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min 发表于 2022-6-7 11:18:37

民间故事:男子湖中救人,同屋共住十余天,才发现对方竟是女儿身

  孟秋芸一笑有两个酒窝,一个倾国,一个倾城。
  沧州城孟员外家有女名唤孟秋芸,十八岁时沧州显名,最擅女红。虽终日白纱抚面,见其面目者寥寥,但全城人都在传说中领略过她的美,是沧州拔尖的女娇娥。
  有女如此,加上孟员外生意做得很大,每日上门提亲者络绎不绝,追求者中不乏家世底蕴深厚者。无一例外,全都是当地一时之选,比如白家布庄大公子白瑜。再比如十几岁便已经闻名在外的李家二公子李观雨。
  如此阵仗,自然惹人非议,言谈之中多有疑惑,一个少女,有如此魅力?怕是被人架起来吹的吧?孟家不做解释,可凡是真正见过孟秋芸者,必定会对此言感觉滑稽,世间之美,岂是凡夫俗子能够揣度?孟家娇女,完全担得起别人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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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络绎不绝登门的媒婆,耳朵里听着媒婆们的苦苦相劝,奈何孟秋芸不为所动。她很骄傲,事实上她也有骄傲的资本。姑娘擅女红,亦读书,向往爱情,更渴望得遇良人。
  她一直鄙视那些见到男人就拼命绽放的女人,她觉得,女人真正的骄傲矜持,是只能为一个男人盛开。这是原则,亦是牢笼!于是,孟秋芸被禁锢在了自己的原则之中,成为了骄傲的囚徒。
  登门的媒婆们走马灯般变换,然而多是铩羽而归,孟秋芸二十一岁尚未出嫁,别有用心者开始传出闲话,言语之间多有不堪。
  孟员外夫妇疼女儿,却被闲话搅得心烦,苦苦相劝,任你貌比天仙,任你心比天高,既是姑娘,便要嫁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岂能任性胡为?
  孟夫人姜氏温柔,对女儿不忍斥责,拉着女儿的手柔声相劝:“秋芸之心,娘全知晓,然而岁月不等人,看秋芸年岁渐长,娘心无比焦虑,你能明白娘的意思吗?另外,娘且问你,你究竟要找何等样的人方才肯嫁?”
  孟秋芸长这么大,从不曾为情所困,然而要让她说出什么样的男人才肯嫁,她却又说不出,因为她从来不曾动过心,自然无法生出比较。
  娘之温柔,世间仅见,娘之美貌,世间仅有,在孟秋芸心中,自己不及娘之美貌一二,见娘愁容满面,她心中十分愧疚,轻声安慰娘亲道:“娘,秋芸只是不想太早离开娘和爹,哪里会一直不嫁呢?”
  姜氏苦笑,横了女儿一眼后叹气:“娘知道你心比天高,只知道宽慰娘亲,那些男人只是不入你的眼罢了。娘且告诉你,世间之事,唯情之一字最为霸道,不管你心中想得如何,待到你动心那一刻,是不会管对方丑俊,更不会管对方家世如何,娘是过来人,你相信娘吗?如果相信,就听娘一声劝,不管你多么看不入眼,只要你沉下心去,就会发现对方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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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秋芸轻轻摇头,姜氏失望而归,她则望着外面自己养的那只鹤忐忑,娘和爹皆心疼自己,娘如此柔声相劝,自己使她失望而归,后面必定便是爹疾风骤雨般的训斥。
  果然不出她所料,片刻后,孟员外阴沉着脸而来,张嘴欲训斥时,孟秋芸却抢先说道:“爹,正值江南好风景,芸儿想去游玩一番,游玩归来,一切听从爹的安排。”
  孟员外听罢大喜,他知道这是女儿做出了最大让步,遂答应下来。不过,女儿出此远门,孟员外自然不会放心,他想派几人跟随。
  孟秋芸不答应,两相商议后,父女二人各退一步,孟秋芸不是一个人外出游玩,她需带着小婢女夏荷去。孟秋芸欣然应允。
  数天后,孟秋芸带着夏荷出发去江南游玩,那只白鹤是必定要带的,那是她从小养大,感情极深。为保险起见,两人皆做男装打扮。但孟秋芸并不知道,爹还是暗中派了人跟着她们,只不过是远远跟着,她和夏荷都不知道罢了。
  江南好风光,且离开了家后,耳边少了爹娘的唠叨,孟秋芸心情大好,整日留恋于美景之中,她甚至想着,假如以后能永远如此也不错,省得嫁人太过麻烦。
  这一日,她一身白衣站立于西湖畔的望湖楼,此楼高雅,临湖而建,极目远眺,让人心生万般豪气。夏荷则带着白鹤在楼下的树边坐着,树下的白鹤昂首向天,似乎同孟秋芸一样有着万般骄傲。
  就算是穿着男装,孟秋芸也如同鹤立鸡群,她太过俊俏,让人望之震惊。楼上路过之人皆会打量几眼,并暗中议论。
  不知道火是从何而起,木制的望湖楼竟燃起熊熊大火,人们四散奔逃,楼上的孟秋芸惊慌之中被人挤下楼,跌进了湖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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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着男装,然而她却不会游泳,加上惊慌之下,有不少人从楼上跃进湖里,人们手忙脚乱划水,谁又能顾得上几次浮沉的孟秋芸?
  她万万没想到竟会遭此厄运,人在湖中沉浮几次,已经喝了几口水,意识也开始模糊。
  “我命休矣!”
  孟秋芸心中哀叹之时,一只沉稳有力之手抓住了她,她转头看,尚没看清是何人,便被此人绕到后面环腰抱住,她羞怯难当,却又无法挣脱,任由着此人将她带到了湖水对面。
  到了岸边,此人将她置于岸边,又纵身出湖,救出五名落水者,直到筋疲力尽。
  孟秋芸此时已经从惊慌之中回过神来,望着躺在地上喘着气的他。这人眉如大剑,睁眼间,两只瞳仁如深不见底的湖水,竟让她没来由的生出慌乱。
  这种慌乱使她忘却了湖水对面的鹤和夏荷,只是面红耳赤的发呆。
  望着湖中人尽数得救,大火也被扑灭,这人解开一个包袱,拿出琴来放声高歌,歌声浑圆嘹亮。西湖之畔,他就这么突兀出现了。
  这是他年轻最为意气风发时,携琴而行,与孟秋芸在西湖之中偶遇。此时夕阳衔山,他抚琴高歌,竟有万般的潇洒。尽管只是青衫布衣,然而却洁净如新。孟秋芸的两手开始微微颤抖。
  此人唱完便转头望着两手仍在微微颤抖的孟秋芸:“兄台请了,在下李志乾,大名府人。区区湖水,兄台何必如此恐惧?哈哈哈!”
  孟秋芸的矜持和骄傲在这一刻尽数崩溃,无数男人皆难入眼,唯有此人,竟让本以为心如磐石的孟秋芸不能自持。她认为,娘说的话实在太对,情之一事,如此霸道,她慌乱的心如同鹿撞,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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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夏荷带着鹤从远处奔来,由于害怕,她的脸色苍白,不过小后面的姐却被孟秋芸给瞪了回去,不知所措在原地站住,不明白小姐是什么意思。
  孟秋芸起身,牵着鹤走向李志乾。李志乾抬头看她,清亮的眼神里满是不解:“兄台,救人乃举手之劳,你可以走了。”
  孟秋芸嫣然一笑:“在下沧州孟秋芸,江南好风景,愿和李兄同游,你看如何?”
  李志乾看着她的笑发呆,惹得夏荷不喜,如此看着小姐,真是岂有此理。
  李志乾挠头自语:“世间竟有孟兄如此漂亮之人,真是让志乾开了眼,同游有何不可?”
  孟秋芸噗嗤乐了,就势在李志乾身边坐下,鹤欢快在两人身边跑来跑去,哪里有什么骄傲矜持?
  夏荷一双眼睛瞪得好大,嘴里喃喃自语:“小……公子……”
  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西湖边多了三个共同游历之人,白天游玩,晚上住店,孟秋芸坐在窗前,时而发呆不语,时而展颜发笑。
  夏荷拍打窗户,嘴里兀自娇喝:“岂有此理,你这只母猫在此叫春,真是烦煞人也,小心被公猫占了便宜。”
  孟秋芸的沉思被打断,她惊讶望向窗外,面带疑惑看向夏荷:“你个妮子叫喊个什么劲?哪里有什么母猫叫春,你……呀!岂有此理,夏荷,你究竟是在训猫还是有所指?”
  孟秋芸在家中时没有小姐架子,特别是对夏荷,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名为主仆,情同姐妹。夏荷岂能看不出孟秋芸所想?故会如此骂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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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秋芸冰雪聪明,眨眼间便反应过来,但她不会因此而恼恨夏荷。便在此时,门突然被推开,李志乾带酒而来,放在桌上后对孟秋芸招手:“孟兄,今晚咱们不醉不休,志乾还要和孟兄同席而卧,彻夜交谈。”
  “你……”夏荷气得鼻涕泡差点冒出来,小姐何等尊贵,岂能容忍别人如此孟浪?
  孟秋芸苦笑,李志乾竟无法看出她的女儿身,他带酒而来,口中所说,也是性情所至,既把自己当成了男人,又有何唐突而言?
  看夏荷两眼圆睁,李志乾一脸惊讶:“你这小姑娘,虽然你是孟兄侍女,然你为女,我们为男,你一个姑娘,跟我们同处一室,实在不妥,实在不妥。”
  说罢,她竟推夏荷出门,夏荷急得直跺脚时,孟秋芸却轻轻点头,让她且去李志乾的房间。
  无奈的夏荷去了隔壁,却支着耳朵听动静。
  李志乾将酒倒出,和孟秋芸痛饮。孟秋芸得知,李志乾家境贫寒,不日便在进京赶考。
  “孟兄,孟兄啊,小弟幼年而孤,幸得母亲日日纺织到五更,方才把志乾养大,她想看着志乾登科,然而苦命,前年一场大病而去,三年孝满,志乾思念她老人家,孟兄啊!”
  李志乾拉着孟秋芸的手嚎啕大哭,她想抽手又不忍,只能不住安慰。
  “孟兄啊,你的手柔若无骨,倒像是我娘的手,可惜你是个男人……”
  李志乾饮酒太多,醉倒在桌旁。孟秋芸思量再三,将他挪到床边,自己也和衣而卧。
  如此接连七日,两人同屋而眠,白天则一同出游,西湖风月亭中,李志乾抚琴高歌,孟秋芸含笑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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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游遍江南,孟秋芸每日都在忐忑,因为她知道分别终会到来,到那个时候,自己该怎么办?不如就如实相告吧?
  三人围坐桌边,孟秋芸让夏荷带鹤去游玩,自己有话要跟李志乾说。李志乾好奇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要支走夏荷。
  “登科,真的那么重要吗?”孟秋芸问。
  李志乾眼神慢慢变得坚毅,最终点头:“年少之时,我答应过母亲,这也是母亲的愿望,不登科,终不甘。”
  孟秋芸轻声叹息摇头:“登科如何?又能怎样?还不是过完一生?有现在潇洒吗?”
  李志乾失笑:“孟兄所言也有道理,似孟兄这样,的确是潇洒非凡。”
  “那为何还一定要去考?”
  李志乾沉默了一阵后说:“人各有志,孟兄究竟是怎么了?。”
  “你且回头。”
  李志乾不解转过头去,等孟秋芸让他再转回来时,他呆呆看着将头发散开的孟秋芸,又想到她柔若无骨的手,再想想平时自己总是嫌弃她身上有股似有似无的胭脂气味。
  看着他猛睁大的双眼,孟秋芸缓缓点头:“没错,我是女儿身。”
  李志乾惊得站起,人家是女儿身,可笑自己竟然十来天没有发觉,而且还恬不知耻,跟人家同床酣睡,这可如何是好?
  “孟兄……孟小姐……志乾并不知晓小姐是女儿身,故会放浪唐突,志乾……”
  “你可曾婚配?”
  孟秋芸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了他,见他呆呆摇头便又说道:“你未娶,我未嫁,且你并不知道我是女儿身,谈何唐突?你愿意随我去沧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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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志乾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却久久不回答,孟秋芸知道他志在登科,所以轻声问道:“多久?”
  他两手微微颤抖,沙哑着嗓子说道:“三年一取,循环往复,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中。”
  孟秋芸嫣然一笑:“鹤送你,我等,但你需要跟我去一趟沧州。”
  李志乾点头同意,孟秋芸的意思他明白,是要他去沧州见孟家父母,只是他心中充满忐忑,自己一介贫寒书生,孟秋芸家境那么好,人家能同意吗?
  三人一路同行到了沧州,孟员外家里已经翻天,因为望湖楼失火,那帮被孟员外派去跟着孟秋芸的人在远处,等到他们赶到,已经失去了孟秋芸的踪影。
  他们苦苦寻找无果,只好返回沧州。孟员外得闻消息暴跳如雷,姜氏当场晕死,醒来后便重病缠身。女儿外出游玩,却无端消失,加上是因为失火而消失,众人都觉得孟秋芸凶多吉少。
  绝望之际,孟秋芸竟平安归来,孟员外高兴得忘了形,姜氏之病马上痊愈,拉着女儿的手不松开,仿佛一松开,女儿便会再次消失一样。
  然而,跟着女儿的这个书生又是谁?
  面对爹娘疑惑的目光,孟秋芸说出了心中所想。李志乾在湖中救了她,她要以身相许。
  孟员外和姜氏都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儿是何等样的心气儿?多少世家公子,多少富贵少年,她都不为所动,眼前这个李志乾,衣着普通,样貌普通,女儿岂能嫁给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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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员外极力反对,姜氏苦苦相劝,奈何孟秋芸不为所动,任由爹口水说干,任由娘眼泪流干,她初心不改,非李志乾不嫁。
  孟员外恼羞成怒,甚至放出话去,如果孟秋芸要嫁李志乾,那便要搬出孟家,并且从此不能再回来。
  孟员外的意思很清楚,如果孟秋芸执意要嫁,便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孟秋芸见爹的态度如此坚决,她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次日,她送走了李志乾,让他进京赶考。望着李志乾带鹤走远,她则转身回了家。
  孟员外和姜氏以为女儿妥协了,她送鹤给李志乾,只是为了留下最好的念想,无所谓,只要她不嫁给李志乾,送鹤无所谓,送钱也不打紧。
  夫妻二人连夜商议,为防止夜长梦多,他们明日便开始为女儿择婿。
  望着丈夫,姜氏叹了口气:“秋芸对李志乾动情,此情难了,她虽然将人送走,可她就算是嫁了人,此生也不会快乐。”
  孟员外阴沉着脸摇头:“一无所有,还想娶秋芸?什么一定要登科?考者千千万,又有几人登科?秋芸这是向火坑里跳,如此关键时刻,我们不拉她谁拉她?”
  姜氏重重叹气,她心疼女儿,也理解丈夫,但是,他们夫妻二人以为孟秋芸已经妥协,事实上,他们严重低估了女儿的决心。
  次日,起床后的姜氏在家里没有找到孟秋芸,中午时,孟员外派的人也没有找到孟秋芸。夫妻二人开始慌乱,发动人满沧州寻找,但孟秋芸如同消失了一般,再没有出现。
  孟员外和姜氏悔恨异常,他们明白了,女儿送李志乾走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她绝不是后面追着李志乾去了京城,因为李志乾要应试,她不会让李志乾分心。
  那么,她便是藏了起来,并且抱着再不回家的心思藏了起来。
  此时,孟员外和姜氏后悔得无以复加,他们觉得应该同意女儿所说,那样就不会发生如此惨剧。可是,现在已经晚了,夫妻二人每日以泪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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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在沧州传开,由于两人是在江南西湖结识,自然也传到了那边。世人皆感叹,沧州娇女孟秋芸,竟为了一个书生李志乾放弃了所有,这让世人唏嘘不止,羡慕不已,酒肆茶楼,人们都在说着这段因为起火而引出的爱情,对李志乾和孟秋芸好奇不已。
  然而,李志乾一入京便没了音信,孟秋芸也已经消失不知所踪。
  六年之后,西湖边望湖楼。
  望湖楼中有人在讲书,楼外有间小亭子,楼中文士摇扇讲个不休,亭中有一名普通妇人在露天煮茶倾听。
  文士正在摇头叹息:“可怜那沧州第一美女孟秋芸,竟为了一个穷酸书生李志乾士放弃了所有,你们说此事奇不奇?想那李志乾,从这湖中救出孟秋芸后,两人同榻而眠十几天,他竟看不出孟秋芸是女儿身?依我看未必,他只是灵机一动,假装没看出,以此来达到占便宜的目的罢了。否则,他为何会六年无音信?为何会六年不去沧州孟家寻找一下呢?”
  众人听得若有所思,文士之言似有道理,然而世间也有至纯之人,认不出女扮男装也是有的。只是这李志乾一去六年,中与不中,总要有音信啊,这六年无踪,怕真如这文士所说,是个始乱终弃之人。
  可怜那孟秋芸,为了一个李志乾放弃了自己的所有,更是从家中出走,从此不再回家,她以前可是孟家的大小姐,这些年去了哪里?受了什么样的苦?从沧州到江南,每天都有人在讲这件事,世人都想知道,孟秋芸如今在何处,也许她早就死了吧?
  可惜了如此美女,可恨那李志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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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听得唏嘘不已,楼外亭中,煮茶的妇人含笑而听,脸上似有追忆。
  “小娘子,我又来饮茶了。”
  伴随着一声阴阳怪气地喊叫,妇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冷峻。不用转头,她便知道是谁。
  转头看,入眼一个嬉皮笑脸的壮汉,此人长得极壮,且丑,便穿着文士服,手中拿把折扇,摇动间,自认为潇洒不羁,实则庸俗不堪用让人讨厌。
  见妇人面露厌恶,此人脸上笑意不减:“怎么?我的生意做不得?”
  妇人不搭话,只是耐心添了茶,汉子趁机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躲过。
  “小娘子两手纤细,在此处卖茶几年,虽整日脸上沾满灰尘,使人无法窥见本来面目,可是却逃不过本公子的眼睛,小娘子沾满灰下的容貌应该倾国倾城吧?”
  妇人并不言语,汉子终于失去耐心,恶狠狠说道:“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吗?惹急了我,你能躲得过?”
  妇人闻言,勃然大怒,继而一想,几年时间,似这般的登徒子也见过数人,自己在此等人,也只能忍气吞声。便在此时,她隐约听到一阵歌声,这歌声怎么如此熟悉?这声音为何如此让人心悸?
  她不敢回头,煮茶的双手却突然开始颤抖,一如当年在西湖湖畔。颤抖继而蔓延到全身,久久不能停歇。
  歌声在亭外停住,望湖楼内的人都探头向外看,就连茶亭外,也围了不少人,好奇看着唱歌之人,也好奇看着这个满脸沾着烟灰的妇人。
  她缓缓转头看向亭外,一个身着状元服之人眼中含泪望她而笑,楼中有人探头,亭外有从窥探,他边上还跟着一只骄傲的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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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脸上沾满了灰,已经很难看出原本的面貌,可是鹤在短暂发愣后便欢快地跑向妇人,围着她跑来跑去,每跑一圈便低头亲昵摩擦她的手,似有无穷的欢乐。那名拿着扇子妄图讨便宜的汉子没敢再言声,而是悄悄离去。
  妇人看到了他离开,但没有纠缠,一个无耻之人罢了,何必去纠结呢?
  她两手在围裙上紧张擦拭,又看着身着状元服的他摇头:“你已登科,天下显名。我只是个普通的茶妇,以前的事,便罢了。”
  他似乎没有听到,过去拉着她的手轻声说:“六年,我来了。六年之间,志乾无一刻不在思念秋芸,请问秋芸你愿意余生让志乾帮你牵鹤吗?”
  妇人无奈看着他倔强的脸,他的眼神一如六年前那么清亮。她好看的眼睛里突然有了泪水:“来便来了,带这么多人,要羞死我吗?”
  李志乾咧嘴而笑,拉住她的手走向装着清水的木桶,轻轻捧起水帮她清洗,露出了她那绝世的容颜,看呆了众人,看惊了整个西湖。
  身着状元服的李志乾向众人高喊:“她叫孟秋芸,沧州人,六年前在此处落水,被我所救。这是我的幸运,然而志乾愚钝,竟没看出她是女儿身,待到明白,已经深陷其中。以前,我在她身边是普通的李志乾,现在虽然得中,但仍是她身边那个普通的李志乾。今生今世,愿为她牵鹤伴歌,永不言悔!”
  众人震惊,复又羡慕,他将她扶上马而行,缓缓离开西湖,孟秋芸在马上泪流满面,李志乾则在前面牵马高歌。
  马蹄阵阵,清风徐徐,旁边,跟着一只欢快的鹤。
  孟秋芸一笑便有两个酒窝,一个倾国,一个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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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孟秋芸是个意志坚定之人,李志乾同样也是。
  二人在无意中结识,缘起一场大火,如果没有这场大火,孟秋芸便不会落水,也就没有李志乾的相救,后面的一切都不会有。
  然而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火起,落水的孟秋芸被李志乾所救,心高气傲的孟秋芸仅一眼,便对李志乾动了心。
  世间之事,唯有情最奇妙,而这一朝得见,便是永远。
  孟秋芸承受了无尽的压力,可是她初心不改,竟因此离家,并没有去祈求,而是从一个千金大小姐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卖茶妇人,那么漂亮的一个人,那么爱美的一个人,竟从此在脸上抹灰,潜心等待。
  这样的落差,一般人难以承受,可是她受了下来,因为她坚信,李志乾定会登科,而登科后的他,也一定会来寻找自己。
  事实证明,她没有看错人,李志乾用了六年时间方才得中,并且如约寻找到了孟秋芸,从此成就姻缘。
  世间美好之事,莫过于此。然而孟秋芸之冲动,却也有不可取之处,万一所托非人,便会让她成为世间幽怨哀怜中的一人。
  另外,父母养育多年,为情固然可贵,但也要想想父母失去爱女时,又会多么伤心难过?
  遇事三思而后行,切莫只凭一时冲动,虽然故事中的孟秋芸等到李志乾后定会回转家中,而相信家里的父母也不会再反对她嫁给李志乾。
  可是,当现实中发生这种事时,仍需细细思量,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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