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格学派的历史
安德鲁·萨姆耳在《荣格和后荣格学者》(1985)一书中将后荣格学派归纳为三个:原型学派、经典学派和发展学派,分类的标准是对于荣格理论中原型意象、自性化和移情的侧重点不同。原型派代表是最贴近荣格理论根本的希尔曼(James Hillman)(研究原型及其意象),经典派代表是乔·亨德森 (Joe Henderson)(强调自性及其象征),发展派代表是英国的迈克·福德汉姆(Fordham)(以英国经验主义哲学背景“改造”了荣格心理学,强调移情,融入了客体关系理论,更注重临床基础)。这种分类方式得到了国际普遍认可,而本书作者汤玛士·克许则提供了另外两条学派发展线索。第一条线索是基于围绕在荣格本人身边的第一代学者的不同人生境遇和研究兴趣,第二条线索是荣格研究院在全世界各地的分会建立。
一、第一代荣格学者
在荣格1945年因病退休之前,接受他本人亲自分析的第一代学者中,无论男女,都对荣格本人有很深的正面移情,视荣格为具有超凡魅力的人,他们最终都在各自的国家和各自擅长的分析心理学领域创建了研究院。
早期荣格身边的第一代女弟子如托妮·沃尔夫(Toni Wolff)、玛丽-路易斯·弗朗兹(Marie-Louise Franz)、乔兰德·雅各比(Jolande Jacobi)等,有很强烈的荣格情结,她们充分发展了自己个性中阿尼姆斯的正面力量,成为了卓越的荣格学者,同时也因为对荣格强烈的保护欲而止步于一隅。比如童话疗法的开山祖师弗朗兹,因对后来学派发展路线的抗议退出苏黎世研究院。
因二战逃难到美国洛杉矶的德国犹太人一派,多数强化了他们对荣格的理想化倾向,终其一生都在为精神分析学派对荣格的“反犹”控诉进行抗争。
而被荣格拒绝分析的迈克·福德汉姆后来接受了克莱因的理论,虽然他一直自称是荣格学者,但由此可见他对荣格的矛盾感情。
汤玛士·克许在本书中认为,乔·汉德森比他的同代人更好的处理自己对荣格的移情。移情和反移情问题是许多荣格学者比较纠葛的。荣格对伦理和道德曾做过明确区分,自性化被认为是个人道德的核心,伦理则来源于外部的准则。荣格在《移情心理学》中表示,分析师和病人之间“亲密的联盟”只能用象征的方式来表达,当移情出现在病人的梦中时才需要进行解释,否则他就让移情在背后静静起作用。
其实荣格本人并没有将自己的分析心理学凌驾于其它学派之上的想法,相反他从其它很多学科中不断汲取营养,比如化学、量子物理、人类学、宗教等。他对门下弟子的学术研究方向都采取了包容和鼓励的态度,比如声名赫赫的埃利希·诺伊曼。他被认为是荣格最有创造力的学生,是以色列荣格学者的领袖,经典著作《意识的起源和历史》(The Origins and History of Consciousness)、《大母神》(The Great Mother)对现在心理学的影响巨大,他的工作扩充和精炼了荣格的原型理论。在以色列的分析心理学届,认同诺伊曼的学者远多于认同荣格的。
二、重点区域分会的发展
纽约分析心理学发展的最初20年是女性主导的,她们对荣格有强烈的积极移情,在纽约最重要的事件是玛丽·梅隆和保罗·梅隆夫妇成立的波林根基金会,资助出版了英文版《荣格全集》,从而为荣格理论走向全世界创造了条件。
洛杉矶分析心理学创始人都是逃难而来的德国-犹太裔,原型意象的内在世界和自性化过程获得更多关注,而对外部世界的适应不太重视(苏黎世传统),他们认为荣格比生活更重要。如爱德华·艾丁格把学术重点放在荣格和玛丽-路易斯·冯·弗朗兹的著作上,他的第一本书《自我与原型》是荣格心理学的基本教材,深信荣格是继耶稣之后最重要的人,“荣格的心理学不仅仅为个人的心理治疗提供了一种方法,而且为西方人提供了一种新的世界观,为当前分裂的集体心灵提供了疗愈的可能”。
旧金山分析心理学届偏重临床取向,热衷于将领域之外的方法整合进来,比如科胡特的自体心理学,比如受到福德汉姆对克莱因和温尼克特理论接受的影响。旧金山荣格研究院从一开始就与精神分析学派保持了良好的关系。分析观念的变化也造成了很多伦理问题,如约翰·佩里相信病人和分析师在探索无意识时合二为一的感受(炼金术的转换整合),可由男女结合来达成,最终被开除出研究院。目前研究院仍受到Joe Henderson的强烈影响,他在《人及其象征》中编写《古老神话与现代人》一章。
芝加哥研究院代表:默瑞·史丹,在国际上非常活跃。
安大略荣格分析师协会代表:玛丽恩·伍德曼(Marion Woodman)《完美之瘾》(Addiction of Perfection)(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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