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一个农村女人的故事(18)
题记——张华,是一位淳朴善良的农村女人,在一对夫妇,只能生一个孩子的那个计划生育的年代里,面对无钱无势的家庭环境,为了生个儿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她放下了一个女人该有的尊严,在各种诱惑之下,开始了她那悲惨的人生、、、、、、https://p3-sign.toutiaoimg.com/tos-cn-i-qvj2lq49k0/a792f1caa3d14b1682bec250fc14fb94~tplv-tt-large.image?x-expires=1974491203&x-signature=4qE42zRus1HMnhl1oJIS%2FuqqNbM%3D
一
张华气呼呼地离开了姜二龙的家,顺着村头的南北路向着家里走去,就在她走到三里河南岸时,张华突然停了下来,思索了片刻,转身顺着三里河南岸下的一条小路,向着她公公的鱼塘去了。
这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了,张华远远地就看到大木匠老夫妻俩站在鱼塘的堤岸上向着村子的方向张望着。
当他们看到张华走近后,婆婆张桂花微笑着说:“你大(爸)刚刚说,今天没人来了,我说不会,天还早呢。”
张华笑着说:“刚才去了二龙家,我想昨天史玉环被大埋怨了一通,一定生气了。今天是正月初一,一家人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可史玉环还没有消气,在床上躺着呢,我就给了小峰五元压岁钱,啥也没说,就赶来鱼塘了,带你们去我们家过初一。”
“她凭什么生气,我冤枉她了,太不像话了,”大木匠背着双手,一边进屋一边说道。
张华跟着婆婆张桂花的身后进了屋子,坐到板凳上说:“大,你是长辈,就不要和小辈计较了,收拾一下,给我回家吧?”
这时大木匠看了看老伴,随后一边卷着旱烟,一边说:“张华,这样吧,鱼塘还有一百多只鸡,上次去二龙家吃顿饭,丢了十几只,我看还是你们家来这里过初一吧。”
“张华,就听你公公的,赶紧回去把大龙和小梅喊过来吧,”张桂花看着张华说。
“那行,我现在就回去,妈,等会我回来做饭,你今天就歇着吧,”张华说完,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大木匠轻轻地咳了一声说:“你骑我的自行车回去吧。”
张华从灶房里推出大木匠那辆长征牌自行车,骑着向家里赶去。
就在她到院门前下了自行车,这时她家邻居马成霞,在她自家门前,一边赶着鸡群,一边指桑骂槐地说:“喔、喔,快给我走开,浑身一股子骚腥味,闻着让人恶心,我三天不吃饭都饱了。”
张华站在院门前,扭头向西面看了看,这时正好和马成霞四目相对。此刻马成霞得意洋洋地对着在她脚边,不停地摇晃着尾巴的黑毛狗,踢了一脚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畜生,光着腚四处跑,不嫌丢人啊,大清早就出去打野,找公狗啊,不要脸。”
就在张华要发火的时候,周爱明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边向着满脸怒气的张华,微笑着说了一声:新年好!一边把马成霞推搡着进了家门。
“大年初一,你这样有意思吗?”周爱明进屋后,对着马成霞责问道。
马成霞喜笑颜开地说:“你刚才没看见寡妇张华的那张脸,涨得通红,哎呀,我高兴死了。”
周爱明坐在板凳上,一边抽着香烟,一边警告着马成霞说:“我可告诉你啊,是人都有底线,你做得过分了,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哪一天因为你这张嘴,被人打了,不要后悔啊。”
“她敢,我也没有指名道姓地去骂她,凭什么打我,”马成霞看着周爱明说道。
周爱明吸了一口香烟,随后起身一边向院子里的炕房走去,一边摇了摇头说:“你就自作聪明吧,就是傻子都能听出你话里的意思。”
二
那年四月份,张华猪舍里饲养的十头猪,都长到了八十斤左右。早晨,她发现有一个猪槽里的食料没有吃,起初她以为是猪食变质了。于是她又重新换了一盆新的食料,两头猪走过来闻了闻,随后就进猪舍里躺下了。
大木匠听张华说了情况后,他进到猪舍里,伸手抓住猪的耳朵,摸了一会儿,随后走出了猪舍说:“猪的耳朵滚烫,是生病了,你赶紧去乡里兽医站请兽医过来看看。”
中午兽医站派了一个兽医,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拿着一只体温表走进猪舍,拉起猪的尾巴,用最快的速度把体温计插入猪的肛门。
随后他弯腰走出猪舍,姜大龙递给他一支香烟问:“请问兽医贵姓啊?”
中年男人微笑着说:“客气,免贵姓沈。”
“喔,那沈兽医你看猪生的是什么病呢?”站在一旁的张华问道。
沈兽医微笑着说:“近段时间,猪瘟病非常多,我们乡北片已经出现病猪死了的现象了。”
这时那头被测体温的猪从猪舍里走了出来,看到生人,“呼哈、呼哈”地看着站在猪舍里的沈兽医,这时他伸手非常敏捷地从猪屁股处拔出体温计,弯腰从地面上拾起几片树叶,擦了擦体温计上的粪便。
随后看了看说:“四十二度,猪瘟病,猪食欲减退或停食,精神沉郁,伏卧喜睡、喜欢挤卧一堆或钻草窝。你再看猪行走拱背弯腰,眼结膜发红,有脓性分泌物。”
接着,沈兽医从黑色的包里拿出两根三十多公分长的器械,接着又拿出五个纸盒,打开后,里面有水剂,也有粉剂,相互混合之后,放在手里摇了摇,再把药水吸到器械里,在姜大龙的帮助下,他抓住猪的耳朵,把吸在器械里的药水注入猪的体内。
“沈兽医,能治好吗?”张华焦急地问。
沈兽医一边用清水洗刷着针管,一边微笑着说:“这个不好说,但你家的猪发现早,没有耽搁,我想治愈的希望还是有的。”
自从张华发现有两头猪感染上了猪瘟病之后,她每天是吃不好,睡不安,担心其它的猪也会被感染上。
开始感染猪瘟病的两头猪,一个星期之后接连都死了,紧接着其它的猪陆陆续续也被感染了,通过一个多月的治疗,最终只有三头猪被治愈,一共病死了七头猪。
那天下午,张华按照沈兽医提的要求,背着喷雾器,给猪舍进行消毒,她看着空荡荡的猪舍,心疼地不住流眼泪。
按照沈兽医的说法,这次猪瘟还没有结束,被治愈的三头猪还有重新被感染的可能。为了降低损失,于是,张华和丈夫姜大龙拖着三头猪,接连去了三个集市卖,也没有人愿意买。
三
就在他们去赶集回来的第二天早晨,发现三头猪中,有两头猪又没有了精神,喂食的时候,吃得很少,只是在猪槽内浅浅地吸两口,就回到猪舍里躺了下来。
大木匠知道情况后,对张华说:“不要再花钱治疗了,趁刚刚发现,宰杀了吧。”
“大(爸)天气渐渐热了,宰杀后,猪肉也无法保存啊?”张华哭丧着脸,看着大木匠说道。
大木匠想了想,又抽了几口旱烟,随后说:“前年你们出去躲计划生育,村里的会计李继发的堂哥李继才家一条黄牛吃豆子,被胀死了。我记得是六月,当时召集了两个生产队,每家出一个人,炖了两大铁锅的黄牛肉,一起过来打平伙,三元、五元随便大家给。”
“大,那我们今天晚上把猪宰了,也请大家过来打平伙,你说能有人来吗?”站在一旁的姜大龙,看着大木匠问道。
大木匠吸了一口烟后,想了想说:“你们在家等我,现在我去村子里,找几个老伙计跑一圈,摸摸情况再做决定。”
说完,大木匠从屋里拿了一包香烟,骑着自行车向村里走去。
看着大木匠远去的背影,张华看着婆婆张桂花说:“也不知道,大家伙能不能帮这个忙了?”
张桂花叹了口气说:“养猪就是血财,一旦生病了,就是血本无归。不过眼下这也是唯一减少损失的法子,你大在村子里,平时对人实诚,不做亏心的事,大多数人是敬重他的。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大伙一定会来帮忙的,张华你去多准备些辣椒,生姜和蒜。”
中午十一点多,大木匠从村子里赶了回来,他的身后还带来了两个帮手,村子里的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拿着杀猪的专用工具,跟着大木匠一起进了屋。
中午下了一大锅面条,大家填饱肚子后,张华和她的婆婆张桂花负责烧热水,准备烫猪毛用。大木匠找来一块塑料布,拿来铁锨在鱼塘的边上挖了一个有四十公分深的土坑,把塑料布铺在里面,将宰杀后的猪放在塑料布上面,浇水烫猪毛。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村里来的两个男人和姜大龙从猪舍里拉着一只猪的后腿,把猪拖到猪舍外面,用绳子把猪腿前后交叉绑扎起来,随后三人把猪抬到鱼塘旁的桌子上,按住猪的身子,这时大龙喊他叫叶二爷的男人,伸手在猪的脖子处试了试。
接着男人拿起明晃晃的长形杀猪刀,对着这时候拉开了嗓门叫唤的猪,使劲捅了进去,随着鲜红的血一涌一涌地冒出来,猪的叫声越来越小,最后顺着刀口冒出一些血沫,猪也不叫了。
这时三个人把猪抬过去,放在刚才大木匠铺好的塑料布上,负责杀猪的叶二爷,用杀猪刀在猪四条腿上分别割一条口子,用油亮的铁棍插进去,把猪皮和肉之间捅开缝隙,然后,嘴对着猪腿上的口子,鼓起腮帮子往里吹气,一口接着一口,这时已经憋了的猪,又慢慢地胖了起来,最后用麻绳将猪腿捆紧,不让漏气。
接着,叶二爷舀来开水向猪身上不停地浇,直至伸手,轻轻地就能把猪毛薅下来,才停止浇开水。随后叶二爷拿出一个用铁片做成瓦形的工具,在鼓起的猪皮上不停地来回刮毛。此刻肮脏的猪毛被开水浸泡之后,发出一阵陈骚臭难闻的味道。在叶二爷的不停清理下,不一会儿功夫,一条白白胖胖,干干净净的白猪出现在眼前。
这时叶二爷三个人把已经清理干净的猪抬到旁边桌子上,叶二爷非常熟练的,飞舞手中的刀卸下猪头,猪蹄,尾巴,随后把猪开肠破肚,取出心、肝、肺、大肠、小肠等五脏六腑。
第一头猪收拾完,接着就是第二头,第三头猪。等三头猪全部收拾完后,叶二爷将猪肉切成小块,放在盆里用清水浸泡着,大龙把猪的内脏拿去埋在树下,做了肥料。
随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张华和婆婆张桂花做了三大桶土豆烧猪肉,老远就能闻到猪肉的香味。大木匠又让大龙去买了三箱白酒,一切准备妥当后,可是村子里却迟迟不见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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