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min 发表于 2022-10-31 04:50:31

校园旧事

#头条创作挑战赛#安然若素
学校在村子西南角。儿时村里人口少,孩子也相对比较少,我们班加邻村统共才十二个孩子。当时恰巧正热映一部日本电视连续剧《24只眼睛》,同学们便调侃,我们也是24只眼睛。当然,这只是纯属巧合罢了。
学校里三间砖瓦房教室,一间办公室。另外,紧挨着我们教室还有一间是幼儿园。在当时来说,学校还算的上是焕然一新的。教室里教学设施布置倒相对简单,除了破旧桌椅、讲台、黑板、粉笔、黑板擦这些必需品外,其他配套设施便寥寥无几了。

https://p3-sign.toutiaoimg.com/tos-cn-i-qvj2lq49k0/6cd548c8d73a47d18062cf266a644ea5~tplv-tt-large.image?x-expires=1982524749&x-signature=rWEfCUOS4rza2aCX0x%2F0cAkFEXU%3D



我们两位任课老师也都是民办教师。一位身兼数职的校长,另一位任课老师。这位任课老师,时隔多年在我记忆中竟然一度缺失,还是跟同学聊起学校的那些事情才倏忽记起他。校长教学水平一般,平常虽公务繁忙,却拉得一手好二胡。上音乐课时,他便又化身音乐老师,拉着二胡“吱吱呀呀”的为我们伴奏。困难时期,尤其在农村,在那个吃了这顿为下顿发愁,温饱问题是急待解决的年代,文化水平高低貌似显得并不那么尤为重要。对于我们来说,这已经很知足了。
我们上学时有早晚自习。晚自习还好,不到睡觉的时间,不怕耽误上课。早自习就不一样了,家里没有闹钟,一般都是晚上起好几次看墙上的挂钟时间。由于时间不好掌握,要么起太早,看错时间也偶有发生。一旦睡过头,爬起来慌忙穿好衣服便不顾一切朝着学校方向狂奔。到教室门口再悄悄地探头探脑往里窥视一翻,看看老师在不在。还好,老师竟然没在,悬在嗓子眼的心才慢慢放下。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自己座位旁抄起书跟着同学们大声朗读,以此来平复慌乱的心情。
老师有事外出时,是我们认为最开心最放松的时刻。全体同学立即一片欢呼雀跃,交头接耳。其中有人提议让班长给我们讲个故事。说到我们班班长,必须重点叙述一番,他,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浓眉大眼、帅气、热情、乐于助人。当然,现在的他已然不惑之年,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头发嘛还是乌黑浓密,却早已经地方支援中央了。孩提时代的他,不但学习成绩好,还最擅长讲各种各样的故事。
刚开始他不同意,禁不住我们软磨硬泡,还是妥协了。大家一听班长要讲故事,一下都停止了喧闹,课堂一下变得静悄悄地,不由自主都齐整整坐回各自课桌旁聚精会神侧耳倾听,竟然比上课时还认真。他便开始了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战斗英雄故事。故事情节讲到动情之处,时而跌宕起伏;时而惊心动魄;时而扣人心弦;人物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听得出神时我们偶尔也会发问,他都能合理解释并且对答如流。虽说绝大多数故事都是胡编乱造的,这并不影响我们高涨的倾听热情。自此,只要老师不在,我们便强烈要求班长再接茬讲。而他,总是能巧妙地连接上次的内容,我们便一度沉浸在故事里展开无限遐想,早已天马行空的浮想联翩了,每次都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讲故事这段小小地插曲也成了我们班心照不宣地一个小小的秘密。班长在班上的威望也水涨船高似的高了一大截。

https://p3-sign.toutiaoimg.com/tos-cn-i-qvj2lq49k0/ea8abffafd5c4e7aa8d878a9ebffb1c6~tplv-tt-large.image?x-expires=1982524749&x-signature=iSHbOHI3t4ZvFCrN3SqdvKjd8Gg%3D



还有一次,记得是上学期期末考试。大清早四五点钟特别冷,还沉浸在睡梦中的我被母亲摇醒,说是有人在墙外吆喝我。我正纳闷,忙不迭起来透过窗棂借着窗外微弱地亮光向外看去,班长正站在我家墙外粪堆上,手里拿着块馒头,边吃边吆喝还时不时地往院里张望。那时候院墙都是土打墙,每家每户都养上几头猪,增加副业收入的同时猪粪也可以作为庄稼不错的肥料。猪圈里粪坑里的粪大人都是隔着墙扔在墙外面,长此以往,紧邻粪堆墙头就产生了个豁口,他就站在豁口中间位置。
我们家在村东北方向,我俩一前一后朝学校方向走去,每次早晚自习都感觉背后有个怪物张牙舞爪要抓我,今天也不例外。吓得我照常紧走几步,不自觉一路小跑了起来。到了学校才意识到来的有些早,大门还紧锁着。再回家怕耽误早自习,索性等等吧!我便躲在大门一侧凹陷处,听着远处被风刮地枯树叶,玉米秸秆“沙沙”作响。还有树枝摆动,发出呜呜声。此时的我更加害怕,心也跟着慢慢收紧。
那个冬天,雪下的比较频繁。大雪过后,天寒地冻,到处一片银装素裹的样子。屋檐下早已结了一排排参差不齐的“冰凌”,像一把把利刃闪着一道道耀眼的寒光。土炉子终于要派上用场了。生火用的都是同学们深秋时集中利用一天时间去我们村南面“凤凰岭”上采摘的松菱子。采收回来放在校园内操场上摊平晾晒干后,再用袋子装起来储藏集中备用。最冷地时候才舍得拿出来用,还得节约着烧。松菱子不比煤炭,燃烧速度特别快,需要不间断填炉膛。这个时候,课间我们除了偶尔堆个雪人,打个雪仗啥的。一般就不去校园溜达了,一下课“呼啦”一下子都围在炉子跟前烤起火来。仿佛这样才能把之前挨得冻补回来。此刻,春暖花开的季节一窝蜂似的往校园跑的景象一反常态便不复存在了。休息完毕,各自再重回课桌坐定,一点不妨碍我们冻得继续瑟瑟发抖。
好多同学手脚都冻起了冻疮,我也不例外。手脚肿胀的通红,发热时奇痒难耐,忍不住用手不停地挠。严重时皴裂一道道口子,渗着血。痛疼难忍时,我误打误撞用搓手油抹在伤口处,再用薄塑料纸包严待一晚上,没想到这个办法还很奏效。还有的同学冻得天天淌鼻涕,出溜来出溜去。急眼了就抬起胳膊用袖子擦,擦得袖筒漆黑铮亮。
时间稍纵即逝,转眼间升学在即,听说要去邻村上学。想着要到新的环境学习,除了我们现有的还能结识更多的同学,大家为此都很高兴。也预示着我们即将进入另一个全新的学习阶段。谁知老师却告诉我们,由于教室场地有限,只能去六位同学,其他六位同学蹲级,而我呢,便“荣幸”地成了蹲级里面的其中一员。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校园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