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例有望中国直销或迎重大发展机遇

《禁止传销条例》和《直销管理条例》自2005年出台以来，迄今已18年。直销企业在享受行业开放红利的同时，也面临着越来越严峻的监管环境。与行业与社会的发展相比，相关管理条例的内容已经明显滞后。因此，无论是市场、官方，还是学界，均对两个条例的修订呼吁和讨论多年，但均无实质性进展。但在2023年，这一切或将迎来改变。

修例有望
2023年的全国两会召开之际，《知识经济》杂志记者在对直销企业的走访中听到一个消息：很多直销企业都在通过全国人大代表联署有关《直销管理条例》修订的议案或建议，以积极配合国家相关监管部门在这方面的工作。这是本刊记者首次感受到从监管部门到市场力量一起配合来推动《直销管理条例》修订的情况。或许，《直销管理条例》的修订真的有希望了。
在两会期间通过两会代表委员以议案、建议或提案的方式来推动《直销管理条例》的修订，应该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本刊记者获悉，在2023年全国两会召开期间，已有包括第十四届全国人大常委在内的人大代表参与提出相关议案或建议，希望根据市场发展的具体情况对《直销管理条例》进行修订，而修订或包括以下四个方向：放开对直销经营区域的限制，放开对直销产品种类的限制，放开对直销产品生产和售后的部分规定，有条件地放开多层次。

以上四条诉求，特别是最后一条如能实现，则将根本性地扭转中国直销行业所面临的政策环境，不但让整个直销行业能够真正落实有法可依，还能彻底厘清直销和传销的界限，最终促成中国直销行业的规范和健康发展；在满足人民群众多方面产品和服务需求的同时，促进社会经济良性发展。不过，本刊记者目前还未找到有关议案或建议的确切消息，也不了解该议案或建议是否已经达到法定联署人数，但既然监管部门有了这种务实的表态，相信总有一天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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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官网消息，2023年3月2日，全国市场监管系统价监竞争（规范直销与打击传销）工作会议在广东省佛山市举行。该会议旨在全面总结2022年和过去5年工作，部署2023年工作重点任务。本次会议对过去5年规直打传工作的总结是“规范直销打击传销扎实推进，防范化解重大风险。”对2023年的工作部署是“着力做好规范直销打击传销工作，服务社会和谐稳定大局”。正是在这个会议上，推动有关直销条例修订被当做2023年重点工作来部署。有参会人员对本刊记者表示，从会议上反馈出来的信息看，直销条例修订大有希望。

国家市场监管总局下辖的价格监督检查和反不正当竞争局同时加挂“规范直销与打击传销办公室”的牌子，是全国规直打传工作的直接责任部门。多年来，该局在规直打传方面做了非常多的细致工作，但很多工作因为《直销管理条例》内容的滞后而难以更顺畅地开展。

这次之所以对该局推动条例修订事宜更具期待，因为该局从人员配置到心态上都做足了准备。据市场监管总局价监竞争局局长、规范直销与打击传销办公室主任袁喜禄表示，规直打传混在一起很容易让人产生很多想像空间，为此该局特别进行了重新分工：史新章副局长继续负责指导打击传销工作，朱忠良副局长负责指导规范直销的工作，分开管理规直、打传工作。

本刊记者通过网络查询发现，分管规范直销工作的朱忠良副局长是中国政法大学学士、英国剑桥大学法学院法学硕士、中国社科院法学所法学博士，曾任商务部反垄断局竞争政策处处长，并长期在全国人大财经委员会从事国家经济立法工作（包括反垄断法、证券法、企业破产法、企业国有资产法等）。朱忠良副局长的商务部工作背景和立法工作背景非常符合直销条例修订的迫切需要。

温度管理
据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官网新闻，3月16日，由国家市场监管总局价监竞争局主办的全国直销企业圆桌座谈会在北京举行。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国家市场监管总局价监竞争局主要负责人参加座谈会外，与直销监管密切相关的商务部外资司和消费促进司的相关负责人也出席了本次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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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记者综合参会各方透露的信息并梳理，共有安利（中国）、完美（中国）、无限极（中国）、康宝莱（中国）、如新（中国）、宝健（中国）、长青（中国）、新时代、绿之韵、太阳神等10家企业代表就规范运作、高质量发展等议题进行了发言，而美乐家（中国）、葆婴、天狮、金木、和治友德、未来生物、康美、理想华莱、双迪、绿活美地等10家企业代表上台宣读了《激发直销市场活力，推动行业高质量发展》倡议书，并发出七项倡议：一是坚持稳定直销市场，实现高质量发展；二是坚持消费者至上，满足社会消费需求；三是坚持就业优先，创造更多就业岗位；四是坚持健康为本，推进健康中国建设；五是坚持市场融合，促进经济双循环；六是坚持合规经营，强化风险防范；七是坚持商业道德，履行企业社会责任。

会议召集方负责人表示，希望通过《激发直销市场活力，推动行业高质量发展》倡议书，向社会、消费者展现直销业在助力经济回暖、稳市场、强信心、促发展等方面的决心，传播直销业正能量，表达提升直销业社会美誉度的决心和信心。

本刊记者了解到，与会各方最终在会议座谈中达成五个共识和期望：大家对抓住经济整体向好的战略机遇，加快直销业复苏发展充满期望；大家对完善法律法规，优化直销业营商环境，激发直销市场的活力充满期望；大家对应对新商业模式的挑战，自觉对直销业变革充满期望；大家对重塑企业形象，营造良好社会氛围充满期望；大家对规范监管，提升监管温度充满期望。

通过对会议详细内容的梳理，本刊记者注意到，这“五个共识”并非套话，全是干货。每一条共识都直抵中国直销行业的现实、优势和痛点。比如，会上全面梳理了中国直销行业在目前形势下存在的竞争优势以及对社会经济的重大意义，明确表示“直销行业作为一种特殊的营销模式，有其独特的优势，拥有现阶段经济发展急需的促销费、稳就业、外资管理经验等要素”。同时，与会的监管部门表示：“针对大家提出在执法中不能以罚代管，不能区别监管的问题，今年我们会结合总局的要求，进行三年的行风建设，不断地规范执法程序，健全材料基准，努力使直销监管既有力度又有温度，更好地促进服务直销企业、直销业的健康繁荣。”监管部门在会上明确表示：“法律规则滞后于发展的实际是客观存在的，直销条例已经不适应新形势下直销业发展的需要......加快推进条例的修订，是营造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营商环境的迫切需要。”

做好自己
与会的监管部门负责人在最后的会议总结中明确表示：本次会议传递一个非常积极的信号，就是总局或者说政府支持直销行业健康合规发展；监管本身不是目的，监管和发展必须结合起来；加快启动修订条例已经作为价监竞争局的一项重要工作。
本刊记者了解到，在会议宣读倡议书环节，特别播放了中国现有89家获牌直销企业负责人在各自企业签下该倡议书的集锦视频。价监竞争局相关负责人就此表示：“89 家直销企业的负责同志都签了字，因为倡议也是承诺。企业都按照这个倡议书去努力，我们监管的压力会减轻很多，更多要做的就是促发展了。因为违规和坚守底线的问题，大家都会作为日常生产经营中的底线和红线，时刻都有一个边界。”

相关负责人还在会上解释了这几年企业感觉面临专项整顿的原因：“这是前几年治乱用重拳的必然行动，是因为有一些矛盾和问题引起了社会更多的反响和消费者极大的不满，或者成了社会的焦点和热点，必须进行全面的整治，经过浴火重生，才能为我们行业高质量发展奠定重要的基础。”

监管部门在总结中也特别强调了对直销企业的“三个提醒”：守牢底线，坚决与传销划清界限；抬头看路，这个路就是法治之路；保持定力，直销绝不是发横财的工具。

监管部门相关负责人在会议最后表示，希望政府和企业都“做好自己的事情”：“即作为企业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作为政府把我们该做的事情做好，把我们的职责履行好，这样才能实现‘激发直销市场活力，推动行业高质量发展’这样一个美好的倡议。”
不过，本刊记者在对企业的采访中也注意到，经历过太多波折的企业普遍表示对修例一事不能过于乐观，最重要的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给政府和社会添乱，然后静观其变，如果能修例成功当然乐见其成。

来源 |《知识经济》

作者 | 黄永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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