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一个农村女人的故事（16）
题记——张华，是一位淳朴善良的农村女人，在一对夫妇，只能生一个孩子的那个计划生育的年代里，面对无钱无势的家庭环境，为了生个儿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她放下了一个女人该有的尊严，在各种诱惑之下，开始了她那悲惨的人生、、、、、、https://p3-sign.toutiaoimg.com/tos-cn-i-qvj2lq49k0/291583cbaf4c48b1918e2de88ebc5001~tplv-tt-large.image?x-expires=1974452601&x-signature=rLDaJ5mPfVHgIEQCrBBQ4MO67Qo%3D
一
张华在睡梦中，发现从远处的田野里，走来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等女孩走到床前，微笑着对她说：“嫂子，你不认识我了吗？”
张华仔细打量着面前微笑的女孩，白净的皮肤，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她突然想起来说：“你不是玉华妹子吗？”
女孩一边笑着，一边拉着张华的手说：“嫂子，我本来想等两天再来看你，但听说明天你就要回家了，不得已，我今天就过来了。”
这时玉华害羞地低下头说：“嫂子，我谈了一个对象，他是我初一时候的同学，是我们集市东边路东村的李志华。”
张华笑着说：“妹子，这是好事啊，嫂子替你高兴。”
玉华伸手向后理了一下长长的头发，仍然带着微笑说：“嫂子，我当时离家匆忙，只带了这一身衣服，请你让妈把家里的那两身我夏天穿的衣服，给我送来，被我放在枕套里面了。还有，嫂子，让妈给我置办一些嫁妆，简单一些就行。”
张华看着玉华笑着说：“你放心吧，明天我就找姑说去。”
“嫂子，天要亮了，我要走了，以后这个地方你千万不要再来了，有人要害你们，”玉华说完，微笑着顺着来时的路，像一阵风，渐渐消失在茫茫的田野中。
这时，河堤南岸不时地传来“汪、汪”狗的狂叫声，越来越近，张华一下子从梦中被惊醒。她起身向四周看了看，月亮已经落入了西边的云层，东边的天空已经露白了，当她低下头时，发现睡在身旁的丈夫大龙也不知去哪了。
张华从床上下来，此刻她又想起刚才梦里见到玉华，就像在眼前，于是她感到浑身紧张，头皮发麻，随后喊：“姜大龙，姜大龙、、、、、、”
这时姜大龙突然在她身后说：“你喊什么，解手呢（小便）。”
“哎呀，你吓我一跳，”张华转过身子，看着姜大龙说。
此刻姜大龙解完小便，走了过来搂着张华，嘟囔着说：“老婆，我还想要。”
张华把姜大龙推了过去，把刚才梦里见到玉华的事说了一遍，姜大龙听完之，非常吃惊地问：“玉华表妹，难道真的显灵了？”
“你不要吓我，”张华看着姜大龙说道。
“哎，你后面，”姜大龙指着张华说。
张华呆呆地站在那，吓得哆哆嗦嗦地问：“我，我身后有什么啊？”
姜大龙伸手从张华的短裤下，拉出他昨天晚上垫在张华屁股下的内裤说：“你看，挂在你屁股上，就像尾巴一样。”
“去你的，吓了我一跳，”张华推了姜大龙一下说。
随后，张华和姜大龙一起将草棚里和外面大床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把衣服，蚊帐绑到自行车的后架上，盆，碗装在塑料口袋里，挂在车子的前把手上。按照昨天和马大叔约好的，最后将钥匙放在草棚前面的那个塑料桶下面，随后他们推着自行车向大龙的姑姑家走去。
二
吃早饭时，张华把天要亮前做的梦又讲了一遍，这时姜德兰流着眼泪说：“玉华，在心里还是恨我，她都走一年了，从来没有托梦给我。”
张华伸手一边抚摸着姜德兰的后背，一边说：“姑，玉华说，那个男孩是路东村，是她的同学，叫李、李志军，她还要夏天穿的衣服。”
姜德兰抹了一把眼泪说：“她在世时穿的衣服，当时全部烧给她了。”
“姑，玉华在梦里说，放，放在枕套里，”张华想了想赶紧解释着说。
姜德兰听完，起身去了西间房，拿出一个崭新的枕头，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玉华在世时，穿的两身夏天的衣服。
姜德兰把脸紧紧地贴着衣服，嚎啕大哭着说：“这是我当时留下来的念想，上面有她的味道，我想闺女时，就抱抱这个枕头，闻一闻。我那苦命的丫头啊，你是在心里恨妈啊，连这点念想也不留给我啊，是妈害了你啊，你怎么不回来找妈、、、、、”
这时大家都在流泪，张华擦了擦眼泪说：“姑，你不要哭了，玉华妹子真的有灵气，她还让你，给她备嫁妆，不要好的，一般就行了。”
“不，我要给妹妹备最好的嫁妆，”这时蹲在门旁的旺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
大家擦了擦眼泪，张华说：“既然玉华妹子，托梦给我，说明她信任我。姜大龙，我们把妹子的事办完再走。”
随后，大龙和旺财骑着自行车去集市上，找扎匠扎祭品。扎匠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大爷，当旺财说下午就要的时候，老扎匠笑眯眯地说，旺财扎的东西比较多，明天早晨他给送到坟地去，不会耽误事的。
旺财看时间还早，就和大龙骑着自行车去了集市东边不远的路东村。他们来到村口，遇到一个老大爷牵着一头水牛正在河水里洗澡，水牛不时把头浸到水里，驱赶聚集在水面上空团团打转“嗡、嗡”叫的牛猛和苍蝇。
旺财递给了老大爷一支烟，闲聊了一会儿，旺财问：“大爷，请问你们这里姓李的人家多吗？”
“不多，没有几家，就住在村子后面，”老大爷吸了口香烟说。
“熬，大爷，那有一个叫李志军的年轻人吗？”旺财看着老大爷问。
老大爷听完之后，回头看了看旺财和大龙，思索了片刻说：“那是个好孩子，非常懂事又喜欢叫人，嗨，没了，是去年六月份走的。”
“年纪轻轻的，是生病，还是出车祸什么的，”姜大龙又递了一支烟给老大爷，随后问。
老大爷接过香烟，摇了摇头说：“不是，都不是，是考大学，差了不到一分，没考上，一时没想开，喝农药死的，苦命的孩子啊，太可惜了。”
“你们问这些干什么啊？”老大爷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旺财和大龙问。
大龙看了看旺财，旺财望着老大爷说：“这个李志军和我妹妹是初中时的同学，她托我来问问情况。”
在回家的路上，旺财是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哭泣着不时地在嘴里唠叨一句话：“妹妹，是我害了你。”
第二天中午十点多钟，集市上的扎匠把祭品拖来放在田头的路旁，有裁缝机，录放机，自行车、手表，衣橱，碗橱，箱子等，大家拿着祭品长长地摆在玉华的坟头。
随着火焰烧起，祭品顿时化为灰烬，就在这时一只浑身雪白的蝴蝶围绕着大家飞了一圈，最后在姜德兰的面前煽动了几下翅膀，向着远处飞走了。
三
张华把玉华在梦里托付给她的事办完后，第二天早晨，把还未满周岁的二女儿冬梅托付给姑姑姜德兰照顾，随后带着大女儿小梅，跟着姜大龙回到了家里。
张华和大龙回来之后，大木匠老夫妻俩清闲了很多，田也的农活也不需要他去干了，喂鱼也被大龙夫妻俩给承包了。村子的小道上，又能看到大木匠，背着手转悠的身影。
张华回来之后，看到鱼塘岸上大片的空地，都长满了青草，感觉太可惜了。她和姜大龙有空就用铁叉，把长满青草的土地给翻过来，把青草埋在地下。通过半年时间的努力劳作，鱼塘边上被他们夫妻俩整理出来五亩多地。
第二年的春天，他们又把土地整成一条条垄，栽上山芋。晚上睡觉的时候，张华说要拿贷款建猪舍养猪、养羊。身旁的姜大龙坚决不同意，他看着老婆张华说：“养猪、养羊我都同意，拿贷款不行，风险太大，万一出现天灾人祸，到时间没钱还款怎么办？”
“做啥事没有风险，再说了，如果想生儿子，手里没钱打点，我猴年马月才能有怀孕的机会啊、、、、、、”在张华的苦口婆心地劝说下，姜大龙才勉强同意，只准许她拿一千元的贷款。最终张华通过乡里的信用社拿了一千五百元贷款，在大木匠住的房子旁边，建了十间猪舍，养了十头肥猪，二十只山羊。
四月份五亩地的山芋藤蔓，长得郁郁葱葱，把土地都遮盖严实了。张华就把藤蔓割回来喂猪、喂羊。七月就刨地里的山芋回来，蒸熟了来代替喂猪的饲料。
为了节约喂鱼成本，他们夫妻俩从附近的河道里捞来水草代替饲料喂鱼。从田间、路头割青草，放在太阳下晒干，储存起来留作羊的冬天饲料。
对产生出来的大量猪、养的粪便，他们就用来下地，追施鱼塘四周的杨树。地里的山芋有了充足的肥料，长势喜人，泥土堆成的垄上，被撑出一道道裂缝。秋天山芋亩产三千多斤，鱼塘四周几百棵的杨树长得都有茶杯那么粗。
春节前张华卖了肥猪，羊，鱼，除去成本，他们净赚了两千多元。
听说鱼塘赚了钱，大木匠的小儿媳妇史玉环，在大年三十，一家人吃中饭的时候，提出要分鱼塘。她看了看喜笑颜开的公公和婆婆说：“大（爸）、妈，你们岁数也大了，应该享享清福了，四个鱼塘，一家两个，猪舍、鱼塘边的田地我和大嫂一家一半，让我们自已来管理吧。”
大木匠听完后，顿时收回满脸的笑容，“啪”的一声，把碗和筷子重重地砸到桌子上，望了望坐在对面的小儿媳妇说：“分鱼塘，还要猪舍，亏你想得出来，现在赚钱，你就看到了，这个钱是怎么赚来的，你知不知道？”
“大，你不要发脾气啊，这不在商量吗？”坐在史玉环身旁的二龙，一边给大木匠递香烟，一边说道。
大木匠没有去接小儿子的香烟，咳了两声，接着说：“鱼塘是我和你妈养老的本，现在不分，就是我们死了，也没你的份。”
这时史玉环“嗖”地站了起来，气呼呼地说：“大，你如果这样说，那从现在开始，你也没有姜二龙这个儿子，我们也没有你这个父母。”
说完，史玉环拉着儿子小峰离开桌子就要走。这时，张华站起来，拦住她们母子说：“玉环，大过年的，赶紧坐下，有话慢慢说 ，一家人怎么说都可以。”
看着史玉环坐下后，张华微笑着对大木匠说：“大，玉环既然有这个想法，我的意思是这样，鱼塘你还是主，我们两家来负责管理，你指挥，我把猪舍和鱼塘边上的田都分她一半、、、、、、”
“那不行啊，我不同意，猪舍是我们拿贷款建的，田是我们辛辛苦苦开垦的，她们既没有出钱，也没有出力，凭什么分给她啊？”坐在大木匠身旁的姜大龙打断张华的话说。
“你少说两句，自家兄弟干什么要分那么清啊，”张华望着丈夫姜大龙埋怨着说。
这时史玉环阴阳怪气地说：“你们就不要一唱一和了，给我还不稀罕呢，我要的是我该得的一份，和你们没有关系。”
“小峰妈，你也太不知好歹了，你要有你大嫂一半的肚量，我们这个家永远都不会出矛盾，”坐在张华身边的婆婆张桂华用手指着史玉环埋怨着说。
“我也没说大嫂不好，你看，他是老大，刚才是怎么说的，你没听见啊？”史玉环指着姜大龙说。
姜大木匠“啪”地，拍了一下桌子说：“你大哥说的是实话，我让二龙来帮忙把树苗栽下去，你说要回娘家。那些猪舍是你大哥出钱建的，田也是他们自己开垦的，你们凭什么要啊。他们为了节省买饲料的钱，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去河里捞水草来喂鱼，吃的苦，你们看到没有啊？我告诉你们俩，如果不改掉这种自私自利的想法，以后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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