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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的柿树情结「原创首发」

2021-2-2 06:20| 发布者: lgdbtu5z20| 查看: 1267| 评论: 4

作者:王森林


小麦齐苗柿子红。



正值寒露,一场夜雨湿透一个季节。


赶天明出村一看,一片一片的新绿把眼睛染得晶亮,使人分外神清气爽。当早晨第一缕阳光像水一样漫下来,夏二婶已守在村边园子墙外多时了,眼睛紧盯着路上行人,时不时呼喊一声,轰赶那一群群馋嘴的花喜鹊。



园子里有两棵大柿树,尚未摘尽的柿子,像一串串红灯笼闪亮在树梢。那鸟儿贼精,趁二婶不留意,瞅冷子窜上树枝专掏柿肉吃。二婶又气又急,“呜哧哧”,挥着长竹竿舞不停。

明天是第三天了,二婶等待儿子返来将柿树移动一下位置。



柿子红了像灯笼。


这柿树成果40年了,正宗的“灯笼”蜜柿,挑到集市上那个不夸好。两棵柿树是二婶家的元勋,为她养大一双后代做过大进献。它如果两位老人,二婶会像敬菩萨似地把他们供起来,每日三餐饭,旦夕两问暖。可它是树,它将和村边的这个园子成为国道“343”的一个点,留给她的只能是关于园里柿树的回忆,她像一个刚刚度过盛大年节的娃娃,恨不能把那难忘而又渐行渐远的日子再拖返来。



儿子说:妈,柿树下的百口福和短视频都已拍过。我又把它拷到电脑上,你什么时辰想看,既现成又方便,何须刨掉柿树还移栽!



女儿说:妈,拍视频时就说了,柿树没有了,你和家都还在,家后就是国道,你站在长柿树的位置上接后代,看你欢乐不欢乐。



柿子换来米和面。


说的都对,她和后代的心机未尝不如此!

她年轻时辰,当家人就撇下穷家和后代去了。儿子小时很懂事儿,天不亮,就揉着眼帮她从树上卸柿子,她挑着担子去赶集,顺道将儿子送到黉舍。散集后她筐里换成米面和儿子的作业本,在校门外牵上儿子手,带蹦跳的儿子走进家门口。

日子酸辣苦甜熬出头,后代总算长大了,小学、中学、大学,九尺累台上当干部,前程成头面人物。她享福了,在市里接送孙子高低学,却就是丢不掉农村阿谁家。

儿子说:“妈,就那二亩地转给人家种几年了,家里还压着你魂儿呢?”

女儿撇撇嘴,给哥哥使眼色:“哥,妈说咱家柿子快熟了,那可是‘灯笼’柿子,可值钱了,今年妈可指它给我办嫁妆呢!”



果枝小鸟舞翩跹。


“死丫头,”她剜女儿一眼,叹口气说:“唉——柿树是老了,柿子也不值钱了,我也快不中用了……”。儿子听出她的弦外音,忙抢道,“谁说柿树老了,我就爱吃我家的大甜柿子,甜进心里、命里头去了!”究竟是儿子,最清楚他妈的心机。她鼻子发酸,眼睛有些热。接着,儿子很愉快地答应给她挪柿树,而且寒露一过,很快就挪。



二婶从市里返来半个月,国道开工延期到十一月份,正是柿树移植的最好机会。儿子约好就这两天返来,她在园子边等三天,只是不见儿子的身影。

恰好,夜里了局雨,雨过晴和,二婶的心和早晨的天空一样,明丽而清新。

就在这时,村主任夏明骑着电动车鸣着喇叭来到她眼前。

“二嫂,这么早,等谁呢?”

二婶的留意力在柿树上,冷丁被吓一跳。回头责怪地横他一眼。

“等你呢,大主任!”



夏明“吱”一声刹住车子:“嗬,我的天啊!我说我命运好吧,适才喜鹊拦头叫,

还有这等好事哟!说吧嫂子,是请我饮酒啊,还是要我……?”

“美的你,凉水也喝不上。”二婶说着,往前凑了凑:

我问你,催命似的,让我铲园子,刨柿树呀,忽悠半天,先拿我开刀啊!”



柿子未熟让刨树。


没等二婶说完,夏明冤枉叫起来:“哎呀呀,我好嫂子哟,你可真是大权要,享福享得晕头转向,你看咱村后国道线上还有谁屋子谁有树?再说,我大清早的找你干啥来了?”

“干啥,骗酒喝呗?”

“要说骗酒喝,也是你请我骗的。”

“你美大发了,我的酒多的没处放?”

“好嫂子,你等儿子要干的活儿拜托给我了。”夏明托底挑明:“大侄子太忙,扶贫攻坚,检查、督查,连开会吃饭空儿都没有。待会儿,我找人把你事做完,不就结了。”

二婶一听,恍然大悟。笑着抡脱手中竹竿,“死夏明,你拿捏人,卖关子,我叫你卖……”。



夏明一边躲闪,一边讨饶:“好嫂子,别闹啦,我说真话!明天给你处事半私半公。眼前的国道修睦,咱村史室恰好完工,你家老柿树和柿树下百口福照片和短视频都是村史室的贵重内容。两棵柿树,一张照片,一段视频,都留下我们珍贵的念想,给儿孙留一段历史。让孩子们晓得:开国70年,鼎新开放40年是怎样奋斗过来的历史和幸运。”



二婶情结保柿树。


二婶好冲动:“好夏明啊,一辈子你没办过利索事,此次大有上进。你说吧,怎样奖你,喝侍者证管够!”

说起明天幸运,二婶大触真情,沉吟着说:“大兄弟,你忘没?40年前我过门时,你哥许我一辆自行车,到跟前连个车影没见着。我哭着闹着分歧意。你拍拍胸口说:不就一辆自行车吗?包我身上,车钱交二年了,现有目标没实物。供销社主任说了:‘让你哥该成婚成婚,等下批车子到货,就是一辆也是你嫂子的!’成果等来等去,最初还是鬼吹灯!”

夏明道:“二嫂,你忘没?花车进门拜六合入洞房,新媳妇第一件事就是脱鞋。那是男方“抬”去的鞋。是二哥借了半条街才借到的平绒鞋。可是你硬是不给脱,成果几个小伙子抱住,硬是将鞋脱下,惹得你哭了一场!”

二婶接道:“成婚第三天回外家,恰遇上生产队插牌子分义务田。你说嫂子慢走,抓阄抓命运,你新人遇新事也沾点新气吧!”



昔时柿园好美景。


夏明说:“你一抓就捉住了这园子和柿树,离家近,地平溜,土肥厚,几多人眼气!要不说二嫂你有福呢!儿子当了市里的干部,女儿大学结业就找到好工作。赶明儿国道修抵家门口,我们的航空港(商丘机场)扶植和咱新村建成,幼儿园和黉舍脸孔一新,你把孙子接到身旁来上学,看你美气不美气!”

二婶说:“他叔啊,什么福气、美气,没有国家成长,没有共产党带领,咱只能叹息、沮丧!天上没太阳,地下庄稼不长,这才是底子!”

夏明道:“二嫂,你算是越活越大白了!”说着用手一指,“二嫂你看那是谁?”

街巷里走过来三个拿铁锨小伙子,那正是夏明约好干活移柿树的人。

太阳升高了,地气酿成淡雾。彤红的柿果上露珠闪闪。两只花喜鹊在四周树梢上蹦蹦跳跳,偶然戛然一声,拖出长长的尾音,那一片灿灿的阳光在长音里颤抖……



鸟儿嘴巴好解馋。
指导教练:联系电话:15188167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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