看了一眼随手打了出去。
“
碰一个,一条!”张大爷眉开眼笑的把那张东风拿到自己面前摆放好,
然后打了一张自己不要的牌出来。
“你碰啥就碰,我还没说话呢,胡了!”菜市场里卖了一辈子猪肉的郑大爷,
嗓门一如往常那般的大。将张大爷面前摆放好的东风拿了过来,然后摊牌。
而我,则是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三位大爷大妈,陪他们打着麻将。
“给钱给钱!”郑大爷等我们验牌无误之后,伸出手来索要着“赌资”!
一张张面额一亿的纸钱摆放到郑大爷的面前,只见他眉开眼笑的将纸钱都收入囊中。
“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小凡,谢谢你陪我们打牌。”郑大爷抬头看了看钟,
招呼了一下身边的柳家奶奶和张大爷,三个人站起身来对我笑眯眯的道着谢。
“都是老街坊,举手之劳而已。”今天是中元节的最后一天,
我在陪着三个趁着鬼门大开的时候溜出来散心的老街坊们打牌。
而现在,时辰到了,牌局该散了。
“散了散了!”老几位将刚才在牌桌上赢的钱掏出来放到我面前,冲我点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
“小凡,早点找个对象成个家。”柳家奶奶如同在世时那般关心我,临走时回头对我嘱咐道。
闻言我冲柳奶奶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我叫程小凡,养父叫程真一。我是个弃婴,
被他从外面捡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只剩下半条命了。
是养父一手一脚把我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养父在城里开了一间白事铺子,
什么是白事铺子?就是专为死人服务,卖些花圈香烛。帮人唱个道场,
写点悼文什么的地方。
养活我这个倒霉孩子倒也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虽然白事铺子多,可架不住每天都有人死。
只要死了人,养父的店铺总会有一些生意上门的。
而且但凡到白事铺子里来的人,基本上都不会去为那三块两块的小钱还价。
况且他除了是白事铺子的老板,本身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是个道士。
一来二往的,有知道他底细的人家家里办个丧事什么的,也会来找他去唱唱道场。
灵不灵没人追究,人们大多只是求个心安罢了。
日子久了,养父的这间白事铺子倒也在城区有了一些名气。
打小儿,他就把我当亲儿子养,当关门弟子来教。
二十多年来,我也算是得了他的真传。
我的养父一辈子没有成家,用他的话说就是干他们这行的,
都会落个五弊三缺的下场,他不想连累别人。
他是个老板,也是个道士,同时也是个通灵师。是不是很复杂?
所谓通灵师,简单点说就是可以跟阴间那些事物沟通的人。
凡是有利必有弊,人有人道鬼有鬼道。
做了人鬼之间的这架桥梁,损的则是养父自身的阳寿。
所以他不到50就死了,留下了这间白事铺子让我安身立命。
前边说到的五弊三缺,五弊是“鳏,寡,独,孤,残”三缺则是“钱,命,权”。
养父五弊占了孤独,三缺占了命权,也难怪他说不想连累别人了。
而我是个弃婴,打一出生起就占上了孤独二字。
也不怕妨了家人害了亲友,是最适合继承他衣钵的人。
我的这条命,是他捡回来的。对于继承他的衣钵,我没有意见。
“看,那个傻子一个人站街上挥手呢!”时间已近子夜,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
这个点正是我的同龄人们三五成群去堕落的时间。用他们的话说,这叫嗨皮。
一个下身穿着短裙,上身仅仅套着一件抹胸。
和身边的男人勾肩搭背的女孩子酒气熏天地指着我,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的兴奋。
我缓缓放下扬起的胳膊,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向白事铺子里走去。
“喂,卖花圈的,你刚才是不是看见鬼了呀?跟姐说说,鬼长啥样儿啊?”
那女子见我没有理睬她,认为我应该是那种退一步,让他人海阔天空的人。
带着身边的几个男人,紧赶了几步追了过来问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欺负欺负良善打发下时间也是好的。
“半夜在街上晃荡什么?身份证都拿出来!”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不觉轻皱了皱眉头。
来人是本世邢警大队的大队长,刘建军。
或许是和我八字不和,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他一个干邢警的,
隔三差五的就会到我这里来检查一番,找一找麻烦。
不过今天看起来,他倒是顺手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
“刘队,深更半夜的又来小店检查工作?”几个男女很快就被唬走了,
我坐在铺子里,将刚才柳奶奶他们留下的纸钱放进火盆里点火焚化着,
对不请自入的刘建军笑问道。
纸钱要烧了,柳奶奶他们才能用得上。
这也是几个老街坊为什么会把纸钱留下来,而不是随身带走的原因。
“帮个忙,成了我摆酒给你赔罪。
不成,以后我天天来检查。”刘建军挺有意思,找人帮忙都这么别具一格。
“说说看!”我哑然一笑,指了指身前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说。
“说不清楚,要是方便,就跟我走一趟吧。”刘建军抬手搓了搓有些憔悴的面庞说道。
“那就走吧!”左右是无事,跟他走一趟也好。就当结个善缘,以后或许这家伙能少来找我些麻烦。
“这位是?”坐上了刘建军的车,半个小时后我们就来到了一个小区。
跟着他进了一幢楼,等打开房门后我看着客厅里正捧着海碗吃着整鸡的老太太问道。
“我妈!”刘建军返身将门关上,轻声对我说道。
“你就为了这事儿找我的吧,你就那么自信我能解决你的难题?”
我双手手指交叉在一起,轻轻搓动着问刘建军道。
老太太的体内多了一道魂,此时那道魂正控制着老太太的身体,
不停地将碗里的鸡肉往嘴里塞。
如果任由它这么折腾下去,老太太必死无疑。
一个人的胃才多大?看老太太的年龄起码60开外了,
60多岁的老人家,有几个能吃完一整只鸡的?
更何况,在我来之前,恐怕这老太太就已经吃下去不少别的东西了。
“你那间白事店在附近挺有名声的,人人都说你们那儿怎么怎么灵。知道我为什么老去找你麻烦么,因为我最反感的就是利用别人的无知骗钱的人。我今天这么做,其实也就是病急乱投医。医院查不出什么,反而说我妈身体很正常。你也看到了,这是一个正常人的吃法么?”刘建军说完走过去想要夺下老太太手里的碗,却被老太太一口鸡汤啐在脸上。
“敢情您一直都认为我是个骗子来着!”我手脚活动开了,走到老太太跟前笑道。
“哧!”老太太的嘴停下了咀嚼,抬头冲我龇着牙。
“尘归尘土归土,待会儿鬼门就关了。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我将刘建军扒拉到身后,看着老太太缓缓说道。
“不走,没吃够!”老太太冲我一乐,嘴里吐出男声道。
“我现在是跟你讲道理,等我不想跟你讲道理的时候,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走吧,待会多给你供奉些香烛。那些比这个好吃。”我劝着老太太体内的那道魂。
“不走!”老太太说完,或者说是老太太体内那道魂说完,继续操控着老太太把鸡腿往嘴里塞去。
“不走?我让你不走,让你不走!”很多时候,你跟人讲道理,人会以为你怕他。不仅人如此,鬼也一样。俗话说,退一步让他人海阔天空嘛。适当地动动粗,有时候是解决问题的捷径。
于是我动粗了,我一掌拍在老太太的印堂上,将那股子萦绕在上的黑气拍散。然后随手将那道从老太太五官中涌出,已经被我拍得七荤八素的魂抓在手中,就在刘建军家的客厅里摔打了起来。随着这道魂魄被我从老太太体内拍打出来,老太太人也昏死了过去。
“愣着干嘛?打救护车叫救护车送老太太去医院洗胃。哦,我这里很快就好!”我手里不停左右摔打着那道不听人劝的魂,嘴里对目瞪口呆愣在一旁的刘建军说道。
“啊,哦哦!”刘建军闻言手忙脚乱的掏出电话来拨打起了救护车。
“滚回去,再不回去哥弄死你!”将那道魂魄摔打得几近透明之后,我打开窗户将它扔了出去道。挨过揍的魂魄果然很听话,出溜着就不见了踪影。
“明天晚上,醉仙楼我摆酒赔罪。”去医院遭了一回洗胃的罪,老太太终于是平安无事恢复正常了。折腾到后半夜,将自己老娘在医院安置好以后,刘建军对我说道。
“你倒是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赔罪就不用了,以后别有事没事穿着警服去我店里溜达就行,告辞!”见老太太没事,我也决定回铺子睡觉。至于喝酒什么的,没那个兴趣。冲刘建军摆摆手,我转身离开了医院。
“明天要不要我开警茬的车去接你?”打身后传来了刘建军的声音。
“你是不把我生意搅黄了不算完是不?醉仙楼是吧?老子去!”我停下脚步冲站在那里得意的刘建军怒道。
“这位是我的朋友,对了你叫啥来着?”第二天傍晚,我如约来到了醉仙楼。进了包厢,就瞅着里头坐了一屋子的警茬。刘建军见我进来,起身对他的那些同事们做着介绍道。
“我叫程小凡,警茬叔叔好,警茬姐姐好!”我冲刘建军翻了个白眼,主动和那些警茬们打起了招呼。
“小凡坐我身边来!”兴许是那句警茬姐姐起了作用,一个年方五七的女警对我招招手表示着善意道。
“姐,你们别这么瞪着我看。虽说弟弟我是一等一的良民,可也耐不住你们这么看不是?你看我汗都出来了!”我从善如流的无视掉刘建军,迈步走到那女警身边拖开椅子挨着她坐下道。
“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呀?来,对姐姐悄悄儿说,你到底干嘛坏事儿了。”不愧是做警茬的,说着话就想从我嘴里套点什么出来。
“瞧姐说的,我是那种干坏事儿的人么。”我替人把面前的碗筷摆放利落了,随口在那里说道。
“犯醉分子从面相上是看不出来的,说说呗,你都干啥坏事儿了?
是偷摸着去做大葆健了,还是干了什么更出格的事情了?
放心,你跟姐说,姐算你是自首怎么样?”女警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继续在那里盘问着我道。
“得了得了,许海蓉你就别吓唬人家了。”见我被女警唬得一愣一愣的,旁边的刘建军开口替我解围道。
“点菜点菜,咱邢警们可有日子没闲下来了。
今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大家好好放松一下。”刘建军将菜谱放到我面前说道。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没等我翻开菜谱,刘建军的电话就响了。
“什么事!”刘建军看着这个熟悉的来电,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的接通了电话。
“得,也别点菜了,咱们还是出去凑合吃点儿得了!”有经验的邢警们见状纷纷起身道。
“小凡,真对不住了,队里有个案子。今天这饭是吃不成了,咱们改日吧!”
果不其然,接完电话后刘建军有些尴尬的对我说道。
没法不尴尬,前脚说请人吃饭,后脚有事撤了局,这事儿搁谁都会尴尬。
“没事儿,案子要紧!”对于刘建军撤局这事儿我能理解,
毕竟找上邢警队的案子就没有一桩是省心的。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
耽误了时间,或许破案的线索就消失了。
“那成,改天我再请你。”案情看来不小,刘建军没有和我多客套。
点点头说完这句,招呼着早已经站起身来的同事们就往包房外走去。
“老板,一碗肉丝面!”走出了醉仙楼,我随便找了家路边摊坐了下来。
要了碗面条之后,抬头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或许是和鬼打交道太多的缘故,
我觉得自己和眼前的这一切有一些格格不入。
“快使用双截棍儿,嚯嚯哈嘿!”吃完了面,我顺着马路溜达着。
没走几步,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川话版的双截棍让一个从我身边经过的妹子侧目不已。
“哪个?”我看着来电显示上这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张嘴问道。
“我是市邢警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
“对不起,我没欠银行贷款,也没有信用卡在异地恶意透支。你不用在我这里白费工夫了,要起诉要强制执行你请便,我是不会按9号键咨询的。”不等他说完,我随手就将电话挂了。现如今这种打着各有关单位幌子行骗的电话是层出不穷,现在只要一听我是公按局,我是电信什么什么的前缀,我就会直接挂电话。
“快使用双截棍儿!”没等我把电话揣回兜里,川话版的双截棍再一次响了起来。
“我X,我说***有完没完?”还是刚才的那个电话,我接通了电话爆了句粗。
“我是刘建军!”
“你咋知道我电话的?”
“我是干啥的?查个把人的电话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废话少说,你赶紧坐车到江城春天来。”
“我去那干啥?”
“有个案子需要你帮忙!”
“我X,有案子关我屁事,我又不是警茬!”
“这件案子警茬管不了,人命关天你来不来?不来我天天去你铺子里找你谈心。”
“***,老子欠你的还是咋的?”
以上,就是我和刘建军之间的通话!挂了电话之后,我还是决定去那个什么江城春天看看究竟。归根结底,还是人的好奇心作祟。人命关天,警茬都管不了的案子,会是件什么案子呢?
坐上了的士,不多会儿工夫就来到了一处高档的住宅小区门前。还没下车我就知道自己没找错地方,因为在小区大门前,此时停了不少的警茬的车。
“刘建军,刘建军你在哪呢?”进了小区,我给刘建军拨了个电话。
“你到了?等着,我下来接你!”刘建军接通电话说了一句。
不多会儿,就看见刘建军从一幢电梯楼里出来冲我招着手。等我走过去,他二话不说拉着我就进了电梯。
“怎么个情况这是?还有你们管不了的案子?”我看着电梯里的指示灯问身边沉默不语的刘建军道。
“事情有些诡异,你去看了就知道了。”还是那句话,看了就知道了。
“刘队,刘队!”这是一幢一梯两户的住宅楼,出了电梯就看见几个警茬站在门口拉着警戒线和刘建军打着招呼。
“穿上鞋套,戴上口罩和手套。”我耸了耸鼻子,闻见了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刘建军从一个警茬手里拿过来鞋套等东西扔到我身上说道。
进了屋子,跟着刘建军径直来到了卧室。就看见一个女人,嘴角带着一丝血渍仰面躺在床上。她的身体上盖着一床白布单,胸腹的位置已经被鲜血浸湿了。
“这女的是干嘛的?”能住进这种高档小区里的人,非富即贵。我脚踩着卧室里价值不菲的羊绒地毯问刘建军道。
“是个模特儿,在圈子里算是不温不火的那种。”刘建军跟在我身后说道。
“哦,也就是外围女那个层次的对吧?!”我闻言点点头道。
“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刘建军一瞪眼冲我道。
“差不多是那个意思。”末了,他还是承认了我的猜测。
“凶杀?情杀?还是那个啥杀来着的!?”我环顾着卧室,随口问刘建军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这桩案子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从表面上来看,什么杀都有可能。可是你仔细看,就会发现她是自杀。可是这种自杀的方法,让老子很难接受。”刘建军对屋子里正在做着勘探的警茬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出去之后对我说道。
“她把自己吃了。”刘建军组织了一个让人比较容易接受,而又直白的说辞。
“掀开看看你就明白了。”说完后刘建军捂着嘴退到了门口。他干了20年邢警,什么血腥的现场都出过。可是今天这个案发现场,还是让他觉得有些想吐。
我看着刘建军这幅模样,冲他咧了咧嘴,然后伸手掀开了盖在女尸身上的白布单。随着布单被掀开,我终于明白刘建军为啥说这件案子警茬管不了了。我轻轻用戴着手套的手掰开女尸微张的嘴,从里面抠出了一小截尚未咽下去的小肠来。
女尸的肚腹被人撕开,吃掉了里面的心肝脾肺肾。而这些器官的残渣,我在女尸的胃里发现了。胃已经被涨破,里面有人体器官没有消化干净的残余组织。她的手里,还抓着一根还没来得及入口的肠子。
我将她的手指掰开,看着她那涂抹着指甲油的指甲。指甲缝里还有一些肌肉组织,看样子是她在撕裂自己身体的时候留下的。有两根指甲甚至已经被折断了,露出了指甲下面红红的肌肉。
“这女人对自己挺狠的!”粗略地检查完了尸体,我直起身来对站在门边的刘建军说道。如他所说,这个女人把自己给吃了。
“完了?”刘建军还指望我能和在他家时那样,逮住点什么出来。见我起身,他放下掩在口鼻上的手掌瞪着眼问道。
“完了啊!早说了,我又不是警茬。破案这种事,还得你们专业人士来。”我在布单上擦了擦手套上的血迹,然后走到门口对刘建军说道。
“X,费老大劲把你叫来,就这么完事了?”刘建军拉着我走到门外,点了一支烟有些郁闷道。
“不然呢?”我将手套摘下来,从刘建军兜里摸出一支香烟,就着他的烟火点燃了反问道。
“最近或许有你们忙的了。记住,没事别找我,有事也别找我,走了!”吸完了手里的烟,我耸了耸鼻子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对刘建军说道。
“等等,你说这话是啥意思?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刘建军是个邢警,闻言很敏感地一把拉住我连声追问起来。
“什么都没发现。”我冲他眨巴眨巴眼,走进了电梯扬长而去。
“收队!”刘建军看着我的背影沉思了半晌,对身边的邢警们说道。
“你肯定发现了什么,今天你要不说明白了,我还就不走了。”收队之后,刘建军驾车来到了我的白事铺子,一进门就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说道。
“你是干警茬这行的都没发现什么,我一个卖纸钱儿花圈的能发现什么?喝茶不?”我冲刘建军笑问道。爱坐就坐吧,我这儿又不是发廊,会所什么的,不怕警茬蹲点。
“这可是一条人命,我知道你心善,要不然我老娘出事那会儿你也不可能出手帮忙了。以前吧,打死我也不信你们这行的门道的。可是打那事儿之后,我信。而且你们这行里,我就认识你一个人。要是能帮,你就搭把手帮帮我吧。”刘建军见来硬的没用,转头走起温情路线来。
“我不相信,有人会把自己吃了。”刘建军摸出一支香烟来点燃道。
“我说你老缠着我干嘛?有这工夫,不如查查死者有没有和人结仇什么的。”我将茶叶放进壶里,用温开水洗过之后泡上对刘建军说道。
“你怀疑是仇杀?不不,凶手再狠也不可能逼人活生生把自己吃了。”刘建军闻言眼神一亮,最后又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猜想。
“查查再说?世事有因才有果。任何一件事情的发生,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你说呢?警茬叔叔?”我将泡好的茶倒了一杯递到刘建军手里道。
“听你的,先按正常程序走。实在不行,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刘建军见我实在不怎么想搀和,只有退而求其次道。
“那行。”我抬起手指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对他说道。
“有意思了,养小鬼替自己杀人?”送走了刘建军,我嗅着指尖沾染的鬼气轻声道。进入现场的时候我是戴着手套触碰尸体的,隔着手套鬼气都能沾染到我身上,可见那个害人的小鬼怨气是有多么重。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对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
转身将门关上,我来到铺子的阁楼上。点了三炷香插入香炉,又虔心叩拜了一番悬挂正中的三清画像之后,起身念了一道净身咒将那沾染在身上的鬼气驱散了个一干二净。
驱散了沾染在身上的鬼气之后,我从供桌上拿了一沓黄表纸和一碟朱砂来开始画起了符。被人豢养的小鬼,身上的戾气可不比一般鬼魂。想想也能明白,有谁愿意自己死后还被他人操控着呢?
更何况豢养的小鬼,可不见得就是死后才被人拘了魂魄的。更多的,是生前被人害死,趁着他怨气最重的时候禁锢了魂魄。只有用这种方法养起来的小鬼,才最具有攻击力。
小鬼虽然厉害,对于我来说却没有太大的威胁。之所以画符,是为了刘建军他们准备的。毕竟大家相识一场,他也算得上是个称职的警茬,我可不想他被那个小鬼给害了。给他几张符带在身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查,看看死者生前和谁走得最近。”从我的白事铺离开,返回邢警队之后。
刘建军就安排了人对死者宫紫苑进行起了调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原来这个宫紫苑只是死者的艺名,或者叫花名吧。
她的真名叫做杨翠花,不是本市人。三年前大学毕业之后,才来到本市做model的。
空余时间,也会接一些私拍和出席一些趴儿踢。由于她放得开,逐渐也在本市的圈子里有了些名声。
且不管这名声是好是坏,反正干这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有她这么号人物。
而和杨翠花走得近的人,目前就有3个之多。大多都是圈子里比较有名气的摄影师。
不得不说,现在想要在一个行当做出点成就来。能力在第二,人脉才是关键。
杨翠花家在农村,小时候还好,觉得自己和其他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可是等她考上了大学之后才发现,原来别人的生活可以这么精彩的。
从上大学时起,她就不想再回到农村去生活了。她觉得自己并不比那些土生土长的城里妞差,
她们有的她同样有,甚至比她们更优秀,为什么自己就不能享受她们那样的生活?
她也想自己每天上下学的时候,能有人接送,能有人开着豪车接送。
她也想同学聚会时,能一掷千金而不觉得心疼。她也想住豪华公寓,
而不是和同学挤在那间冬冷夏热的寝室里。
慢慢的,刚入学时那个朴素单纯的杨翠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丝毫不忌讳他人眼光,我行我素的杨翠花。
打那开始,她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勤。
就这么地,她从一个农村姑娘,逐渐演变成了一个都市里的摩登女郎。
承载她的座驾,也从桑塔纳,逐步变成了宝马,小牛。
几年大学读完,她终于如愿以偿的拥有了一套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
也在这个城市一定的范围里,闯下了一些名声。
她的户口,也从乡下转到了市区。从此摆脱了农村人的身份,真正融入了这个城市。
“找那三个男人谈谈,派人去银行,暂时不要冻结宫紫苑……杨翠花的账户。
给我盯住了,只要有人去银行提款,马上控制起来。
对了,别忘记外面的那些ATM机。只要她的账户出现异常,马上给我跟进。”
刘建军看着手里面的情报,对办公室里的同事们说道。
“对,对,再放开一点。眼神再魅惑一点,手拿开。”
刘建军很快找到了三个摄影师当中的一个,当他让酒店服务员将房门打开的时候,
那位仁兄正光猪着拿个单反引导着屋内的MODEL摆出各种姿势。
“拍照不犯法吧,拍照不犯法吧?”看见一群警茬涌了进来,那位当时就从沸点降到了冰点。
一把将散落在椅子上的衣裤拿过去穿上之后连声问道。
“光着拍照?”刘建军示意她们将衣服穿上,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位问道。
“你不懂,我们这是艺术。艺术你懂么?”把衣服穿上之后,人也镇定了许多。
定了定神,在那里和警茬叔叔们讨论起了艺术。
“什么艺术?”刘建军将椅子摆正,坐在上面问道。
“人体……行为艺术!”毕竟是心里有鬼,人咽了口唾沫道。
“哦,行为艺术。要不要让你们上上晚间新闻,好好替你宣扬一下你现在正在进行的……行为艺术?”刘建军笑了笑,问那人道。
“别,罚多少钱我们认。”不等那人开口,一旁的模特儿连忙说道。
虽然私底下的那点破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面子上还是要保持着那最后一点矜持和自尊的。这要是放到新闻里一播,无异于扯掉了最后一条遮羞布。到那个时候,再想在圈子里混下去就难了。起码在价钱方面,会大不如前。
“昨天晚上到今天下午这段时间,你在哪里?”示意同事将模特带出房间,刘建军问那人道。因为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他也不知道死者具体的死亡时间,只有这么含糊的问了。
“在哪里?我就在酒店啊。一直在酒店拍照呢。”人家见刘建军似乎不是为了抓瓢而来,暗自松了一口气道。
“谁能证明?”
“酒店的服务员啊,还有就是白洁。哦,就是刚才那个模特,我给了5000块包了她一天。”人电视没少看,听刘建军这么问,那颗刚放下的心又悬了上来。警茬很少这么问人的,一旦这么问了,就代表着有大案子,起码也是人命案。说白了他只是一个打着摄影的幌子骗骗姑娘的主,可不想自己掉进人命案的大坑里去。
“目前可以排除他们的嫌疑,第一他们在案发的这段时间里都有不在场证人。第二他们跟杨翠花之间,仅仅只是买卖关系,犯不着杀人。”三天之后,刘建军找到了我。三天时间,他将三个跟杨翠花之间来往最密切的摄影师查了个遍。可是结果却是很让人失望,这三个人都没有作案的时间和动机。
“有没有什么人,是对这个杨翠花恨之入骨的?”养小鬼这活儿,一般人还真不能做。小鬼得养,靠什么养?饲主的血肉。如非有深仇大恨,谁乐意去养那种损己害人的东西?我泡了一壶茶,倒了一杯递到刘建军手里问道。
“恨之入骨?一个貌美的姑娘,谁会对她恨之入骨啊。”刘建军捧着茶杯,找了把椅子坐下道。
“等等,年轻貌美或许才是她得罪人的根源。难道是同行相妒?妒也不至于杀人啊,顶多败败她的名声罢了。”刘建军感觉有些挠头。该查的人都查了,可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真要对外宣称这个杨翠花是自杀,然后销案?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并称为人生两大不能原谅。”我吹了吹茶杯里的茶水,缓缓对刘建军说道。
“不出预料的话,接下来还会有人死。”我抿了一口茶,轻叹一声道。
“***到底发现什么了?”一听这话,刘建军急眼了。站起身来抓住我的衣领子狠狠道。
“杨翠花死几天了?”我将茶杯放下,冲刘建军咧咧嘴问道。
“到今天为止,第五天了,一直没敢通知她的家人。事情没有水落石出,我真的没脸去见死者的家属。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跟人说,难道要我说,你们家姑娘想不开,自己把自己吃了?”说起这件案子,刘建军就觉得自己的压力很大。
“你是个称职的警茬!”我替他拂平了警服上的皱褶,同时顺手将一张符塞进了他的上衣口袋道。
“啥东西?”刘建军拿出那张被折叠成六角星形状的符纸问我道。
“给你保命的东西,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双手捏住它。心里默念:天地法灵,逐鬼驱魔令。”我想了想对刘建军说道。这张符纸其实就是一张护身符,至于那劳什子咒语,则是我才看过倩女幽魂,对这句台词比较有兴趣罢了。
“其实,你应该给我根毫毛。等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捏住大喊一声:齐天大圣!然后你就前来救我于危难之中。”刘建军难得开了句玩笑。
“好吧,下次,下次给你毫毛!”我挑了挑眉毛,冲刘建军笑道。
和他交道打多了,似乎这个人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虽然他比我要大上20来岁,却没有给人那种倚老卖老的感觉。
“后天来我这里一趟,我跟你一起去停尸房。”开完玩笑,舒缓了一下刘建军的情绪我对他说道。
“去干嘛?”刘建军问我。
“头七啊,我得去和杨翠花谈谈。”我耸耸肩道。
刘建军冲了翻了翻白眼,然后把桌上的茶水喝光转身走了。
“老板,有小妹么?”送走了刘建军,不等我进屋,就有一男人猥琐的溜达过来轻声问道。
“昂?”我瞅着眼前这贼眉鼠眼的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别装了老板,警茬没打点好吧?我都在这儿看了好几天了,警茬天天来找你麻烦。我说老板,你要做这生意,警茬得打点打点的,不然生意还怎么做下去?不过老板你真是太精了,居然用白事铺子打掩护。快点,把小妹叫出来我看看。”合着人家把老子的店当成是会所,发廊之类的地方了。
“**!”我瞅着眼前这金虫上脑的货道。
“有你这么做生意的么?还往外头赶客?信不信我天天打电话举报你这里卖银瓢昌,我让你做不下去我!”人急眼了,跳着脚在我门口愤愤道。
“***妹的,有多远滚多远。”我一脚把那货踢翻,然后懒得去管他。
“快使用双截棍儿……”进了屋我正准备去阁楼给三清祖师上香,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江城春天,赶紧过来,又死了一个。”接通电话,就听见刘建军那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我X刘建军,你诚心把我当免费劳力使唤是不是?”我咬牙切齿的对着电话说道。
“赶紧过来,死者和杨翠花的死状差不多,都是自己把自己吃了。”刘建军没有理会我的抗议,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情没有水落石出,我真的没脸去见死者的家属。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跟人说,难道要我说,你们家姑娘想不开,自己把自己吃了?”说起这件案子,刘建军就觉得自己的压力很大。
“你是个称职的警茬!”我替他拂平了警服上的皱褶,同时顺手将一张符塞进了他的上衣口袋道。
“***,如今都流行吃人肉刺身了么?”我骂了一句,把铺子关了,打了辆的士就往江城花园赶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今天死的这个人,一定跟那个杨翠花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又或许,他才是凶手指使小鬼杀人的根本原因。
“哎呀我去,这口味挺重的啊。”进了死者所在的住宅,看着死去的男人我摸了摸鼻子说道。和杨翠花不一样,这个男人吃掉了自己的丁丁,我甚至看见一缕蛋黄还遗留在他的嘴角。
案发现场就在距离杨翠花她们家隔壁的那幢楼里。一周之内连死了两个人,让整个小区的气氛都紧张了起来。人们聚集在一起,纷纷打听起案件的具体细节来。可是这两件案子实在太过诡异,公按局已经对干警们下达了封口令,没人能从警茬的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很熟悉的味道啊!”我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吸了吸鼻子轻声道。现在我已经肯定,这个男人是被小鬼弄死的。而弄死他的小鬼,和弄死杨翠花的是同一只。
“什么味道很熟悉?”刘建军不愧是干老了邢警的人,我这么小的声音都被他察觉到了。
“血腥味,还有一点别的味道。”我看了他一眼说道。“把现场勘探完就收队吧,后天带我去停尸房。”我推开窗户,闭上眼睛使劲吸了吸鼻子。发现小鬼遗留下来的那一丝鬼气已经被阳光驱散之后,回头对刘建军说道。
“谁报的案?”我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问道。
“钟点工,他们两家用的是一个钟点工。因为交道打得多,死者对钟点工很信任,把钥匙配了一把给她。连续两次碰上死人,还是自己的两个雇主,这个钟点工也算倒霉的了。”刘建军抬手指了指正在门口接受询问的那个大嫂说道。
“哦,凶手不会是她。”我走过钟点工身边的时候,用鼻子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然后对刘建军说道。
“今天死的这位,跟杨翠花之间的关系你们查了么?”走到电梯口,我又问刘建军道。
“还没来得及呢,你说这一天天的……”刘建军轻叹了一声道。前一个案子还没头绪,接着又死一个。这让身为邢警队长的刘建军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
顺其自然吧,有的事情不是你想它不发生,它就不发生的。”对于这个敬业的警茬,我只有这么去安慰他了。
“对了,自己注意安全!”进了电梯,我嘱咐了刘建军一句。凶手已经杀了两个人,一旦刘建军调查的方向接近了他,难保他不会再次出手杀人。
“没事,我有这个!”刘建军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我给他的那张护身符笑道。
“查,看看死者和杨翠花有什么关系。”直到我离开之后,刘建军才点燃了一支香烟对身后的同事说道。
“死者王庸,现任都市丽人时尚杂志的总编。据知情人反应,他跟宫紫苑,哦也就是死者杨翠花之间是情人关系。杨翠花利用王庸手中的权力,曾经多次登上时尚杂志的封面。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在短时间内在一定的范围内闯出了不小的名声。而作为交换,杨翠花自愿成为了王庸的情人。”不得不说,权力机关一旦认真起来,办事效率是极高的。一天时间,就将杨翠花和王庸之间的关系查了个水落石出。
“我建议,两件案子可以并案调查了。这两起案子,绝对不像表面上呈现的那样是自杀案。”案子取得了进展,刘建军有些兴奋的对会议室内的同事们说道。
“还有,同志们辛苦一下,继续调查。给我查清楚,有什么人跟死者王庸和杨翠花之间有纠葛。或许,真正的凶手就在他们中间。”案情发展到现在,刘建军终于找到了侦破的轨迹。他决定先顺着这条轨迹走下去,说不定真能抓住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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