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婚姻(6)小说故事
渐渐地,乔心唯由抗拒变得渴望,由被动转为主动,她几乎是扒着江浩的皮衣,身体要与他的无间隔地相溶。激吻暂歇,江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是,乔心唯就像八爪鱼一样扑了上来,她在极力地索取着。
江浩眉头微微一皱,之前就看出了她的异样,现在看来确实如他猜想的一样,“心唯,心唯……”他拍着乔心唯的脸,试图唤醒她。
可是,乔心唯已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心唯,你没事吧?清醒一点。”没来由地,江浩内心感到一丝丝心疼,该死的,是谁带她来这种地方的,又是谁给她下药的?!被我知道我非宰了那人不可!
乔心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迷离的眼睛一下一下眨动着,脸颊微微泛红,额头密布着细汗,眼里还闪着泪花。
这样的她,这样的热情,这样的之亲,是正常男人都受不了。
......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突然被猛地踢开了,木门撞到墙上又反弹回去,“砰”的又是一脚,门被彻底踢开。
但是,吻得忘我的两人丝毫没有松开对方,乔心唯只是吓得一颤,抱得更加紧。
闯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与江浩一起来的钟成。
看到此景,钟成不满地抱怨道:“我草,浩子你行啊,让我别惹事你自己倒先玩上了,你太不讲道义了,好歹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江浩终于松开乔心唯的唇,他紧紧地搂着不安份的她的腰,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劲窝处,“呵呵钟哥,这也得你情我愿啊,这妞就是看上我了。”
“我呸,婊 子接客还看人?!”说着,钟成径直走了进来,边走边甩下身上的外套,“让哥也来香一个,哥等不及了,浩子你给我滚一边去,我上完你再上。”
江浩双手紧紧搂着乔心唯不肯放,他护着她后退了两步,心里想着绝不能让自己的老婆有一点闪失。“钟哥,钟哥,你冷静点,这里不是做那事的地方。”
“这里更刺激,哈哈哈……”钟成就是一个地痞流氓,说话粗俗做事下流,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钟成口中的“大哥”,正是江浩此次任务的目标,看来,这招瓮中捉鳖的部署,已经就快成功了。他看着怀中的乔心唯春心荡漾的样子,还一个劲地揪着自己的衣领要解扣子,他真是又无奈又懊恼。
“诶,别动,别乱动!”江浩狠狠地呵斥了一句,转而又对靠近的钟成说,“钟哥钟哥,你别急,怎么着也得让大哥先来。”
钟成一笑,“嘿嘿,行,浩子,看你平时一本正劲的样子,没想到最不正紧的人就是你。老大,你上,我们俩帮你把风。小货真有手段,哥喜欢。”
站在门口的徐威一派老江湖的作风,沧桑而又锐利的眼神透露着无比的精明,花白的头发暴露了他已经不小的年纪,最显眼的是,他左脸颊一道深深的刀疤从嘴角直达耳根。
徐威这个人以谨慎出名,好几次在警方的重重部署之下逃脱,他和他的手下钟成是扫毒大队的头号通缉犯组合。而他之所以会跟出来,正是因为他看出了江浩的异样,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底下有可疑的人出现,这是攸关性命的大事。
他穿着老式的中山装,右手拿着一个烟斗,左手握着两个圆球来回把玩,看到洗手台上江浩正与一名女子正交缠着暧昧着。
话虽然这么说,但江浩知道,徐威的戒心已除,因为只会玩女人的手下,他只会更放心。
可是,江浩已经不想再跟这只老狐狸玩游戏了,他可不想下一步就是把自己的老婆送到别人怀里。江浩偷偷地伸手摸至洗手台底下,一按早就部署好的黑色按钮,门外就有人举着手枪对准了徐威的后脑勺。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缉毒大队的沈队长咬牙切齿地将徐威的胳膊反手一拽,麻利地将他的双手铐上手铐,“徐威,我们又见面了。”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当徐威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两个便衣给控制住了,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门是洗手间唯一的通道,钟成自然也成了瓮中之鳖。
“谁背叛我,是谁?!”徐威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唯一知道他行踪的就是钟成和浩子,钟成与他合作多年,而这个浩子是最近几个月参与进来的,他后知后觉地质问道,“浩子,你是警方的卧底!”
江浩与沈队长交换了一个眼神,江浩丢下乔心唯,一蹬台阶试图去翻窗,沈队长纵身一跃从徐威身上跳了过去,拿枪对准江浩,只听“砰”的一声,江浩后背中弹,直接倒在了地上。他的手脚一阵一阵抽搐着,滚滚鲜血从皮衣的孔眼里流出来,流了一地。
徐威和钟成傻了眼,这就是企图从警方眼皮子底下逃走的下场。
此时的整家夜店,早就被警方控制,走廊里都是身穿警服的飞虎队,为了抓住这个徐威,警方派出了多个部门的精英部队,严密部署,终于将罪犯一举抓获。
沈队长走到钟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会向上级如实汇报,你可以适当减刑。带走,一组二组收队,三组善后。”
“他 妈 的原来是你,”徐威气得咒骂道,“钟成,你个杀千刀的,我从来都没亏待过你你竟然敢背叛我。”
钟成已是泪流满面,他已经看到自己是什么结局了,“大哥,我发誓我没有背叛你,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真没有……”说内鬼是浩子吗,人都死了,他自己都不相信啊。
人一走,江浩终于忍不住了,“咳”的一声闷响,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气。
“江首长,您没事吧?”带领三组的马警官上前扶着江浩。
江浩摇摇头,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有没有事他心里有数,穿着防弹衣不会受伤,只是这被子弹撞击的疼痛还是不容忽视。
“快把皮衣脱下来看看有没有受伤。”
脱了血淋淋的皮衣,只见江浩里面的白色背心没有沾染到一点血,大家都舒了一口气。这次之所以能这么快这么省力就抓获徐威和钟成,这头等功劳,就是江浩的。
乔心唯背靠在洗手台与墙面的折角处,她双腿酥软得站都站不起来,像一滩烂泥一样沿着墙壁滑到了地上。虽然身体很亢奋,但仅剩的一点意识告诉她,刚才的枪声和那触目惊心的鲜血都是真的,她害怕得蜷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江浩见状,顾不得围上来关心他的人,推开他们赶紧奔到乔心唯面前,“心唯,别害怕,没事了……我是江浩,我是江浩。”
可能是亢奋过了头,热血直冲脑袋的缘故,乔心唯只觉得头晕得很,耳边嗡嗡作响,她努力撑着眼皮也看不清面前的男人。
一旁的马警官上前询问道:“江首长,她是谁?”
江浩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说:“我以人格担保,她与这案子无关。马警官,她好像被人下了药,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事问马警官算是问对人了,他原来是专门盯这家夜店的扫黄组的负责人,“看她的样子,现在正是药性发作的时候,给她多喂点水,然后洗个冷水澡。”
“就这样?这种药对她身体有害吗?”
“对身体没什么大问题,药效过了就没事。这种药在这里很常见,制作简单,药效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收一批又来一批,屡禁不止。”
“我知道了,我先带她走,这里就交给你们处理了。”说着,江浩扶起乔心唯,打横抱起她就往外走。
外面的动静不小,不少包厢里的人都探出头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包括阮滨。
“阿浩。”阮滨挥手叫了一声,无奈被门口的警察拦着。
江浩循声望去,一看到阮滨,他就明白乔心唯为什么会在这里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阿浩,乔心唯这是怎么了?”阮滨也是既纳闷又着急的,人是他带出来的,他多少得负点责任。
“这话该我问你,阮滨,你带她来这种地方干什么?!”江浩厉声质问道,“她被人下了药,亏我还这么信任你。”
阮滨诧异不已,“什么?下药?……阿浩,难道你怀疑是我?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难道你还不了解我?我们今天是来谈业务的,地点是客户选的。”
江浩一句话都不想听,看着自己怀里正在饱受折磨的乔心唯,他只想赶紧救她。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阮滨,又急匆匆地走了。
这件事他势必会查个一清二楚!
北二环的新房,浴室里,只听“噗通”一声,欲 火 焚 身的乔心唯被江浩直接丢进了装满冷水的浴缸里。
“啊!”乔心唯惊呼一声,整个人都没进了浴缸里。
江浩抓住她的肩膀将她一把拎了起来,粗线条的男人就是不会细腻活儿,“乔心唯,清醒点没?乔心唯?听得到我跟你说话吗?”
江浩抓住她的肩膀将她一把拎了起来,粗线条的男人就是不会细腻活儿,“乔心唯,清醒点没?乔心唯?听得到我跟你说话吗?”
力气用得有点大了,抓得紧了反而抓不住,江浩揪着乔心唯的外套,手心一滑,外套揪起来了,人又下去了。
在这种寒冬腊月里,即便屋子里暖气充足,一般人也扛不住泡在逼近零度的冷水里。刺骨的冷水浸透衣服,像一根根尖针一样同时刺进她的皮肤,“啊!”她尖叫着拍打着水面,还以为自己掉进了湖里。
“乔心唯,心唯……”
江浩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乔心唯冻得都哭了,她哆哆嗦嗦地攀着江浩的胳膊,说:“冷死了,救我,救我。”她真的以为自己掉进了湖里,说不定还是那种冰窟窿。
“清醒了没有?”
“清醒了,清醒了。”她拼了命地点头,湿透的衣裤紧紧黏在身上,满脸都是冷水,她冻得舌头都在打结。
江浩舒了一口气,可看到她湿透憔悴的样子,心里又没来由地心疼起来,“来,快起来。”
乔心唯脑子是清醒了不少,但身体依然无力,江浩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她坐在浴缸延边差点又滑下去。
“小心,”幸好江浩及时扶住了她,“扶着我的腰,我拿毛巾给你。”
乔心唯浑身都在抖,牙齿“咯咯咯”地直作响,她听话地抱着他的腰,热乎乎的,很是舒服。
江浩拿了毛巾给她擦头发,可是她浑身都湿透了,衣服裤子上还在淌着水。他蹲下身子,伸手去脱她的衣服,“把衣服脱下来,不然你会着凉。
“不要……”乔心唯抓住他的手,制止道,“干嘛,你想乘虚而入?卑鄙!”
他一边不由分说地解着她的扣子,一边说:“我要想乘虚而入就直接把你丢床上去了,至于费这么大的劲吗?”
“江浩,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乔心唯依然扒着他的手,愤愤地警告道,“你再不告诉我我就跟你离婚。”
“呵,离婚?”江浩笑了一下,他是由衷地觉得好笑,“你死了这条心吧,咱们这婚,你这辈子都别想离。”
“啊,不要……江浩,你给我住手有没有听到!”乔心唯恼了,宁愿冻死也不愿在这个男人面前脱光。
江浩停下手,仰起头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都城军区陆军总部一团正团长,就是我。刚才在夜店是配合警方捉拿一个贩毒团伙的首脑,我是卧底,所以你看到的我,不是真正的我。”他摸了几下头顶的几撮染色头发,“现在任务完成,这可以洗掉了。你就相信我一次,行吗?”
乔心唯愣愣地看着他,还是半信半疑的,“一团首长还跑去当警方的卧底?你骗三岁小孩呐!”
“一来,时间急迫警方找不到合适的人,二来,我刚调回都城甚少露面,毒贩对我不熟,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比较全能。”
“说了半天你这是在夸自己啊。”
江浩郑重告诉她,“这是事实,不用夸。”
“……”乔心唯懒得跟他计较这些,她对军区军人这些一点都不熟,谁知道他所说的一团是什么团,她只觉得冷,钻心的冷,“阿……阿嚏!”
湿透的保暖内衣牢牢地粘在皮肤上,乔心唯已经冷到失去了知觉,但就是不让江浩脱衣服,“你出去,出去啊……”说话都打着颤,她真觉得自己快要冻死了。
江浩看着她嘴唇都发紫了,实在不忍心,“你确定自己可以?”
“关你什么事,你出去!”
江浩站起来,抬脚就往门口走,可是,他比乔心唯要理智多了,他清楚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法搞定现状。走到门口,他又回转身来,果不其然,乔心唯连手都抬不起来。
“啊,你干嘛,还不出去?!”看着转身而来的江浩,乔心唯害怕极了,她尖叫着大喊,“别过来,你个色情狂,你个变态,江浩,你……啊!”
也就几秒的时间,江浩脱衣服就跟组抢一样,速战速决,“别吵,哪来那么多废话,不就是脱个衣服么,你给我安静点。”
反抗也没用了,乔心唯又冷又羞,这辈子都没有在哪个男人面前脱得这么光过。
江浩动作很快,脱了她的衣裤之后又赶紧拿干浴巾裹住了她的身体,“站起来,扶住!”他命令着,拿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腰边,“我现在给你吹头发。”
乔心唯根本没得选择,不过看他规规矩矩的样子,她也宽心了不少。
两人之间隔着薄薄的布料,乔心唯扶着他的腰,下巴靠在他的胸膛上,一阵阵暖意不断地传过来,她发麻的身体渐渐有了知觉。这时她才发觉,江浩身上也只是穿着一件白色背心而已,他把她从夜店抱出来,一路上都只穿了这么一点。
“你……不冷啊?”看他的白色背心也湿了一大片,她轻声问了一句。
忽然,耳边传来“轰”的一阵,江浩拿着吹风机开始给她吹头发,他一边吹一边伸手梳着她的头发,湿的头发容易打结,他怕弄痛了她就轻轻地梳。
渐渐地,乔心唯没那么害怕了,紧张的心情也慢慢放下,热风吹着她的头皮,也吹着她的肩颈肌肤,江浩的胸膛结实又暖和,她靠着,感觉是那么的踏实。
“OK,干了……扶着啊,摔了可别怪我。”
乔心唯就像一个听话的乖小孩,安安静静地靠在江浩的胸口,“哦,谢谢。”
放下吹风机,江浩又打横抱起她,不过这回他把丑话说在了前面,“乔心唯,我现在抱你去床上,但是你千万别多想,我对你没有丝毫兴趣,希望你不要乱骂人,配合一点,效率也会高一点,OK?”
“哦……”乔心唯翻了一阵白眼,最好是这样。
房子里的家具家电都还盖着白布,床上只有一个床垫和一条单薄的被子,不过好在屋子里暖气足,即便只有这些也不会觉得冷。
“这里你没来过?”说实话,江浩有些诧异,原以为给了她房子的钥匙她就会搬过来,至少得过来看看吧,谁知,她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在意这些。
“还有,新车也没开过,给了你你就开,这么矜持干嘛?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给你的就是你的了。”
乔心唯却不以为意,“我有住的地方,车……也没这个需要,现在地铁很方便,也很安全。”
江浩坐在床边,用一种长辈的口吻说:“你结婚了,如果总是住在娘家,别人肯定以为你在夫家过得不好,而事实是我给你提供了一切,房子,车子,钱,我们江家不想受人非议。”
“你结婚了,如果总是住在娘家,别人肯定以为你在夫家过得不好,而事实是我给你提供了一切,房子,车子,钱,我们江家不想受人非议。”
一听这话,乔心唯才缓和的心情立刻不高兴了,“吼,看不出来啊,你一个男人也这么势利眼,放心好了,我家那边对你评价很好,因为你的房子车子和钱,我亲戚们不知道多羡慕我,张嘴就夸你。”
江浩无语,这不是他的本意,可是被她这么一说,他又不知如何辩解。他的心思没她那么细,也没那么多想法。他只是单纯地觉得,既然有更好的生活条件提供给你,你为什么不要。
乔心唯直直地白了他一眼,快言快语,“办了酒正式入门,你不说我也会搬过来,你着急什么,你不也不住在这里吗?!”
“这么伶牙俐齿,看来药效过了,”江浩举手投降,“我说不过你,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对了,你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说到这个,乔心唯想想都觉得害怕,“阮总带我去见客户,但我们没想到会是在夜店……后来我就喝了一杯茶,酸酸涩涩的一点都不像茶,喝完之后身体就很难受……再后来就是在门口遇到了你们。”
江浩气愤的不止是她被下药这件事,更气阮滨,“辞职,我不想再有下次。”
“什么?我才不辞,这是我的工作。”
“这种抛头露面的工作不适合女孩子,到时候出事就晚了。”
乔心唯摇摇头,“不,我平时是坐办公室的,只不过这次那个客户是阮总朋友介绍的,可能看过我以前的策划案吧,指名要跟我沟通,所以我才去的。”
江浩看她执着的样子,心想着,这个丫头还有一副倔强的脾气,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柔弱。他问:“那个客户是谁,叫什么名字?”
“我只知道是万达的沈总。”
万达沈总,沈大海,那不就是沈璐的三叔么,好啊,原来是沈璐搞的鬼,看样子沈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乔心唯,辞职吧,我养得起你。”
“别跟我提辞职,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想靠谁过活的人。”
看着她苍白却倔强的小脸,江浩忽然有种威严被挑战的感觉,在部队,他的话就是命令,从来都没人敢说不,乔心唯此刻的反抗深深地挑起了他的不满。亦或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吧,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视作为依靠的对象,那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失败啊。
“我是你丈夫,你可以依靠我。”江浩很坚持地说,就差没说“你必须听我的”了。
乔心唯却浅浅一笑,带着一种无比的心酸和无奈,说:“连我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没办法给我依靠,你又凭什么让我相信?……呵,你不懂,像你这么势利的人,跟你说了也白说。”
“乔心唯,你很自以为是啊,你并不了解我。”
“自以为是的是我吗?江浩,是你自己用物质金钱去衡量人,就别怪我同同样的眼光来衡量你。”
“你……”说真的,他是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了,在争吵这一方面。
不过,他有的是手段令她屈服。他伸手便扣住了她的下巴,强健的身体俯身下去,准确无误地对着她的小嘴压了下去。
“嗯……你干嘛,不是说对我没有兴趣么,嗯,放开我……”
“嗯……你干嘛,不是说对我没有兴趣么,嗯,放开我……”
乔心唯被吻得喘不过起来,情急之下,她本能地一抬腿。
可是,江浩哪能这么容易就被她踢中,“咯”的一声响,江浩的大腿肌肉比她的膝盖骨还要硬,痛的还是她自己。
就在这时,江浩裤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这是任务专用机,铃声是最原始的“滴滴”声。江浩停止一切动作,猛地睁大眼睛,这是他的本能反应,该不会又有什么突发状况吧?!
他果断地拿了手机走出了房间。
“江浩,我要跟你离婚,离婚,离婚……”
关上房门,乔心唯大喊的声音骤然减弱,随之而来的,是她的抽泣声。江浩叹了一口气,最讨厌把离婚放在嘴边的女人了。
“喂,什么事?”
“首长,徐威和钟成已经被捕,沈队长那边的任务完成得很顺利,你呢,没事吧?”
原来是小方问情况来着,江浩有些懊恼,“我很好,你这电话打得真是时候。”
“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这样,挂了。”
不等小方回话,江浩就气冲冲地掐断了电话。房间里的乔心唯哭得伤心,他叹着气,摇摇头,理智终于战胜了一切。他开了一条缝,见乔心唯吓得发抖的样子,说:“我走了,你自便……还有,我再告诉你一遍,我们这婚,你一辈子都别想离。”
“我们这婚,你一辈子都别想离!”
江浩临走之前的这句话久久在乔心唯的耳边回荡,那时候,她并没有把这话当回事,只是一味地觉得,像江浩那种家庭,应该是承受不起离婚带来的负面影响,归根究底还是因为面子。
然,当她看着父母那么热切地盼着这场婚礼,每每想提离婚的事情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周末,景致成像往常一样早早出门锻炼去了,景尚也不在家,自从江浩来过家里之后,他终于认了,对乔心唯的敢情不得不放下。家里只剩下母女两。
餐桌上,乔心唯一边喝着米粥一边看着正在阳台上晾衣服的母亲。还有没几天就到元旦了,再不说恐怕就来不及了,她想。
于是,她鼓起勇气说:“妈,我不想跟江浩……”
“心唯,江浩部队里很忙吧,都快结婚了还整天没空,你当老婆的要多体谅他关心他,不能像在家里一样耍小性子。你刚说什么,跟江浩什么?”
乔心唯吞下嘴里的白粥,这粥淡得一点味道都没有,就如同她此刻的人生。她搭拉着一张脸,摇摇头说:“没什么……我跟江浩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他确实很忙。”
项玲:“就是啊,听到我刚才说的没?好好跟江浩相处,多好的人啊。”
“妈,你就见了他一面怎么就认定他是好人了?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看你,这不就是耍小性么,妈是过来人,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啊别欺负江浩就行了。”
“……妈,你就这么喜欢江浩啊,要是我不嫁给他你是不是还得跟我急?”
项玲一听这话,放下手里的衣服,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人是你自己选的,你要是不嫁,就别叫我妈!”
乔心唯愣了一下,心头瑟瑟地一凉,她干笑着,缓和着语气说:“呵呵呵呵,我只是开玩笑而已……”
女儿是自己的,项玲多少察觉出了一点她的小心思,“心唯,结婚之前焦虑是很正常的,江浩工作忙没时间陪你你要多体谅。”说着,项玲走进屋子坐在她对面,认认真真地说,“你能嫁给江浩这么优秀的人是咱们高攀了,孩子,咱得知足。这些年,妈妈一直被景家的亲戚议论,特别是你跟小海散了之后,你姑姑那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自从你把江浩带回家,可算是替妈出了一口气,干得好,我的乖女儿。”
看着母亲眼角的鱼尾纹以及耳鬓越来越多的银丝,乔心唯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听着。
“结婚过日子就是柴米油盐,没有那么多的惊喜浪漫,我看得出,江浩跟小海不一样,在咱们家楼下点蜡烛放气球说我爱你这种事情,他不会做,他就是一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这样的人往往没什么情调,但却能给你稳定的生活,你还担心什么?被小海那么狠狠地伤过,那么多相亲对象比较过,你对江浩还有什么不满的?”
项玲的一席话全是发自肺腑,乔心唯深知母亲在景家的难处,而她自己不正是想以结婚为由离开景家么,那她,还有什么可说的,路是自己选的,就算一路荆棘,她也要爬着走完。
“妈,你放心,我会好好跟他过日子的。”
项玲拍拍女儿的肩膀,欣慰地说:“嗯,这就对了,我的乖女儿,你可是妈妈唯一的希望和骄傲。”
路是自己选的,就算一路荆棘,就算是爬,她也要爬着走完。
十年来寄人篱下的日子练就了乔心唯隐忍的个性,她将自己的委屈悉数吞进肚子里,面对现实,她没有资格说不,她唯有把自己的那点不甘心深埋心底。
在这种无比苍白的心情下,终于迎来了满堂欢喜的元旦,也就是她与江浩结婚的大日子。
元旦前一天,家里就在张罗了,婚庆公司送来了红地毯和红灯笼,从家门口一路铺到了小区门口。看到的人都在羡慕,景家的女儿找了一户好人家,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家里的窗户、门,里里外外都贴满了红色的大喜字,虽然现在都流行西式化简单化,但这些中国人传统的东西,依然必不可少,特别是还赶上了元旦。
项玲准备了许多水果和糕点,用精美的果盘整齐地放在桌上,另外还有几个用大红布头包着的包裹,明天江家来迎亲的时候要一起带走的。
看着忙里忙外的家人,乔心唯原本木讷的思维忽然一阵酸楚,可算是要出嫁了,可算是要离开景家了。
第二天一早,睡得正香,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心唯,心唯,化妆师来了,你快起床,该准备了。”
乔心唯艰难地睁开眼睛,窗户外边还是漆黑一片,拧开灯,看了时间,天哪,凌晨三点半。
“心唯,听到没?快醒醒。”
“哦,起来了……”
穿婚纱、化妆、头发、指甲,这一坐就坐了四个小时,当化妆师将昏昏欲睡的她推醒的时候,她无比诧异地盯着镜子里的新娘。
“江夫人,还满意吗?这是配合您挑选的婚纱做的妆发。”
高贵优雅的盘头,看起来很简单,但事实上做了一个多小时,丰富的内容都在里面。精致的妆容,丝毫看不出她的脸色欠佳和双眼浮肿。大大的白色头纱垂于两边,长长的华丽拖尾披散在身后,再换上特制的水晶高跟鞋,她做梦都想成为这样美丽的新娘。
乔心唯愣着,一旁的项玲看着即将出嫁的女儿,不禁眼角泛起了泪水,“我的女儿可真漂亮,心唯啊,你爸若是看到了,一定也会替你高兴的。”
十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母亲提及自己的亲爸,是啊,爸爸若是在天有灵,看到女儿出嫁肯定高兴坏了。
景尚远远地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如此娇美的新娘默默发呆,他多么希望,这个新娘子是属于他的。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多日的雾霾破天荒地消失了,明媚的晨光灿烂而又清新,仿佛连老天爷都在为这场婚礼庆祝。
慢慢地,亲朋好友们陆陆续续来了,不大的套房里顿时变得拥挤。
九点,江家的迎亲队伍准时出现在楼下,鞭炮声震耳欲聋。
乔心唯拉开了窗帘的一角朝下看了看,十辆大奔依次停在红毯上,围观的邻居里三层外三层,江浩军装笔挺,意气风发,一下子成为了焦点。确实,江浩做足了工作,给足了她面子。
在众人簇拥之下,江浩终于敲开了房门,只见端庄清丽的新娘子好好地坐在床边,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光圈打在她的身侧,轻盈的薄纱隐隐约约泛着光,她看起来是那般的乖巧,那般的柔美,简直是美丽不可方物。
看到这一幕,江浩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下,这真是一个惊喜。
这时,摄影师举着镜头,趁兴说了一句,“江首长,来个单膝下跪的求婚呗。”
此话一出,江浩看着摄影师瞪了一眼,昨天婚庆公司跟他对的流程中并没有这一项。后面的人也都愣着,气氛一下子尴尬了。
关键时刻还是当伴郎的阮滨出来解了围,他拍拍手提醒着说:“时间很赶,咱们速战速决吧,阿浩,快去接新娘。”
于是,江浩拿着捧花走上前,低头看着乔心唯,说:“跟我走吧,亲爱的……老婆。”
乔心唯接过捧花,慢慢地伸手挽着江浩的胳膊,江浩只轻轻用力,就将她拉了起来。求婚贵在心意,这种逢场作戏的事情她一点都不稀罕。
厚厚的裙摆遮住了他们的脚,乔心唯灵机一动,高跟鞋趁机不偏不倚地踩在了江浩的军靴面上,她对着江浩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说:“亲爱的老公,走吧。”
江浩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呼吐出来,好你个乔心唯,咱们走着瞧,时间还长着呢。
终于离开了景家,她等这一天等了十年,可走出家门的那一刻,看着眼眶湿润的母亲,她心里也有许多的不舍和牵挂。
而这些心酸,江浩是完全不理解的,他看乔心唯舍不得走的样子,一心只觉得她矫揉造作,他轻声地在她耳边说:“又不是去火星,你想回娘家随时可以回。”说着,他用力一拉就将乔心唯拉了出去。
乔心唯穿着高跟鞋,拖着厚重的婚纱又不方便,这一拉,她的身子踉跄着撞到了江浩的胳膊上。
“老婆,当心啊,来,我拉着你。”当着众人的面,江浩笑着说。
可是,乔心唯听得出他语气中的示威,她轻咬了下嘴唇,心想着,算了,这种冷血动物不会明白的。
婚礼按照既定的流程一项一项进行着,该有的环节都有,能省的环节也都免去了,室外的草坪西式婚礼浪漫而又温馨,六星级的酒店喜宴高档而又考究。
一场婚礼有多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乔心唯一整天都在笑,笑得脸都僵了,站得脚指头都发麻了。
除了两家的亲戚,最多的队伍就是江志中和江浩的战友。她看着江志中和林采音满脸笑容地招呼着宾客,打心底佩服这一家子人,原来,江浩会演戏都是遗传啊。
可以说,这场婚礼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除了快结束时的那点小插曲。
“别拉我,我没醉!”中间的贵宾席上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众人都转头向中间看去。
只见沈璐举着酒杯离开了座位,她一身包臀的玫红连衣裙甚是惹眼。她双颊红彤彤的,眼睛也是红的,很明显已经喝醉了,“妈,你别拉我,我没醉,真的没醉。”
沈璐推开母亲,不顾劝阻一冲一冲地走向正桌上的乔心唯,“我只是想找新娘子聊聊天而已,你们担心什么?”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乔心唯身边,一屁股坐在了旁边。
而江浩正在隔壁桌与战友们喝酒。
乔心唯并不认识沈璐,不过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必定是江家的宾客。既然是客,那她必定客客气气的,她赶紧扶着沈璐坐好,跟后面追着的人说:“没关系,就让她坐这儿吧,来,吃点菜。”
沈璐一把捉住乔心唯的手,“不用,我不吃菜,我想跟你喝一杯……”说着,她伸手一挥示意旁边的服务员,“倒酒,倒满……来,江太太,我敬你一杯,我祝你早日走进江首长的内心。”
乔心唯干笑着,她并不知道她是谁,跟江浩又是什么关系,更不知道她这句祝福是什么意思。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她只能笑笑说:“好的,谢谢。”
沈璐一仰头,又一杯红酒下肚,她打了一个饱嗝,嘴角不慎溢出红色的液体。一向端庄得体的市长千金,今天竟然这么不顾形象,这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哈哈哈哈,江太太,江太太,你也配?”沈璐将酒杯重重地拍在桌上,脸色和语气也变得十分不客气,“你一个退休公务员的继女,也配?!”
乔心唯倒抽一口冷气,果然是来者不善。
沈璐一边苦笑,一边自言自语地说:“我真不明白江浩到底看上你什么了,没见你之前,我还以为是多美的天仙呢,今天一见,也就这样啊。我沈璐,堂堂市长千金,论样貌,论身材,论学历,论气质,论家世,随便哪一样都比你强,强上百倍千倍啊。”
乔心唯完全不知所措,她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个市长千金沈璐在吃醋。说实话,除了尴尬之外,她也挺佩服沈璐,胆敢在江家的婚宴上捣蛋。
沈璐笑完,又开始哭,“乔心唯,你到底对江浩使了什么狐媚手段?你教教我好不好?”她凌乱的眼睫毛随着越来越多的眼泪而慢慢垂挂下来,再高级的防水眼线液也扛不住大雨的浸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你连萧学姐都没法比,他怎么选来选去选了一个最差的呢?”
萧学姐?又是哪个江浩的追求者吗?乔心唯看着哭哭笑笑的沈璐,真是可笑又可气。
这边闹得这么大,江浩不会不知道,他赶紧过来制止,“沈璐,你在干什么?”
沈璐一看到江浩,就像章鱼一样扑了上去,“阿浩阿浩,我祝你们新婚快乐,然后早日离婚。”
她双手圈着江浩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嘴里一直“阿浩阿浩”地叫嚷着。
“你清醒点沈璐,不要在这里闹。”江浩压着火气,恳求一样劝着,“沈璐,别闹了,大家都在看着你,这样很难看你不知道吗?”
大家都在看着,碍于江市长的面子而不敢多说,但私下都在窃窃私语。而江志中和林采音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江市长气得根本不想认这个女儿,可是不能让她继续乱闹下去。他大怒,气冲冲地对妻子说:“你还不快把女儿带回去?!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在一阵哭闹和拉扯之后,沈璐终于被她母亲和另外几个宾客拉走了。沈市长气得血压都高了,他握着江志中的手万分抱歉地说:“江老哥,嫂子,实在对不住啊,是我教女无方,今天真是给你们添乱了。阿浩,还有那个……新娘子,璐璐的话你们别往心里去,我衷心祝福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沈市长恳切的道歉只让大家想到了一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
由始至终,乔心唯都没说一句话,她仿佛在看戏一样看着这一切。
有战友拍拍江浩的肩膀提醒一句:“快去安慰安慰嫂子。”
江浩知道乔心唯受了委屈,关切地走到她身边,“没事儿吧?她是喝醉了发酒疯,我跟她可没有任何关系,你别生气。”
乔心唯轻声地笑了笑,说:“不用解释,我没误会。”
江浩语塞,感觉跟吃了闭门羹一样别扭,他的新婚妻子遇到这么强悍的情敌,竟然毫不动容,这是太信任他还是根本不在乎他?
很明显,这并不是前者。
“你去招呼你战友们吧,不用管我。”
“跟我一起去敬酒,我去敬酒你在这里坐着像什么样子!”
“酒已经敬过了,你们是在拼酒不是喝酒,我不参与,我已经做完分内之事。”那帮军人一个比一个能喝,我只怕有命过去没命回来。
“乔心唯,你能别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吗?!”江浩压低了声音,不想被第三个人听到,“今天的婚礼足够令你脸上贴金吧,足够令你在家族中长脸吧,我给你面子你也得给我面子。”
“面子?”乔心唯斜看着他,直戳痛点,“你不觉得这场婚礼根本就是一场笑话吗?特别是刚才的精彩剧情,简直就是闹剧。”
“你……”江浩涨红了脸,呼吸间全是浓浓的酒气,“好,好,我就当你在生气耍脾气,谁摊上这事都生气,我给你发泄的机会。不过发泄完了之后,你还得继续完成你的任务,走,跟我一起去,你可是江太太,既然享受了江太太的荣耀,那也得承担起江太太的责任。”
江浩喝了不少,虽不至于像沈璐那么醉,但至少也是微醺,他上前一把搂住乔心唯的腰,强势地拉着她离开了座位。
乔心唯抬起脚,高跟鞋对准了他的鞋尖,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下一踩。
“额……”江浩发出一声闷响,脸色越发的红。
“不好意思,我就是故意的,就算你不爱听我也要说,江太太这个称呼在我眼里,就是一!坨!狗!屎!”她特别强调了最后几个字,说完,她推开江浩,抢先一步对众人说道,“大家慢慢来,我要去下洗手间,失陪。”
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江浩傻了眼,听到“狗屎”那两个字,他直接短路。乔心唯就是用这么粗俗的字眼来形容这一切,这些用金钱和地位堆砌起来的一切在她眼里一文不值,装,你再装!
江浩忍下这口气,可心里却越发苦涩,他觉得自己所选的妻子与原来他心目中定位的妻子,越来越不像了。他甚至有些,搞不定……
江浩的酒量是好,但酒量好的人不是只有他,部队里出来的军人,各个都有两把大刷子。喝了那么多的酒,是牛也要倒了,更何况是人。
江浩是被几个战友抬着回到新房的。
“首长?首长?哎呀,首长是真醉了,算算算,洞房就不闹了。嫂子,你们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诶,好,你们回去注意安全。”
关上门,终于安静了,乔心唯重重地舒了一口气,闹了一整天,累了一整天,结婚实在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江浩躺在沙发里,一翻身,一条腿和半个身子都移出了沙发,他是完全醉了。
“江浩,江浩,”乔心唯走上前,俯下身子拍拍他的胳膊说,“喂,醒醒,睡沙发会着凉的,喂……”
江浩完全没有反应,反而是挂在外面的大长腿“扑腾”一下垂了下来。
“啧啧啧,能喝也不能喝成这样啊。”乔心唯鄙视地摇了摇头,她咬了咬嘴唇,忽然抬起脚狠狠地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
江浩只是微微一动,还是没什么反应。
乔心唯内心窃喜了一下,“我可背不动你,你好自为之吧。”说着,她拿了沙发上的几个靠垫依次叠在他的身上,“我去睡觉了,晚安。”
卧室里的床头亮着一对夜灯,暗暗的暖黄色透露着一股温暖和温馨,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在这里过新生活。推开衣柜,里面还是空空荡荡的,旁边放着两只箱子,大的黑色的是江浩的,小的玫红色的是她的,这是他们各自从家里收拾的衣物。
乔心唯拖出了玫红色的箱子放在地上,说实话,这里面是她的全部家当。时间太晚,人太累,她只是拿了换洗的衣服,其他的,明天再整理。
新婚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翌日清晨,窗外灰蒙蒙的一片,都城的雾霾在消散了一天之后又卷土重来,而且状况越发糟糕。
江浩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的,不但头痛,整个腰背都不舒服,他伸了个懒腰,可才展了展胳膊,就一股脑地滚下了沙发。
“额……”他一脸痛苦的表情,慢慢地艰难地爬起来,手脚都是麻的。
相对于江浩的狼狈,乔心唯可是精神饱满,睡饱了,人也精神。
“你昨晚就让我在这儿睡了一夜?”江浩浑身都不舒服,心情不好,语气也好不起来。
乔心唯理所当然地说:“你自己要睡沙发我有什么办法,你觉得我能扛得动你吗?昨晚的事你都忘了?我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回来的吧。”
她说得不假,江浩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的小腿特别的酸痛,他撩起裤管,只见小腿上一大片乌青。
乔心唯也看到了,她立马说:“我看你不但忘了怎么回家,连撞到茶几都不记得了吧?”
江浩皱了皱眉头,不信也不行啊。
吼吼吼吼,一大早的真乐呵,乔心唯转身默默地偷笑起来,跟这个男人一定不能对着干,“早饭我煮粥,你吃吗?不吃就不做你那份了。”
江浩打了一个嗝,全是作呕的酒味,胃也不舒服。
“你昨晚喝了太多酒,喝点粥对胃好,我煮得稀一点,吃吗?”
江浩点点头,“吃。”
“嗯,那我去煮粥,你……”乔心唯鄙视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好好去洗洗干净,不然这屋子没法住人了。”
“……”江浩脸色一黑,这不是摆明了说他臭么,他哈了口气一闻,好吧,确实够臭的。
即便外面是冰天雪地雾霾深深,但充足的暖气令屋子里依然温暖如春。江浩洗了澡,换上了干爽的背心和休闲裤,整个人都精神了。
厨房里已经粥香四溢,江浩一边走,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乔心唯忙活的背影,心里没来由地一热。曾几何时,他也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一个女人忙忙碌碌只为心爱的人做一顿早餐。他的眼神忽然一晃,看到的,竟然是原来那个她。
忽然,膝盖骨传来一阵剧痛,“嘶……”他撞到了茶几角,身子惯性地往前一扑,“咣当”一声,茶几上的玻璃杯掉在地上摔碎了。
听到动静的乔心唯探出头来,只见江浩姿态不雅地匍匐在茶几上,她眼神一亮,又逮住这位大首长的糗事了,她趁机调侃道:“酒还没醒吗?要不要我给你的脑壳上再敲一敲?”她拿着勺子狠狠地作势一挥,“敲一下你肯定清醒,说不定还能灵魂出窍。”
江浩手一撑,急速站直了身体,眼前的那个她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乔心唯嬉笑的面孔,带着一点调皮,也带着一点嘲笑。
乔心唯用下巴指了指,“膝盖不痛吗?还不赶紧揉揉,会有淤青的。”
江浩双手插进两边裤袋里,一派悠闲的样子,还故作无恙地说:“一点都不痛,粥好了吗?我饿了。”
“马上,马上。”切,痛还不说,死撑吧你就。
温暖的早晨,热腾腾的米粥,两个并不相熟的人就这样坐到了一起。席间只有喝粥的声音,两人都默不支声的。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他们真的不熟,知道的都是彼此最基本的情况,性格脾性喜好等方面都不了解,他们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可是却成了夫妻。
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江浩放下碗筷接起了电话,“喂,妈,一大早什么事?”
江浩离得远,乔心唯并不能听到电话里婆婆的声音,只是听江浩在说,“知道了,晚一点回去,我们才刚刚起来……妈,这些事用不着你教,你别多事,好了,我在吃早饭,挂了……妈让我们晚上回去吃饭。”
“哦。”想到要去江家,乔心唯不免有些小紧张,上一次去闹得并不愉快,而这一次,不知道又会怎么样。她有自知之明,江家这样的名门大户怎么会看得上她,她唯一感谢江浩的事情,就是能搬出来单独住这件事情了。
江浩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说:“放心吧,我爸妈不会为难你的,你已经正式成为江家的媳妇,以后还得经常回去。”
乔心唯却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说:“我没有担心啊,他们待我如何我并不在乎,反正我也只是你搪塞他们的棋子而已,我懂的。”
江浩脸一沉,她这话是哪里听来的,“谁跟你说这话的?”
“诶,你别误会,没人跟我说,是我自己听到的,”她如实说,心里憋得难受,还不如开门见山,“所以以后你在我面前不用装什么,我们是闪婚,谈不上感情,说白了就是各取所需,只要你在我爸妈面前当好孝顺女婿,我自然也会在你爸妈面前当好孝顺媳妇。”
这一席话说得江浩无法反驳,他挺喜欢她爽快的个性,可是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痛快。
“好,好,好~”不可否认,他确实搞不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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