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人真的是从猴子变来的吗?”
"是的。"
“哦,怪不得我看见动物园里的猴子越来越少了。”
“奶奶,你以前是一只猴子吗?”
"不,不是。"
“你的妈妈也不是猴子?”
"也不是。"
“那谁从前是猴子呢?是爷爷吗?”
“哎呀!老天爷,爷爷也没当过猴子。”
“哦,那准是爷爷他妈妈从前是猴子了。”
“妈妈,是谁生下我的?”
"是我,我的宝贝。"
“我知道准是你。如果是爸爸生的我,那我就会有胡子了。"
多么诙谐有趣的话语!不需多作说明,读者们一看便知,这些幽默的“制造者”,并不是那些妈妈和奶奶等大人们,而是那些“乳臭未干”或“嘴上没毛”的小孩们。
童言多幽默,此话确实不假。孩子们比起我们这些大人们来,真称得上是天生的幽默大师。他们的话,往往无需我们再作加工或润色,就已是很出色的幽默作品了。
我曾经教过小学的常识课。有一回,我给学生们讲述月球上的情况。
“月亮看上去很小,实际上它大得很,在那上面足可以住下好几百万人呢,”我说。 话音刚落,小男孩佳佳忽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感到有些生气。
老师,我不是笑你,”佳佳回答说,“我在想,当月亮变成月牙儿时,住在上面的人不知挤成什么样子了!"
童言多幽默,缘故何在呢?前面讲过,我们大人们能从生活中发现幽默,主要靠的是留心观察生活中的“平中之奇”及“奇中之理”。孩子们也主要是靠此法宝来制造他们的幽默的。只不过是,他们具有比我们强得多的好奇心,热衷于“打破砂锅问到底”,故往往比我们更容易发现那些“平中之奇”和“奇中之理”,他们没有我们那么多的爱面子等顾忌,故也往往比我们更容易表达出幽默来。归纳起来就是他们的“幽默发现力”和“幽默表达力”都比我们强许多。你看,我的那位可爱的学生佳佳,多么快就发现了有奇又有理的“月亮上的拥指”,又多么痛快地把这一发现说了出来!要是换了我,可没那么容易办到了。
不幸的是,孩子们的幽默,时常被大人们概括为“傻话"或“废话”,根本不予理会,更不用说从其中借鉴或利用些什么了。
不错,孩子们提的问题,孩子们说的话,在我们看来往往都很傻,至于其中有什么幽默,那也是我们“加封”的,他们自己远没有意识到。但是,孩子们那种独特的发现和表达幽默的能力和方式,却是对我们大有启发的。事实上,不少大人成功的幽默,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他们善于向孩子们学习。
美国幽默作家马克·吐温出生时是双胞胎,他和他的孪生兄弟长相极为相似,连他们的母亲也难以分辨。有一天,保姆替他们洗澡时,其中一个不小心跌入浴缸淹死了。
“最叫人伤心的就在这里。”马克·吐温曾说出这样的“傻话”,“每个人以为我是那个活下来的人,其实我不是。活下来的是我弟弟,那个淹死的人才是我。所以,如果我这位早已不在人世的人有什么得罪人之处,还请多多原谅。"
他以孩童般的幽默,为自己那些辛辣的针砭时弊的幽默作了辩解。
《福尔摩斯探案集》的作者柯南道尔,曾当过一段时间的杂志編辑。一天,他收到一份文笔抽劣且多有抄袭的稿子,生气得没待看完便退了回去。
过了几天,柯南道尔收到该作者的一封信,信上说“先生,上星期,你退回我写的一篇小说,可我知道,您并没有将小说读完。我发现有几页被我有意粘起来的稿纸并没被拆开过。我想,在没读完以前就把稿子给我,这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
柯南道尔回信说:“先生,连我那五岁的孩子都知道,为了检验一只鸡蛋是否已经变坏,大可不必把它吃完。"
他借用孩童的幽默,给了不识趣的人一个有力的反击。
一对老夫老妻,在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到来前夕,谈起他们的初恋时代。对遥远过去的回忆令他们激动不已,于是他们决定像年轻时那样,在“老时间”和“老地点”再约会一次。
届时,文夫采集了鲜花,来到小河边等待。不料,妻子怕叫人看见难为情,没有去。丈夫空等了一场,只有回家,他看到妻子正盖着被子睡在床上。
他嚷了起来:“你怎么可以失约?"
她却把脸理在头里,羞涩地说:“妈妈不让我去。”
她的幽默,既可为自己开脱,又可让丈夫更真切地回味到初恋的滋味。
幽默,能令我们返老还童;返老还童,也能令我们更懂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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