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故事:村支书害死了闺女,娃蛋的复仇路
黑三率领众人押着娃蛋上了红色昌河面包车,娃蛋看着坐在地上哀嚎的陈艳梅和哭哭啼啼的四个娃,眼珠都要爆出来了,脸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嘶吼着大喊:“黑三,我日你先人。#趣谈八卦#坷垃洼村委会烟雾缭绕,村支书李黑三正布置计划生育政策。
黑三叨着烟,左手掐腰,右手在空中有力的挥舞着说:“娃蛋这货偷着生了四个闺女,看势头还要生,家里穷的叮当响,媳妇一怀孕就跑外地生,生了再回来,都学上超生游击队了。”
妇女主任焦柳岩说:“娃蛋肯定回来了,家里烟筒冒烟了,这次咱给他来个冷不防,一定逮住他。”
治保主任八斤阴沉着脸说:“罚款不交,扒房牵牲口,这回一定得给他点厉害瞧瞧,不然这娃秃子打伞,无法无天了还。”说完,猛抽了一口烟,屈指把烟头弹向门外,那烟头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蓝色圆弧落在了地上,兀自青烟袅袅。
乡计划生育行动小组配合执法,准备对村里的计划生育刺头娃蛋采取强制措施。
娃蛋生了四个闺女没儿子,横下心要生男孩,这些年东躲西藏,受尽艰难,这不,生了四闺女后,捱不下去了,前黑刚偷摸到家。
天空阴云密布,飘着零星的雨点。已是深秋,绿叶尽黄,秋风刮过,娃蛋家门口池塘边那两排杨树上落叶纷纷,随风起舞,一派肃条。
突然,两辆红色昌河面包车嘎然而止停在了娃蛋家门口。车上下来十几个人,带头的正是村支书黑三,一帮人气势汹汹闯到院里。黑三阴沉着脸大喊:“娃蛋,你Y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扒你房了啊!”
娃蛋家三个闺女一见这阵势,哇哇大哭。
治保主任八斤和几个民兵从里屋押着娃蛋出来,娃蛋破口大骂:“黑三,你个狗日的,今天敢扒房子,我上省里告你Y的你信不信?”
黑三一声冷笑,指挥人员去牵了娃蛋家唯一的耕牛,娃蛋媳妇陈艳梅抱着四闺女,哭着上来抢牛,被黑三一把推倒在地,四闺女哇哇大哭。艳梅披头散发,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把四闺女放在地上,爬起来一头撞向黑三,被妇女主任和八斤死死拽住。艳梅一边挣扎,一边仰着脸哀嚎:“老天爷,你睁睁眼吧,打雷劈死这些狗日的东西,这要把人往死里逼呀!”
黑三率领众人押着娃蛋上了红色昌河面包车,娃蛋看着坐在地上哀嚎的陈艳梅和哭哭啼啼的四个娃,眼珠都要爆出来了,脸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嘶吼着大喊:“黑三,我日你先人。”
红色面包车荡起一片尘土,押着娃蛋扬长而去。只留下围观村民的哀叹和艳梅娘五个的哭天抹泪声。
娃蛋在乡里被关了几天,东拼西凑交了罚款,又写下不再偷跑外边生孩子的保证书,被放了回来。
转眼过了年,娃蛋三个闺女沿着池塘去村小学上课。突然大路上开过来一辆红色面包车,三闺女在后面惊慌失措,边跑边喊俩姐:“大姐二姐,快跑,红面包又来了。
上次两辆红面包抓走娃蛋后,三个闺女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对红面包车产生了恐惧,一见红车就跑。
三闺女一边跑着,一边回头寻找大姐二姐,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掉进了池塘里,三闺女仰着一双小手,渐渐沉入了池塘,水面上留下了一串串泡泡。
等到把三闺女捞出来,三闺女已经僵硬,小小的身体湿嗒嗒的放在池塘边,艳梅和娃蛋哭的死去活来。
家里过不下去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艳梅患上了抑郁症,娃蛋对村支书黑三恨之入骨,他把这一切都记在了黑三帐上。
娃蛋思量再三,决定和艳梅外出寻活路。把三个闺女托付给大哥,娃蛋和艳梅收拾行李来到了郑州。
来郑州大半个月了,身上带的钱也花光了,娃蛋沒有找到生计,他和媳妇商量要弄点钱来。
艳梅哭着说:“现在外面抓盲流,处处都要大队的介绍信,上哪去弄钱?”
娃蛋心一横,说:“前几天听一个算卦的说,中牟有个光棍汉愿意出钱买老婆,实在不行,先把你卖给他,等钱到手过几天你再跑出来,咱俩约好地方见面”
艳梅一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咬着呀骂娃蛋:“你个狗日的,亏你想的出来,卖自己媳妇,你这不是放鹰吗?你良心让狗吃了?”
娃蛋抱着艳梅,哭的声泪俱下:“这不是实在沒法子吗,我也舍不得你,咱总不能活活饿死吧。”说完俩人抱头哭的天昏地暗。
娃蛋最终以三千元的价格把艳梅卖给了中牟的光棍汉。他俩约定好十天后在光棍汉村东头的小树林会面,一块逃跑。
十天的煎熬,娃蛋心神不宁。到了半夜,娃蛋早早来到小树林,左等不见艳梅,右等不见艳梅,娃蛋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凌晨时,艳梅姗姗来迟,娃蛋一见,急忙上前去抱艳梅。艳梅推开他,哭着说:“娃蛋,结婚这十来年我跟着你天天担惊受怕,东躲西藏,没过着一天人过的日子。这个光棍虽然岁数大点,但家里吃喝不愁,知道疼我,我累了,既然你狠心把我卖给了他,我也不想再跟着你过那种流浪的日子了,你走吧!”
说完掏出一百块钱塞到娃蛋手里,头也不回径直走了。
娃蛋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事竟办成了这样。这不是偷鸡不成丟把米的事了,这他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娃蛋无力的跪在地上,仰望着苍天,一拳打在树上,血顺着手指流了下来。娃蛋像头受伤的狼,夹着尾巴痛苦的嚎叫:“老天爷,你这是要整死我呀,呜呜呜!
从此娃蛋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音讯全无。
十年后的一天,坷垃洼的天空依旧细雨绵绵。村头刚修的水泥路上,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缓缓停在村头的小卖部旁。
车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头戴礼帽,脸上戴着一幅墨镜的男人先下了车,后面又出来一个风姿绰约的半老徐娘撑着把伞,挽着打扮的像上海滩里许文强的男人的胳膊,向村里一边眺望一边滴滴咕咕的说着什么。
小卖部里打牌的人们稀奇的看着轿车,渐渐围拢过来。大海围着轿车转了一圈,嘴里嘟囔着说这车肯定不便宜,二旺一边嘴里啧啧的感叹着,一边问那俩男女:“恁俩是找谁的?”
风衣男掏出喜梅烟,慢吞吞的说:“就找你的。二旺,大海,你们不认识我了?”边说边摘下了墨镜。
二旺眯着眼,这声音熟悉呀,定晴仔细一看,裂嘴笑了起来,一拳打在风衣男胳膊上:“是你小子呀,娃蛋,你这身打扮不摘眼镜谁敢认呀!”
众人纷纷荡漾开了笑脸,七嘴八舌的说:“娃蛋呀,嘿嘿,这小子从哪冒出来的!”“就是,这一看就是发大财了呀!”
娃蛋一边连说沒有,一边拆开喜梅烟挨个敬上。二旺抽了一口笑嘻嘻的说:“这喜梅烟就是比邙山炮好抽。”大海一边抽一边嘿嘿点头:“那是,不一个档次。”
二旺说:“娃蛋,你这车虽好,可这路就咱村头是水泥路,村里都还是泥路,你家在村西头池塘边上,这车怕是只能晴天开过去呀!”
娃蛋一边讪笑,一边说:“没事,先扔这,等天晴了再说。大伙先玩着,我去我哥家看看,等天晴了,我修条路,从这顺主街一直修到家门口。哈哈!”
事后大伙才探出点消息。原来娃蛋在郑州认了个干爹,是干讨债公司的,财大气粗,女的是娃蛋又找的媳妇。“啧啧”。二旺一边羡慕一边感叹:“这要不是黑三出车祸死了,娃蛋得势回来,肯定有一出好戏上演,可惜了啦,黑三那货命短,出车祸死了!”
众人纷纷叹惜,感觉错过了一场精彩大戏。
一个月后,娃蛋出资在村里修了一条水泥路,从村东头顺主街一直修到自家门口,又花八万建个了两层小洋楼。引来村里男女老少一片感叹。娃蛋时常在众人面前说:“不是我吹,黑三要不是出车祸死了,我也得整死丫的,出我胸中这口恶气。
又过了两年,听说娃蛋在郑州出了事,那讨债公司涉黑,被公安局一窝端了,娃蛋因故意伤害罪被判了十年。
那年冬天特别冷,鹅毛大雪下了三天三夜。娃蛋家的两层小楼在风雪中犹如鹤立鸡群般的耸立着,小楼门前的池塘被洁白的雪满满覆盖,池塘边的两排大杨树上结满了冰愣,犹如仙境一般。风一吹,晶莹玉透的冰愣一截一截的落在池塘边厚厚的白雪上。依稀似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怯生生的边跑边喊着:“姐姐,快跑,红面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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