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一个农村女人的故事(10)
题记——张华,是一位淳朴善良的农村女人,在一对夫妇,只能生一个孩子的那个计划生育的年代里,面对无钱无势的家庭环境,为了生个儿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她放下了一个女人该有的尊严,在各种诱惑之下,开始了她那悲惨的人生、、、、、、https://p3-sign.toutiaoimg.com/tos-cn-i-qvj2lq49k0/efd8af4f60ca4a379ed6dbcff5c07d25~tplv-tt-large.image?x-expires=1973801187&x-signature=WZc8WqQqIQxq4JheXAG%2BnxtqnAw%3D
一
因为超生,张华是有家不能回,她看着姑姑姜德兰不仅照顾自已坐月子,眼下又受到了旺财姑父的侮辱,张华心里越想越难受。
晚上躺在床上的张华,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她问睡在大床另一头的姜德兰:“姑,你睡了吗?”
“睡不着啊,我在想,明天你不能呆在家里,计生办的人,说不准什么时间又来了,”姜德兰说完,叹了口气。
张华一边坐起来,一边从棉被上拿起棉袄披在身上说:“姑,我想好了,不能再这样麻烦你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这样躲着,什么时候是个头,不行就按妈说的方法办吧,把、把孩子送人,我还是回家去。”
张华刚说完,要把孩子送人,心里一阵难过,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姜德兰听完后,没有吱声。这时,睡在张华身旁的小冬梅突然“哇哇”地开始哭闹起来,张华转身把孩子抱到怀里,给她奶吃。孩子吸了几口奶水,接着又哭了几声,随后又吸了几口奶,再开始哭闹,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折腾着不停。
“你用嘴巴试试孩子的额头,是不是白天在桥下给冻着了,”姜德兰披着棉袄一边下床,一边说道。
这时放在床头木箱上的煤油灯,被姜德兰给点亮了,灯头忽闪忽闪的,小东梅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小眼睛,盯着灯头看。
张华低下头,在小东梅的额头试了试,随后又伸出手臂,放在自已额头试了试说:“姑,孩子也不烧啊,干嘛这么闹啊?”
“来,让我抱着,在地面走一走,你先睡吧,”姜德兰说完,伸手从张华怀里接过孩子。
“嘿,疼,疼,这个孩子抓住我的头发了,”张华一边伸手拉着被小东梅小手紧紧抓住的一撸头发,一边说。
张华用了好大的劲,才扳开孩子的小手。这时姜德兰抱着小冬梅在床前的地面上一边来来往往不停地走着,一边在嘴里叨咕着:“喔、喔、喔,毛毛不闹了、毛毛睡觉了、、、、、、”这时孩子一点也不领情,是越哭越厉害,“嗯哼、嗯哼”的哭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非常洪亮。
睡在后屋的姜大龙,听到孩子的哭闹声,赶紧起身赶到前屋来问:“孩子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烧了?”
“没有发烧啊,不知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闹了起来,”张华一边解释着,一边从姜德兰怀里抱过孩子。
张华抱着怀里的孩子,给她奶也不吃,只是睁着小眼睛,注视着她,张华又低下头,用嘴唇试了试孩子的额头,感觉不烧。随后自言自语地说:“乖,不哭,再闹,妈真的把你送人了。”
随着话音落下,孩子又开始大声哭闹起来,张华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在屋里来来回回地不停地走动着。当孩子小手攥到张华垂下来的头发时,突然停止了哭声,委屈地睁着小眼睛,紧紧地盯着张华看。
张华底下头看着孩子噙满泪水的小眼睛,心疼地说:“乖,睡吧,不要闹了,听话,妈不把你送人了。”
孩子就像听懂了似的,松开了抓住张华头发的小手,小嘴动了两下,一边委屈地哽咽着,一边慢慢地闭上了小眼睛,不哭不闹地睡着了。
“你看这个小人精,竟然能听懂大人说的话,”姜德兰在一旁注视着熟睡的东梅说。
这时,张华一边低头亲吻着孩子的额头,一边心疼地流着眼泪说:“乖,都是妈不好,妈是一时糊涂。”
二
为了避免被突然而来的计生办人员抓走,白天,张华带着两个孩子去村外的田野里躲起来,偶尔也帮姜德兰在田里干些农活,晚上再回到姜德兰家里过夜。
张华就这样提心吊胆的一天一天往下过,再难也没有提过,把孩子送人的事。一天早晨吃过饭,张华像往常一样,带着两个孩子顺着田间的一条小河,向前走着。这时一个打鱼的老大爷从远处走过来,一手拿着撒网,一手拎着铁桶,来到河边。
老大爷个子不高,瘦瘦的身材,有六十多岁,看到张华怀里抱着个婴儿,身旁还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孩,老大爷微笑着说:“你怀里抱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张华笑了笑说:“大爷,我命不好,是个女孩。”
“孩子,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这倒霉的计划生育,现在有吃有穿,谁还生不到个男孩啊,”说完,老大爷转身把网向着水面撒了下去。
接着老大爷,抖了抖网绳,慢慢地将渔网向手里收起,随着渔网渐渐露出水面,网里的鱼开始活蹦乱跳起来。这时站在岸上的小梅,拍着手,高兴地叫着:“妈,你看爷爷打上来好多鱼啊。”
“你去帮爷爷捡鱼吧,”张华微笑着对小梅说。
看着小梅站在那里发愣,老大爷笑着说:“你愿意帮我捡鱼吗?”
小梅一边点了点头,一边走过去把岸上的鱼捡起来放到铁桶里。
就这样,张华带着孩子跟着老大爷顺着小河向南不停地走着,小河向南延伸有二里多路后,接着拐弯向东,再向前走了有一里多路,张华跟着打鱼的老大爷来到了一个草棚前。
草棚建在河堤上,四周用泥巴垒起了有一米高的墙,上面是用稻草盖的三角形屋顶。老大爷顺着河堤上铲出来的阶梯,去河底把渔网放到清水里洗了洗,随后就挂在草棚旁的两棵树之间晾晒。接着从腰间系着的小布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草棚的木板门,从里面拿出两个小板凳笑着说:“累了吧,赶紧坐下歇一歇,我去给你倒水。”
“大爷,不喝水,”张华一边坐下,一边冲着弯腰进草棚的大爷说。
不一会儿,大爷用蓝边大碗,端出一碗清水,一边递给张华,一边微笑着说:“喝吧,我就住在小河南边的马庄,这个棚子里有抽水机,是水稻季节抽水用的,生产队让我过来看管着,白天没事,就撒两网鱼。”
张华喝完水,起身端着碗走进草棚,发现东西走向的草棚里,北面放着一张小床,小床对面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后面紧贴着墙有一根很粗的水泵横放在那里,水泵一旁有一台手扶拖拉机的机头放在地面上。
这时老大爷抬头看着进屋的张华,笑着说:“你把碗放小桌子上吧。”接着老大爷拿着盆和刀走了出去,拎着铁桶向一旁走去,随后坐下准备收拾刚打上了的鱼。
张华走过去,一边将怀里的东梅递给老大爷,一边说:“大爷,你帮我抱着孩子,我来帮你收拾。”
就在张华帮老大爷收拾鱼时,两个人开始闲聊起来。老大爷姓马,两年前老伴去世了,两个女儿都已出嫁,最小的孩子是儿子,也成家了,有一个两岁的孙子。他在这里为大家看护水泵抽水,一年村里给他三百元钱作为报酬。
当马大爷知道张华是来躲计划生育后,就笑着说:“闺女,你这样也不是事啊,刮风下雨怎么办,你要不嫌弃,就搬来这个草棚住吧,我回家去住。”
第二天,张华一家人搬到这个草棚里,开始了生活。
三
趁着夜色,姜大龙赶回了家,拿了一些生活用品。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他让父亲姜大木匠打听一下,到底是谁和他过不去,到乡计生办去举报张华。
当大木匠知道乡计生办去姜德兰家逮张华的消息后,他也担心,如果这样下去,儿媳妇张华迟早会被抓住。
于是他通过村书记赵思盛了解到,原来是马成霞在过年的时候,通过打听他的孙女小梅,知道了张华躲在高里乡姜大龙的姑姑家,于是就到乡计生办举报了张华。
一天正是吃中饭的时间,马成霞的公公周业广赶集路过姜德富的鱼塘,被他拦下来吃中饭。吃饭之前,两个人喝了一些酒后,姜德富看了看周业广说:“老表,你我兄弟相处几十年,虽说红过几次脸,但从来没有去坏过对方的事。”
周业广听了姜德富的话后,迟疑了片刻,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哥,既然你今天提到这个事了,我有句话憋在肚子里,好长时间了,今天我们兄弟就面对面地掰扯一下。”
接着周业广放下筷子,递给了姜德富一支香烟,随后两个人一边抽烟,一边看了看对方。
“你说吧,”姜德富看着周业广说道。
“哥,我爷爷的太太奶奶可是你爷爷的姑太太,我们是姑舅表亲,这你不否认吧?”周业广说完,仰起头,把酒杯里的白酒一饮而尽。
姜德富一边给周业广把酒倒满,一边说:“本来就是这样,什么时候姓姜和姓周的都是老表亲。”
“只要你承认就好,那我问你,去年中秋节前,我们在三里河堤上遇到,我问你是不是去找书记,说大龙媳妇生二胎的事,当时你说不是。后来在乡里大检查的前一天,大龙带着他媳妇跑了,不是你给的消息吗?哥,爱明是我的儿子,现在他绝户了,”周业广说完,满脸带着愤怒低头又把酒杯里的酒给喝了。
这时,端着一盘大椒炒鸡蛋进屋的张桂花赶紧说:“广弟啊,你这可不能冤枉你哥了。你家儿媳妇被抓的事,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周业广扭头看了看张桂花说:“嫂子,你不知道啊,我儿媳妇出事的前两天晚上,在河堤上我遇到哥了,当晚他能给我透一点口风,我回家让马成霞出去躲一躲,再等一个多月孩子就生下来了,可是眼下,孩子没了,她也不能再生了。”
“老表,你听我说啊,当晚我是去书记家了,是说挖鱼塘的事。再说了,你们家出了这档子事,我心里也不好受啊,”姜德富一边给周业广倒酒,一边解释着说。
周业广抹了一下嘴巴,接着说:“哥,现在你还不说实话,什么挖鱼塘,你就骗鬼去吧。”说完,他起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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