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30岁大龄未婚,醉酒失态扑倒小三岁帅弟弟,意外得个老公

2022-6-18 21:41| 发布者: admin| 查看: 286| 评论: 0



本故事已由作者:宋哥,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昨天是我三十岁生日,有一场艳遇。
过程很美好,毕竟小狼狗年轻,腰好,臀翘。
就是后续有些麻烦。
我准备花点钱一拍两散,各自安好,没想到小狼狗转头成了我闺蜜的小叔子。
更没想到,他居然是我前男友的未婚妻的前男友!
1
时间回到早上八点,我和小狼狗面对面坐在床上大眼瞪大眼。
我们已经互相盯了五分钟。
即使他下巴上的抓痕、锁骨上的吻痕红得刺目。
但我的目光依然无法控制地在他英俊的五官和线条流畅的胸肌上流连。
真是颜狗如我,哪怕醉得失去理智也能在灯光暧昧、人潮涌动的酒吧里准确找到最帅的男人。
就是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嘶,腿麻了,我在他的注视下尽量小幅度的变换姿势,被子之间带起断断续续的窸窣声。
暧昧,但也很尴尬。
我干咳两声:“昨晚......”
“昨晚可是姐姐先招惹我的。”
......好嘛,这一开始就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但是,等等,姐姐?
我不开心了:“瞎叫什么,我难道看着比你大很多吗?”
“可你确实比我大三岁,昨晚在前台登记身份证时我看到了。”
我的眼神立刻警惕起来。
小狼狗看懂了我的表情,举手做投降状,哭笑不得:“姐姐别误会,是不小心看到的。你要是不放心,我也可以给你我的身份证。”
他一松手,被子彻底掉下去,露出整个上半身。我以为他的胸肌已经很漂亮了,没想到他的腹肌更漂亮,块块分明。
我充分怀疑他在使用美男计,并且感觉脸上有气血在翻涌。
“姐姐,你没事吧?”
“有事。”
“什么事?”
“上火。”
说完我一只手抱紧被子转身下床,另一只手拉过剩下的被子裹住自己,小心翼翼地拾起掉落的衣物,然后迅速走向卫生间,关门的刹那我大喊:“你也给我把衣服穿好!”
十分钟后,我和他像两个文明人面对面坐着,衣着整齐,面容干净。
“弟弟,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是我这个姐姐没有做好榜样。”
“那你会对我负责吗?”
“不会,你只比我小三岁。27的成熟男人,该懂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小狼狗轻轻叹气,似乎是对我的回答很失望。
他问:“那就这样了?”
我揉揉鼻子,眼神飘忽:“当然,房费我会付的。或者……我转你点钱?”
“这倒不必。”小狼狗微微一笑,“不过姐姐,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的名字。”
“我叫顾逢,重逢的逢。”
2
出了酒店我就把这事给抛到脑后,一夜情而已,只不过是30岁的成熟女人生活的调剂品,没什么大不了。
但为什么我会失眠?
而且还连着失眠了三天???
每晚闭眼都是小狼狗最后胜券在握的笑容,仿佛我已经被他拿捏住逃不走了。
还有他那句自我介绍。怎么,你叫顾逢我们就一定会重逢吗?
我们还真就重逢了。
当我看到闺蜜带着他出现时我傻眼了。
当我听到闺蜜介绍说“这是我小叔子”时我感觉被雷劈了。
闺蜜说:“你不是跟我抱怨说最近招不到人吗?你看我小叔子怎么样?给你做免费劳工,带他体验下社畜的辛苦。”
我眼睛都没眨:“已经招到了。”
闺蜜看了眼手机:“你早上十点跟我抱怨,现在中午十二点,才两个小时你就招到了?”
我尝试解释:“呃……其实是这样子——”
顾逢打断了我的话,礼貌微笑:“来之前嫂子跟我说了很多姐姐创业的事,我非常佩服,是真心希望能跟在姐姐身边学习经验,我虽然没有吃过苦,但我不怕吃苦。”
我寻思你们家的集团跟我的小工作室半点不沾边,能有什么经验供你学习?
但看在闺蜜的面子上,我最后还是答应了。
事情有着落后闺蜜就走了,她要赶去宝贝女儿的幼儿园参加亲子活动。
我和顾逢面对面坐着,静默良久,我问他:“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没有主意,只有一颗想要学习的心。”
我没吭声。
“姐姐。”他皱了皱鼻,“你干嘛这么不相信我?”
所以说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不过一个小小的面部动作,就给他的帅气增添了几分可爱,再加上一半无奈一半撒娇的语气,哪怕是铜墙铁壁也会给磕出印记。
但是!我稳住了。
“别叫得这么亲热,先说说你一个大少爷为什么要突然出来体验民间疾苦。”
“和老头子吵架了呗,他说我每日只会游手好闲,待在家里啃老,就把我赶出来接受社会的磨练。”
“姐姐,就俩月,最长就俩月,”顾逢说,“你就当找个免费打杂的,包吃喝就行,到时我也好给老头子一个交代。”
“两个月太长了,一个月。”
“好。”
他答应得太快,让我有一种落入圈套的感觉,不由得再次跟他确认:“时间一到你就走人?到时你要自己想理由解释,决不能跟微安说我们发生过什么。”
顾逢挑眉:“好啊。”
我一拍桌子:“那今天就上班!”
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3
“我的工作室主要做活动策划。”我一手捏着门禁卡,一手往里推门,同时朝后扫了一眼顾逢,“像你这种刚来什么都不会的,一般都是先从招待客户和跑腿做起。”
“没关系,”顾逢笑得极其灿烂,“我年轻,体力好,绝不嫌累。”
听他说起体力两字,我莫名地腰酸腿软。
停!
我猛地加快脚步。
会客区坐着一男一女,听到动静扭头看来,我也下意识看过去,就看到了我的前男友,和前男友的现女友。
哦,现在应该说是未婚妻了。
我又猛地停下脚步。
蔺超起身,朝我露出礼貌又尴尬的笑容,五官里尽是心虚:“小月,好久不见。”
我没接话。按照以往的路数,童柔茵会把话语权掌握到自己手里,先虚情假意地寒暄一番,然后要炫耀一下蔺超的温柔体贴,最后说明来意——请我参加他们的婚礼。
果然,童柔茵跟着站起来,走到蔺超身边亲亲热热地挽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递出请柬:“月姐姐,今天我和超哥是专门过来给你送请柬的。期待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我接过请柬:“恭喜你们,婚礼我一定会去的。”
然后你们可以走了。
但这时顾逢慢慢踱了过来,噘着嘴抱怨道:“姐姐,你走得太快了。”
我心想,可惜你接近一米九的身高,那两双大长腿居然是摆设。
但还没等我开口嘲讽,对面那两人先出声了——
“顾二少?”
“顾逢?”
顾逢挑眉,像是在思考这两人是谁,片刻后才慢悠悠道:“你们好啊。”
童柔茵回神,转向蔺超:“超哥,你叫他顾二少……是什么意思?”
蔺超说:“他是顾氏集团的二公子。小茵,你和二少认识?”
童柔茵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快得让人看不清:“以前在国外认识的,那会儿我并不知道他是顾二少。”她向来得体又虚伪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僵硬。
顾逢说:“交朋友,何必在意身份。”语气傲慢地让人牙痒。
但牙痒的是童柔茵,我很开心:“是啊,做朋友嘛,无论富贵还是贫穷,志趣相投最重要。”
童柔茵拉着蔺超走了。
我立刻把顾逢带到办公室,关门上锁,还没发问,顾逢就举手坦白:“前女友,分手两年,没感情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
听到顾逢亲口承认后,我心里虽然不能说是掀起了狂风巨浪,但也做不到毫无波澜—前后两个男人都和童柔茵有感情纠葛,这让人很气馁啊!
“说出你的故事。”我说。
顾逢两条长腿交叠,姿态散漫地靠着沙发,回忆片刻:“在国外认识,觉得不错就交往了,三个月后发现她跟另一位富家公子打得火热就分手了。”
我不禁疑惑:“哪个富家公子,比你还有钱?”
顾逢笑容加深:“当时我刚跟老头子吵完架,卡给停了。我哥不忍心,偷偷给我开了副卡,让我小心点花钱,别被老头子知道,所以那段时间过得比较憋屈。再加上我觉得这事儿说出去特别丢面,就没跟她说我的身份,谁知道误打误撞让我发现了她劈腿别人。不过现在看来,她显然跟那富家公子也没成。”
“所以姐姐,”他问我,“你能跟我说说她和你前男友是怎么搞到一块儿去的吗?”
我微微一笑:“这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可我真的很好奇。”
“那你耳朵过来——”我故意拉长声音,等到顾逢稍稍探身,准备好倾听后立刻板起脸,开始赶人,“故事就是你该去干活了。第一天就消极怠工,信不信我把你扫地出门?”
顾逢失笑,拍拍腿起身:“老板教训得是,我这就出去努力干活。”
他既然这样说了,本应该直接往外走,可却在半路停下,双手插兜姿势潇洒,俯下身对着我:“不过我是真心认为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姐姐年轻漂亮,事业有成,想要什么男朋友没有。”
他离我那样近,身上干净清爽带有朝气的香味像丝线般缠绕住我,越来越多,我不敢开口,只能回望他的眼睛,里面闪动着笑意,褪去傲慢和吊儿郎当,那是极认真的笑。
然而下一秒他就不正经起来了:“比如我,虽然看着年纪小,但成熟懂事,温柔体贴——”
感动的火星自我熄灭,我迅速捏住他的嘴巴,警告:“再废话马上走。”
他举手投降。
耳根子终于清静下来。
4
其实我失落并不是因为蔺超这个人,劈腿的渣男不值得留恋。
我失落的是曾经认真追求的感情、慎重挑选的人最后还是以分手结束,这就好像在说我这样的人不配拥有感情。
我是一个私生女。
有钱的男人真的很奇葩,自己和正房住别墅,还非得在后面弄一小栋木楼给情人和私生女住。
有钱男人的老婆更奇葩,明明一口一个“狐狸精”、“野种”,还非得忍着不把我们扫地出门。
我和我妈就躲在小楼里,受尽世人白眼,上到名义上的爷爷奶奶,下到扫地阿姨,没一个人拿正眼看我们。
我不止一次问我妈为什么不离开,就算一开始不知情,但现在都被人看低到地底下了还留这干吗?
我妈只会哄我,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出去没有活路。
十六岁以后我忍不下去了,对我妈说我们逃出去,我打工养你。
我妈百般推脱。
所以我看出来了,她根本就不想走,她想要和那一大家子纠纠缠缠到永远。
压抑已久的叛逆期开始凶猛反噬,我妈想让我好好学习,出人头地,为她在别墅里争取到一席之地,我偏偏打架逃学,嘲讽每一个恶心我的人。
我像一只被困在木楼里的刺猬,得不到自由和尊重,就去刺痛所有人。
木楼里有一个小小的地下室,原来被用于存放旧物,后来成了我的私人禁闭室,我在里面看过日出,也数过繁星。
后来我自由了,在高二的暑假——因为我妈出车祸死了。
我在灵堂上发疯,砸了一切能砸的,还打了那个男人和他的老婆,甚至推了男人的妈,他们觉得我疯了,把我赶了出来。
讲道理,这个时候我应该开始自生自灭,但我遇见了叶微安,也就是现在的闺蜜。
相遇的时候我正为了躲雨蹲在大树下,她撑着印有奢侈品商标的雨伞站在我面前,冷静地问我还要不要上学?她说她可以借我钱,等工作以后分期还款。
我答应了,那时候我像一只丧家狗,能找到什么工作养活自己。
这段友谊始于奇奇怪怪的开始,却坚持了将近十年。
还完钱的那年我憋不住,问她当初为什么要帮我。
她实话实话:“你那时身上带着伤,眼里冒着火,但蹲在树下的姿势非常痛苦和没有安全感,我怕你想不开。好歹是一条生命,而且我又不缺钱。”
我当下决定再爱这个女人十年。
蔺超也是叶微安陪我一起选的,我找男朋友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不要有钱。
正好蔺超家里只是有点小钱,人帅又品行端正,是我所有追求者里最绅士最进退有度的那个。
我和蔺超在一起时安心、快乐,但这种状态只持续了三年,后面他家生意越做越大,他父母开始对我的出身有所抱怨,并要求我结束创业结婚生子。
我没有答应,矛盾一天大过一天,最后我撞到他劈腿童柔茵,正式分手。
那天我喝了很多很多酒,在便利店睡了一夜。
叶微安找到我后把我痛骂了一顿,然后抱着我哭:“菩萨保佑,幸亏没被坏人叼走。”
我当下决定要男人干什么,有叶微安就够了!
可惜一个月后她和顾逢大哥坠入爱河,三个月后结婚领证,四个月后发现怀孕,现在已经是一个五岁小公主的妈了。
这么说起来,我和顾逢应该早就见过。
5
“我真担心你前男友会被戴绿帽子。”
顾逢边说边将包装袋里的打包盒取出放到茶几上,他半卷着袖子,露出的小臂结实有力,肌肉微微绷起,像是一座小山丘,阳光打在上面,照出一片勃勃生机。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在茶几另一边坐下,抽出筷子准备吃饭。
因为要包吃喝,所以每到饭点我就让顾逢去附近的餐馆打包回来办公室吃。
“童柔茵最近老给我发消息回顾往事,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重温旧梦呗。”我警告他,“她可是马上就要结婚的,你别乱来啊。要是被微安知道你跟一个有夫之妇牵扯不清,我会被她说死的。”
顾逢问:“姐姐不想我和童柔茵来往只是因为怕被嫂子抱怨?”
我扫了他一眼:“还怕社会道德底线被拉低。”
顾逢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但我感觉他像是在说我嘴硬。
过了一会儿,又听他问:“姐姐晚上是不是约了创新思维的负责人吃饭?”
我说是。创新思维是医疗机械行业的新贵,正在找第三方策划新品发布会,我想把这项目拿下。
“姐姐带我一起去吧。”
我有些惊讶,虽说这几天我们吃饭都在一块儿,但我是真的把顾逢完全扔给助理,从没过问他工作上的事,他也不会主动和我说,我一度觉得他根本不关心我公司的死活。
不过有一说一,从助理的工作汇报上来看,顾逢并不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少爷,他聪明果决进退有度,做事圆滑,经常能把一件小事办出花样,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
我感觉在我这磨练就是浪费时间,不如赶快回家打工。
“你为什么想要跟我去?”
顾逢眨眨眼,反问:“姐姐不想我去?”
“倒也不是,我就是怕你这张脸被认出来。”
“认出来不好吗?”顾逢拿着筷子戳戳自己的脸,“那样事情会顺利百分之八九十。”
可我怕惹出闲言碎语啊……
但最后我磨不过顾逢的打滚撒泼,还是带他去了。
负责人果真一眼就认出了顾逢,热情地不得了,不仅立刻定下签合同的时间,还差点反客为主。我沦为了陪衬,而顾逢……也不知道耍的什么心眼,明里暗里地劝酒,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喝光了红的继续喝白的。
就在我生出“要不自己先走吧”的念头时,顾逢终于停止了无意义的劝酒行为。
那负责人明显比我还高兴,憋着喜悦的五官说去一趟卫生间,正好顾逢也要去,
两人就一起离开了。
我等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拿出手机,发现有好几条助理的未读消息——
“姐,你要小心!我才听说那负责人是个色胚,专门在酒局上劝异性喝酒,然后上下其手!!!”
“姐,你千万别喝醉了!”
“姐,你还好不?”
“......我去找你!”
最后一条三分钟前发来,我迅速回复:“不用,顾逢跟我一起来的,很安全。”
就在我收起手机时,顾逢一个人回来了:“单我买了,走吧。”
两个人都喝了酒,只能找代驾,我对顾逢说:“车来了先送你回家。”
闻言顾逢又撇嘴:“我为姐姐冲锋陷阵,姐姐就不能收留我一晚?”
他似乎有些上头了,抵着我的肩膀才能站稳。我们离得那样近,他说话时呼吸尽数喷洒在我的肌肤上,烘得那里暖暖的。酒味和香水混在一起,像是年代悠久的佳酿。
我抬头仰视他,他低垂着眼眸,呼吸交错间我缓缓伸手,拍了拍他发烫的脸颊:“乖,回头姐姐给你发个大红包。”
6
车窗外街道两旁的路灯不断闪过后退,一片又一片的橙色光晕打在玻璃上,我盯着车窗发呆,眼底除了温暖的灯光还有顾逢。
他正低头看手机,双手大拇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似乎是在回复消息。片刻后,屏幕暗了下来,顾逢转头,视线与倒映在玻璃中的我撞到一起。
我们谁都没有移动,眼神交缠。
我率先打破沉默,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负责人品行不正?”
“姐姐知道了啊。”顾逢耸耸肩,“他既然这么喜欢喝酒,我就让他喝个够。”
说完他依然看着我,像是在要求表扬,被酒气浸润的眼睛亮到发光。
我突然心生爱怜,想要摸一摸他的头发,但我忍住了,最后只是真心实意道:“今晚谢谢你。”
他哼了一声,并不满意我的口头感谢。
事情到这里本该结束了,但几天后莫名传出了流言,说顾逢为爱失去理智,甘愿放弃家族继承权,和我一起从零开始打拼。
叶微安说完,在电话那头问我:“亲爱的,我们是不是快成为一家人了?”
我说:“不信谣不传谣。”
啧,这脑洞大的,太离谱了,得早点澄清。
我给顾逢打电话,想让他去处理这事,但他一直没接。问助理,助理说他下午外出办事了,所以我就等啊等,等啊等,等到下班他还没给我回电。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提包朝他家去。
到了门口,还没按铃就发现他家门没关上,开着一条缝。
搞什么,我一边推门进去一边想,也不怕遭贼。
屋里没看到人,对面大厦灯光亮如白昼,从客厅的落地窗一路洒向茶几、地毯、沙发,以及被随手搁置的一男一女的外套和女士手提包。
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
我正犹豫还要不要继续往前走,忽然听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紧接着便是一句紧绷又低哑的怒吼:“滚开!”
面前的门被打开,灯光亮起来,顾逢扶着门喘气,衣衫不整,面色潮红。
在见到我的那一刹那,他眼睛里亮起了名为希望的火,像是遭受欺凌的少女见到了只身前来拯救自己的英雄。
他跌跌撞撞地奔来,把我搂到怀里。
“姐姐。”语气里带着委屈和庆幸,滚烫的躯体像火一般烫到我的手心。
下一刻,童柔茵出现在门口,同样衣衫不整气喘吁吁。
我:“?”
面对我似懂非懂的无声质问,童柔茵什么也没说,狠狠瞪了我一眼,拿着外套和手提包跑了。
“诶——”我想叫住她,因为眼前的情况好像需要叫个120。
但顾逢开始躁动了,他头埋在我的脖颈里,嘴唇贴着我的锁骨,深深吸气再吐气,然后蹭了蹭,头发扫到我的耳朵。
我顿时头皮发麻,瑟瑟发抖:“那个,你先起来,我给你叫医生。”
顾逢呢喃道:“嗯?为什么要叫医生?姐姐就可以帮我啊。”
他半搂半抱地把我带进卧室。
灯光从顾逢头上洒下来,将他笼罩在阴影里,显得他肩膀更加宽厚,肌肉线条更加清晰。
他的眼睛又黑又沉,把我密密层层地包围住,像是逃不开的猎物。
我呼吸一顿,双手抵在他胸前,手掌下是蓬勃的心跳和被汗水打湿的肌肤。
“江浸月。”
他喊我的名字,一声叠着一声,气息越来越急躁。
我的思绪跟着愈发混乱。
直到顾逢吻住我,脑子里那条欲断不断的线咔嚓分成了两半。
这一夜,我再次尝到了小狼狗的美妙——年轻,腰好,臀翘。
7
我醒了,顾逢不在。
但很快他带着围裙出现:“醒了?正好粥也好了,洗把脸出来吃饭,你应该饿坏了吧?”
最后几个字带着笑意,听得我咬牙切齿:“那肯定是没你饿。”
顾逢哈哈大笑,半跪在床沿摸了摸我的右脸,指尖带着柠檬的清香:“姐姐,昨晚谢谢你。”
后知后觉的尴尬爆炸开来。
我迅速解决掉早饭,趁他洗碗的空档偷摸离开,到了工作室脸上的热意仍未散尽,满脑子都在想今天要怎么不露痕迹地躲开顾逢。
但顾逢没有出现,只发了消息过来:“今日有事,下班去接你。”
我在这头思考会是什么事,那头童柔茵给我打电话约见面。
好家伙,差点忘了这还有个罪魁祸首。
我雄赳赳气昂昂地赴约,准备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讽刺她,没想到童柔茵比我更有气势。
“你不准把昨晚的事告诉蔺超。”
“你也知道昨晚的事不能被蔺超知道啊。”我真的不能理解,“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你别管我想什么,就说答不答应。”
呦呵,求人语气还这么横?
“要是我不答应呢?”
童柔茵却一点也不怕,笃定道:“你会答应的。昨晚我在顾逢的房间里放了摄像头,录下的视频会自动储存到云盘,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视频发到网上供人观赏,看你还怎么见人。”
我没有理会她的威胁,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因为从天而降的顾逢。
他在我们桌边停下脚步,气定神闲地问:“在聊什么呢?”
我一把将人拉到身边,附耳轻声说:“童柔茵说在你家藏了摄像头,昨晚的事全被她录下来了,她威胁我不准把昨晚的事告诉蔺超!”
我紧盯着顾逢的反应,只见他依旧气定神闲。因为身材高大,他看人总是下垂着眼睛,面无表情时会让对方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就像此刻的童柔茵,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刻竖起浑身的毛龇牙咧嘴道:“我说到做到!”
顾逢冷笑:“你威胁人之前都不检查筹码吗?那摄像头早被我悄悄关掉了,要真录了点什么也应该是你试图对我霸王硬上弓的画面,不信的话你自己看看。还有……”他晃了晃手机,“你说晚了,来之前我已经把你做的好事全部告诉蔺先生了。”
“你!”童柔茵气红了眼,“你好狠的心!”
顾逢龇牙一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别想好过。”
童柔茵跑了,大概是急着回去跟蔺超解释。
所以她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觉得睡一觉就能嫁给顾逢了?
“她怀孕了。”顾逢说,“昨天早上她一个人去医院检查,结果估计还没告诉蔺超。我猜想,她来昨晚那一出是想把孩子爹扣我头上,成就嫁入顾家,不成还有蔺超兜着,左右自己吃不了亏。”
“......你怎么这么清楚?”
“我查的呀,今天查了一天呢。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可不是被人设计了还不还手的小白兔。”
“谁还能设计你啊,”我想起刚才他游刃有余的态度,皮笑肉不笑道,“还能悄悄把摄像头关了,你昨晚真的被下药了吗?”
顾逢靠近,抵着我的肩膀:“我有没有被下药,姐姐不是最清楚吗?”
“......”
自掘坟墓说的就是我。
8
我和顾逢都以为蔺超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童柔茵,结果却是他满脸疲惫地告诉我他们分手了。
“那孩子?”
蔺超苦笑:“意外流产了。她现在在医院休养,等出院后我和她就再无瓜葛。”
“小月,”他突然叫我,“这几天我总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犯错,一定会比现在幸福。”
我无动于衷,并朝他泼了盆冷水:“别傻了,当初我们的根本矛盾是我要不要做全职太太。”
他尴尬了一瞬,绕过这个话题继续说:“你也别傻了,顾逢那种花花公子,哪里会对你认真。”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顾逢才是他今天过来的真正目的。
“你想说什么?”
“我想拦住你不要往火坑里跳,你和顾逢不是一路人,何必浪费时间。他是顾家正经的二公子,你却是个私生女——”
“闭嘴!”我彻底拉下脸。
蔺超慌忙解释:“小月,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就行,以后不用再见面了。”我说,“至于顾逢,那是我和他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我觉得很可笑,自从那个谣言流传开后,不断有人来打听我和顾逢的真假,烦得我都要怀疑顾逢到底有没有去处理这事儿。
包括那个男人,居然破天荒打电话命令我早点攀上顾家。
可明明我和顾逢,连逢场作戏都算不上,顶多只是经历了两次意乱情迷。
我们真的没什么,也不会有什么。
顾逢除了帅气,其他没一点符合我的择偶要求。
为了避免流言进一步发酵,我决定请顾逢吃饭,然后说拜拜。
顾逢对此一无所知,他坐在我对面高兴得像个两百斤的胖子,直到吃完后我委婉表示他应该换个地方磨练。
笑容立刻消失了。
“为什么啊?”
“流言还在满天飞,这男未婚女未嫁,再不避嫌怎么谈恋爱?”
“姐姐还想谈恋爱?”
“那当然了。”
顾逢先是沉默,然后叹气:“那就不能和我恋爱吗?江浸月,我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你。”我迎着他笑,“我找对象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不要有钱。”
我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有钱是你的原罪,就像私生女是我的原罪。”
诚然,我憎恶这三个字,却也无法抹去它刻在我骨子里的自卑。
顾逢皱眉,并不赞同我的话:“我不在乎这些。”
然后我问他:“我对待感情向来谨慎又敏感,追求细水长流的稳定关系,你能给我吗?”
顾逢沉默了。
意料之中,我相信他的喜欢是真的,毕竟他不是个神经病,见到个女的就想撩上几句,但这喜欢里有几分认真,我却不敢赌。
他是顾家的二少爷,不是我能随便谈一场恋爱,然后潇洒分手的人。一旦我和他在一起,就会有人发出嘲笑,而一旦我们分手,他们会笑得更加大声。
这些嘲笑会和私生女一起烙印在我的往后余生中,我不敢冒险。
“我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
顾逢很体贴,他考虑好了,第二天便没再来工作室。
9
隔几天再听到顾逢的名字,是因为助理。她问我顾逢怎么不来了。
我随口敷衍:“人往高处走,他有更大的舞台。”
助理叹气,充满了惋惜,然后她打起精神,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饭。
我有片刻失神,原先我从来没有按时吃饭的习惯,后面顾逢来了,一到饭点就提着打包好的饭菜出现,现在他一走我就恢复了原状,像个没人管的小孩。
“一起不,姐?”助理又问了一遍。
我说好,起身的瞬间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我和助理的关系虽好,但到底是上下级,之前我们从来没有私下一起吃饭,今天怎么突然邀请我?
谁想到不止今天,后面连着几天助理都在饭点时约我。
直到后来因为一道四喜丸子露出马脚。
这道菜是顾逢在时餐厅推出的新菜,我很喜欢所以顾逢经常给我打包,但自从他离开后就很少点了,可那天助理脱口而出“姐你不是喜欢吃四喜丸子怎么不点”后,都不用我提醒,她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
“说吧,怎么回事?”
我虽然看着很平静,但心里像是不断冒着小气泡的热水,隐隐有个猜测。
助理苦着脸说:“姐你别生气,我说实话,是顾逢告诉我的。也是他让我来叫你吃饭,他说你一直不按时吃饭,对身体不好。姐,为了这事,他还给我发了大红包。”
我的心又抽了一下,仿佛回到他没有再出现的那天早上。
我搞不懂顾逢的意思了。
之后我没再和助理一起吃饭,而是让餐厅每日按时送到工作室。
一个星期后工作室团建,建议去海边露营烧烤,我欣然应允,想着去吹吹冷风,清醒头脑。
但谁能想到,同一时间顾逢一家在临海大别墅度假!
当时我被海风吹得瑟瑟发抖,散开肩上的披风裹到头顶,准备往回走,结果一转身,和顾逢来了个面对面,他抱着叶微安的小天使,正一脸好笑地看着我。
小天使甜甜大喊:“月月!”
我走近几步:“你们怎么在这?”
顾逢附在甜甜身边嘀咕了几句,甜甜立刻双眼发亮:“月月,你晚上来我家吃好不好?我妈妈也在。”说完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别墅。
我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顾逢:“乖,阿姨今天和同事一起来的,不好丢下他们自己去玩。”
甜甜立马接上:“月月你是老板,你不在,他们只会玩得更自在!”
我:“你怎么知道?”
甜甜抱紧顾逢脖子,开心道:“叔叔说的!”
我无奈地看向顾逢,他依旧笑着,虽然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但神态那个叫游刃有余,仿佛一切都掌控在手里。
“好,你们先走,阿姨和同事说下就去找你们。”
“不用了,我们在这等月月。”
?我是会跑还是怎么了?
我回去后和助理简单解释了两句,助理听完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然后冲我眨眨眼,压低声音:“姐,顾逢是不是在追你?这地方就是他推荐的。他这算不算守株待兔?”
我冷漠地推开了她,并让她晚上多吃点,省得脑袋空空容易胡思乱想。
但很快我就遇到了第二个胡思乱想的人。
叶微安大概已经被知会过了,见到我并不惊讶,反而是找机会把我拉到二楼的大露台,轻声问我跟顾逢怎么回事。
我下意思想蒙混过关,但又知道她既然这么问了,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于是不再挣扎,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叶微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许,你可以试试,每一段感情在开始之前都是不确定的。”
她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又说:“而且我公婆特别和蔼可亲,从不高高在上,这是我的亲身体验!”
露台之下是花园,此刻顾逢正带着甜甜手把手浇花,似是有所察觉,他抬头望来,然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也笑,轻声说:“我知道,不然当初你也不会叫我做伴娘。但微安,你比我了解顾逢,你告诉我他的喜欢能坚持多久,值不值我为他赌一把。”
叶微安说不出话,只是叹气。
10
顾逢父母对我还有印象,记得我曾是叶微安的伴娘,也记得我的身份。顾母对我的出现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因为经常听甜甜说起月月阿姨。
一顿饭吃的主宾尽欢,结束后顾父的朋友来找他喝茶谈事情,同行的还有他女儿。当顾母满脸欣喜地将女孩子拉到顾逢面前重点介绍时,所有人都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顾逢和叶微安同时朝我看来,一个目带探究,一个面露担忧。
我笑着说告辞。
顾逢突然出声:“我送你。”说完径自朝门口走去。
我努力维持笑容,向顾母赞赏了顾公子的绅士风度,一脸坦然地跟着离开。
夜晚的海风比下午时更冷,我裹紧身上的披风,小声打了几个喷嚏。下一秒,顾逢把他的风衣盖到我身上。
我下意识抓紧他的衣服,好让这股暖意维持得久一点,转头看到他身上淡薄的衬衫,顿时觉得过意不去:“还给你吧,反正很快就到了。”
“我不冷。”顾逢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觉得我要和那个女孩约会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我,但还是如实回答:“试试也不错啊,说不定合适呢。”
他没理我,一路沉默,我知道他听了这话肯定不开心,可我说不出别的。
我今晚没有和同事一样选择在帐篷里过夜,那薄薄的一层布无法再黑夜里给我安全感,所以助理在后面的酒店帮我开了一间房。
顾逢一直把我送到房间门口,然后停住了。
他问:“你真的觉得我要和那个女孩约会?”
“嗯。”
我以为今夜到此结束,没想到他突然伸手拉着我一转,把我按在了门上,紧接着右手握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他动作有些粗暴,但一点都不疼。
“江浸月,你好潇洒。”他俯下身,贴着我的唇,另一只手捏住我的腰,“那我就如你所愿。如果将来我和她结婚了,一定会给你包个大红包。”
这晚我失眠了,顾逢最后伤心又气愤的眼神挥之不去。
第二天我犹豫了很久,还是给叶微安打了个电话问顾逢的情况,她咬牙切齿地告诉我顾逢好得很,都要和那个女孩出去约会了。
“月月,我今天翻了一早上的通讯录,发现了个很不错的人,无论是长相性格还是家境都很符合你的要求,你也约会去。”
......这是什么比赛吗?
我想说不用了,但话说出口却成了好。
试试吧,反正顾逢都已经放下了,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当天下午我就见到了叶微安口中各方面都顶顶符合我要求的优秀青年,我们先相谈甚欢,还相约第二次、第三次,但我一直没有心动的感觉。
我甚至还会在约会去的间隙想起顾逢。
想他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身材,想他轻易就能在别人心里砸出圈圈涟漪的笑。
终于我决定和那位优秀青年说清楚,省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对方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坦然接受。
这顿饭并没有想象中尴尬,结束前我突然想起早些时候站在茶水间听到的谈话——
“诶,你有刷到昨天顾逢的朋友圈吗?带女朋友坐游艇出海,欣赏完落日余晖紧接着烛光晚餐。天,我一直都知道他有钱,但我不知道原来他这么有钱。”
“好羡慕他女朋友,有个又帅又年轻又有钱还懂浪漫的男朋友。”
......
我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机,对准优秀青年搭在餐桌上的右手,咔嚓按下快门,编辑发送。
11
到家后我立马拿出手机刷留言,前三条分别是叶微安的“???”、助理的“噢~”和优秀青年的“我好像懂了”外加笑哭表情。
接下去全是无关紧要的人的祝福。
没有顾逢。
我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感受,总之喉咙像是被堵上了一团棉花,张嘴难受,闭嘴也是难受。
然后门铃响了,顾逢站在外面,面色不虞。
伴随着心脏的砰砰跳动,我开了门。
顾逢进来,关门,就着玄关处温暖的日光灯凝视我,一言不发。
那没办法,只能我先开口了。我满怀期待地问:“你怎么来了?”
“嫂子说你要结婚了?”
……叶微安,3倍速都没你快。
“要结婚的是你吧?又是游艇又是烛光晚餐,下一步我是不是就该收到请柬了?”
顾逢静默片刻,微微歪头,问:“你在吃醋吗?”
他说:“我是为了气你才和那个女孩约会的,这一点对方知道,谁想到你半点反应都没有。今天她还问我是不是应该换个方式追人,结果就看到你发的朋友圈,再问,嫂子就说你要结婚了。”
“她乱说的。不过你这追人方法很幼稚,并且老套。”
“这不重要,有效就行。我一直都在想你,睡觉想醒来想,昨天在游艇上看落日的时候也在想你。你有想我吗?”
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于是索性沉默。
无声中顾逢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我,仿佛这样就能找出答案。
“你有。江浸月,你就是喜欢我。”顾逢肯定道,继而委屈地抱怨,“别的女人对喜欢的男人都是柔情似水,怎么到你这就成了铁石心肠。”
“那你先回答我,那天的问题,你有答案了吗?”
半晌,我才听到顾逢的声音:“你知道我第二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
?这是什么问题,一般人都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的吧?
不用我回答,他继续说:“是在便利店里。那时候你刚分手,喝醉了哭得稀里哗啦,拉着我吐槽你前男友,吐槽你悲惨的童年,吐槽这些年创业的艰辛。
我其实一早就认出了你,那时候在婚礼上漂亮自信的人此刻却那么伤心,身体里的水分好像统统变成了眼泪流个不停,你一直闹到凌晨两点才睡过去。我坐在旁边看了你一整晚,但又不想你尴尬,所以在嫂子过来前躲了起来。”
“第三次是在酒吧,你又喝大了,跑过来问我要不要共度良宵,还威胁我不答应的话就换下个。我不想和你只有露水情缘,但更不想你找别人。”
“江浸月,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每一次都是你主动的,所以你不能先放手。”
我完全被震住了,傻愣愣地看着顾逢,嘴唇翕动:“你,我,这个……”
天哪,我该说些什么!
要不再去喝酒吧!
可能是我的表情取悦了顾逢,他笑出了声,接着一手捧住我的脸,一手搂过我的腰,在我唇上轻轻一吻,像羽毛拂过,却十分珍重:“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但我可以保证我的喜欢是认真的,它的保质期不会只有五六个月。姐姐,你好好想一想。”
他的神情和刚才的吻一样珍重,眼睛里蓄满了温柔的光,一点一点,像水一样缓缓漫过我的身体。
我恍然想起,自从争执以来,他再也没用这种带着钩子的语气喊过我姐姐。
12
我想了一整晚,越想越心动,最后决定去找叶微安聊一聊,作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我希望能到她的鼓励。
叶微安:“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如这样,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好好谈谈。你顺便帮我去幼儿园接甜甜,我今天太忙了!”
“好,那到时候见。”
等待晚饭的空隙,我带甜甜去商场附近的公园玩,她原本好好在沙地里玩沙子,突然一只棕色小狗跑出来蹿进附近的灌木丛中,甜甜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闹着要去追小狗狗:“月月,狗狗,有狗狗。”
我对她一向没有威慑力,只好约法三章:“不可以随便摸小狗。不可以乱跑。我说走的时候就要走。”
她满口答应。
于是我牵着她去找小狗,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甜甜兴奋地冲过去,在她即将要碰到小狗时我把她一把抱住:“就摸一下下哦。”
话音刚落,脖子一阵刺痛,我艰难回头,只见童柔茵阴沉着脸站在身后,药效发作地太快,来不及呼喊我便陷入黑暗。
再睁眼,人已经被五花大绑。
我急忙抬头四处寻找,发现甜甜被绑着昏睡在脚边时松了一口气。
“你放心,她是顾家的千金,我不会乱来的。”童柔茵走过来踢了踢我的脚,“倒是你,我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会儿我才看清童柔茵,她瘦了好多,都要脱相了,显得眼睛更大,里面的疯狂和恨意也更加一目了然。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的可多了。”童柔茵变出一把小刀在我脸上拍了怕,“比如说在你脸上来几刀,让你也尝尝被人抛弃的滋味。”
“冤有头债有主,抛弃你的是蔺超,你应该去找他。”
“他为什么抛弃我你心里没数吗!顾逢恨不得把事情挂上热搜让人人都知道,我现在就是个笑话,谁都看不起我!”童柔茵把刀用力往下拉,刀锋锋利,我的脸上渗出血丝,她却更加兴奋了,“一个两个的都那么喜欢你,我倒要看看他们的喜欢有多伟大。”
她站直身体,叫进来一个男人,指着我说:“把这女人带进去,随便你想怎么玩,别忘了录像。”
我厉声道:“童柔茵!”
“怕了?怕也没用,我告诉你要是不乖乖配合,这个小姑娘可就惨了。”她用刀尖指着甜甜,“我生起气来,说不定就破罐子破摔,反正已经得罪顾家了。”
“你别动她!”
不由我再多说,男人把我连拖带拽地带进旁边的房间。
我平复着呼吸:“大哥,不如你先把我手解开?我这样被反绑着,也影响你。”
见男人有一些犹豫,我继续示弱:“你放心,小孩还在你们手上我能耍什么花招。我只是想早点结束。”
“嘿嘿。”对方奸笑,“早点还是迟点,可不是你说了算。”
不过他还是被我说服了,光着膀子过来解绳子。
我压住心中的不适,在绳子解开的瞬间转身抓住他的肩膀,同时膝盖用力一顶。
“啊!!!”他惨叫出声。
我又在他的重伤部位狠狠踹上几脚,拿上他脱下来的衣服跑出去,童柔茵举着刀迎面而来,我把衣服一扔盖到她脸上,同时送上一脚,然后抱起甜甜拼命往外跑。
甜甜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紧紧抱着我的脖子,在上下颠簸中哭着叫我的名字。
“别怕宝贝,有我在。”我搂紧她,喘着气问,“我们被坏人藏起来了。你告诉阿姨,你爸爸妈妈能不能找到你?”
“可、可以的。虽然他们丢了很多东西,但我头上的小草莓里还有GPS,爸爸妈妈可以通过这个找到我。”
我大大松了一口气,于是更加卖力地往外跑。
13
外面是一个巨大的废车回收场。
“月月,坏人、坏人来了。”
不用甜甜提醒,我也听到了他们追上来的声音,赶紧闪身躲到一堆废车后面,来回几个穿梭后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吃力,而且光线太暗,搞不好就要摔一跤。
于是我把甜甜放下来,利用废车堆叠制造出来的阴影角落将她藏好,小声叮嘱:“不要出声,阿姨就围着你跑圈圈拖延时间,吸引坏人的注意力。爸爸妈妈很快就会带着警察叔叔来救我们的!”
“月月。”小姑娘拉着我的手不放,漂亮的脸蛋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甜甜勇敢一点好不好,我们一起坚持!”
“嗯!”
我抹干她的眼泪,开始跑圈,保证距离既不会太近也不能太远。这样童柔茵不会轻易发现甜甜,而甜甜也能知道我就在附近。
我一边咬牙坚持一边骂顾逢怎么还不来,要不是我有健身习惯早受不了这么没命地跑了。
我感觉自己开始缺氧了,根本呼吸不过来,恍惚中甜甜的尖叫声把我惊醒:“月月!”
我连忙返回去,正好看到童柔茵抓着孩子,手上的刀距离甜甜的脸只差一公分!
“住手!”
我尖叫着扑过去,把童柔茵扑到一边,往前跑几步用力丢开那把刀。
只是短短的几秒,童柔茵便反客为主把我压倒,抓着我的头发往地上砸,双眼赤红,嘴里不停重复:“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我头疼欲裂,呼吸困难,使不出反抗的力气,感觉意识越来越远,甜甜的哭喊也越来越小。.
怎么办......
顾逢……你快来啊……
醒来时在医院,顾逢、叶微安,还有她老公都在。
见我睁眼,顾逢和叶微安立刻上前:“感觉怎么样?”
“......想吐”,我皱眉,想要侧身,却发现自己没法动,一动头就疼得厉害。
“别动。”顾逢按住我,“重度脑震荡,别随便移动。”
“甜甜...”
“她没事。”叶微安拉着我的手眼冒泪花,“你刚昏迷我们和警察就赶到了,童柔茵来不及对她做什么。谢谢你月月,她都跟我说了,是你保护了她。”
我很累,说不出话,也动不了手,只能扯着嘴角勉强笑笑,大人保护小孩,天经地义。
顾逢大哥看出我没多少精力,便把叶微安拉远了些:“我们先去叫医生,让顾逢在这待会儿。”
房间里安静下来,我等了半天顾逢都没说话,便有些支撑不住想睡觉,突然感觉手被人握住,顾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微颤抖:“月月,我不会再放开你了。从今天开始你哪都不许去,只能待在我身边。”
哪怕意识不清,我也能明确感受到顾逢的害怕和劫后余生的庆幸,鼻子不禁发酸,我紧紧回握他,用最后的意识说:“我也,不会放手了。”
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那一刻,我唯一的想法是后悔——怎么办,还没有和顾逢好好谈一场恋爱呢。
14
番外一
我要结婚了,新郎是顾逢,我们的婚礼起源于一场乌龙。
我30岁大龄未婚,醉酒失态扑倒小三岁帅弟弟,意外得个老公
当时他发现我大姨妈延迟,擅自买了验孕棒叫我验,结果是两条红杠。我第一时间去看顾逢的反应,没有不高兴,但也绝对说不上高兴。
我努力维持淡定的表情,安慰他验孕棒也不是百分百准确,得去医院验血才能确定。
他说哦,然后让我一个人去验。
我:“……”
等结果的时候,我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觉得顾逢的反应实在让人寒心,即便我们还没有要孩子的打算,但也不需要这么避之不及吧。
那一刻我整个人被负面情绪笼罩,忘记了顾逢的好,甚至还想到了分手。这个孩子的到来确实让人措手不及,可要是到了我真的想结婚生小孩的时候,他会不会也是这个反应?
我们虽然在一起了,可我感觉和顾逢依然是两个世界的人,最终无法走到一起。
然后结果出来了,没有怀孕。
我握着检验单,内心复杂。
反正不管怎么样,顾逢肯定很高兴。
出医院后我没有和顾逢说结果,我在等他主动联系,从日落等到月升,他连个屁都没有。
于是我决定收拾他的东西,让他滚蛋。
收拾到一半,助理打电话过来,问我能不能去工作室一趟,他们遇到了一个难题。
我的助理是很能干的小助理,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我当然以为十万火急,扔下凌乱的客厅立马赶去。
工作室里光线昏暗,只零星开了几盏灯,顾逢站在仅有的光源中央,手捧玫瑰,身着西装。
我跨过门口的那只脚嗖得收回来。
“月月。”他喊我,声音带着一丝丝无奈。灯光洒在他的头发上,一路沿着眉毛、肩膀滑落下来,显得他温柔得不可思议。
“你这是在干吗?”我一步一步踱到他前面,上下打量他的衣服和鲜花,但就是不肯和他对视。
“求婚啊。来不及定制,你先将就一下。等结婚的时候换个更好的。”他边说边掏出一枚戒指,单膝跪下,“月月,让我们给孩子一个名分吧。”
碎光包裹下的钻石熠熠生辉,闪得令人沉默。
“我没有怀孕。”我冷默地通知他,“早说过验孕棒不是百分百准确。”
顾逢傻眼了。
我见他一直没有动作,便轻轻碰了他一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所以你还要继续求婚吗?”
“求啊,”他回过神,抓着我的手把戒指推了进去,“总归以后会有孩子的,我先提前要个名分。”
“我以为你不想要孩子。”
“不想要孩子的是姐姐吧。”他噘着嘴,边起身边控诉,“我还在震惊中,姐姐却已经能冷静分析说验孕棒不准,要去医院,一副巴不得验孕棒错了的样子。看,现在结果真的如你所愿了。”
……这倒也不是。
“那你连医院都不愿意陪我去?”
顾逢神情激动,义愤填膺,举起手对我进行控诉:“因为我没想要验孕棒会出错!你当时的反应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果真的有了也要打掉,那我没名没分的怎么跟你据理力争。所以我就赶紧去朋友那里买戒指,我要保障自己的权益!”
……我感觉自己在带孩子。
我拉下他的手,狠狠拧了一下:“没人损害你的权益!”
“口头说的不算,你得跟我结婚,证明给我看。”
他直勾勾地望着我:“月月,我是很认真的,就算我当初说喜欢你一样。以前我觉得结婚还很遥远,但其实生活里会有很多意外,好的坏的都有。所以如果一件事我的答案是愿意的话,那现在就是去做的最好时机。我想要和你结婚,一想到对象是你,我对结婚这件事都期待起来了。”
我很感动,然后问他:“你是去上了土味情话培训班吗?”
他气得捏了一下我的脸。
番外二
结婚第三个月迎来了顾逢的生日,家里在临海别墅举办了小小的派对。
结束后我和他手牵手往海边走——今晚我和他睡帐篷,然后一起迎接明天的日出。
睡觉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小时候被禁闭的事,顺口就对顾逢说了。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当我能平静地想起这段代表了恐惧和绝望的回忆并把它讲述出来时,这件事在我人生里才算真正过去了。
让我惊讶的是顾逢的反应。
他起先没有出声,只是紧紧地抱住我,我以为他是想不出安慰的话,便拍拍他的脑袋想说不用安慰,话还没出口就感到一股热流涌过我的脖子。
顾逢哭了。
他哽咽道:“你别说话!”
我乖乖合上嘴巴。
他哭了好一会才止住,我正左思右想该怎么缓解尴尬,顾逢便吻上了我。
一个月后我检查出怀孕了,真怀孕。
再然后小公主出生了。
大眼睛,长睫毛,小翘鼻,小樱唇,再加一头自然卷,萌得我都不敢相信我能生出这么萌的小宝贝。
顾逢激动地抱住我,身体微微颤抖,他又哭了。
.....就、这小狼狗还挺可爱的。
我心软成一片,像抚摸小狗狗一样轻抚顾逢的发尾,摸着摸着我想起虽然从在一起到现在,顾逢从来没有说过会一直爱我,但他时刻在用行动表示着爱我。
这比口头语言更令我安心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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