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故事：石头的情与爱(12)

翠芳和春香没理那人，两人顺着小山坡往桂花的大棚菜地走。
这时，小山坡上那人提上裤子下来了，他小跑着走到翠芳和春香跟前，翠芳和春香一下认出了那人，怎么是村长张豹啊？
张豹也认出了翠芳和春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张豹吃惊地说：“呀呀，我还以为是谁呢，咋是你们俩啊？”
翠芳没好气地说：“你还知道是我们俩？你一个大村长，你不在村里，也不在你的鸭厂，你一个人跑到这山坡上干啥啊？”
张豹呵呵地笑着说：“哪能老在村里和鸭厂，那多憋闷啊！”又说，“我出来到这山坡上透透气，瞎看看。”
春香瞪了他一眼说：“瞎看看？那你瞎看个啥啊？”又说，“你看看就看看，你这大个男人脱了裤子往山下尿啥？”
春香这么一说，张豹的脸更红了，把脸一拉说：“他娘的，你看看你个娘们，我个老爷们在山上尿一泡咋啦！”
翠芳说：“尿一泡咋了？要说你尿也没人管，你随便尿，可你对着我们女人尿是啥意思？”又说，“难道你眼瞎了，没见我们过来？”
张豹狡辩道：“我在山上尿挨着你们啥事了，再说了，我也不是对着你们尿，我是冲着山下尿啊！”
春香咯咯地笑着说：“冲着山下尿，村长，你不会跑这山上来，专门冲着山下的那个人尿吧！”
这时，山坡下边，桂花正站在大棚上拽着塑料布，她穿一件小背心，露着白花花的脖子和胳膊，总共几十米远，看得清清楚楚的。
春香这么一说，翠芳和张豹一起看着不远处的桂花。
张豹听春香说这话，呵呵地笑着说：“你看你，你看看你们这些老娘们，说话嘴上也太损了吧，我看桂花，我看桂花干啥啊？尽胡咧咧！”
春香说完后，就不理张豹了，跟着翠芳往桂花的蔬菜大棚走。
张豹紧跟着，打着哈哈说：“翠芳，你俩咋从核桃林那边过来啊？”
翠芳说：“你别管！”
张豹还是打着哈哈说：“哼，别管？你以为我想管啊！可我告诉你，我是山洼村的一村之长，以后你们求我管的事儿多着呢，别后悔！”说完，他几步越过春香和翠芳，向着回村的路上去了。
翠芳和春香走到桂花跟前，桂花咯咯地笑着说：“翠芳姨、春香婶，你俩咋从这边来了？”
翠芳说：“我和春香去果园了，瘸子老婆王月娥病了，这不今天出院了，我和你春香婶把她从医院送了回去。”
春香看着桂花说：“桂花，你在干啥啊？”
“春香婶，你不知道，我的大棚里温度太高，这菜不透风也不长不好。”桂花一边拽着大棚上的塑料布一边说。
“是，就得透透风，不能光捂着。”翠芳附和着。
桂花又笑笑说：“这菜是这样，人也是这样，我在大棚菜地干一会儿，就得出来透透气，不然，那大棚憋得就上不来气儿！”
翠芳说：“那是啊，你想想，大棚里又是粪又是化肥的，哪能没味啊，有时候天气越热越味大！”

桂花说着就把大棚上的塑料膜拽开了，她从大棚的山墙角上下来，说：“翠芳姨，春香婶，去我的大棚里看看。”
春香说：“好。”说着就和翠芳一起进到了桂花的大棚里。她俩一进大棚，一股热浪和难闻的气味就迎面扑了上来。
翠芳说：“嘿，我说桂花啊，你这大棚里是什么味啊？真难闻！”
春香也捂着鼻子说：“就是，就是，这不透气在里边干活真不行。”又说，“我说桂花啊，这大棚菜冬天需要蒙着盖着，可夏天就得打开，把菜晾一晾！”
桂花说：“这几天天气不是不好吗？我怕下冷子，就又盖上了。”说完，她咯咯咯地笑着说，“这大棚热得真受不了，味道还难闻，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解手都去后边的小山坡上。”
桂花这么一说，翠芳就问：“桂花，你说啥？你解手去后边的小山上？”
桂花问：“咋了翠芳姨？”
翠芳吃惊地说：“你咋敢去后边的小山坡上啊？”
桂花还是瞪着眼说：“咋了？小山坡上空气好啊！”
春香咯咯地笑着说：“我说桂花你这妮儿啊，你可真行，一个小媳妇，解手咋能去山上啊？你就不怕被人偷看？”
桂花笑着说：“这大漫野地哪有人啊？就解个手谁来看！”
翠芳怔着脸说：“我说桂花你可得注意点儿，这山上说不定哪儿藏着人呢，别叫坏人打你的主意！”
翠芳这么一说，桂花一下吓着了，她恍然大悟地说：“就是，就是翠芳姨，你不知道，我可遇到过这事儿，可吓死我了！”
“桂花，你遇到了啥事儿？”春香问。
桂花说：“那也是这样的天，我想解手，在大棚菜地解手很热，再说了味道也不好闻，我就去了大棚后边的小山坡，也就是半山坡，离我这大棚就几十米远，我正在解手，一个人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我，还给我头上蒙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把我一下就推到在地上，当时我害怕地就大声喊救命，这时，正好石头兄弟从核桃林来了，他大喊着:“谁啊？我来了，我来了！”
桂花说到这儿，翠芳问：“是石头来了？”
“嗯，是石头大喊着过来了，”桂花又说，“这时，抱着我的人赶紧放开我，下到北边的沟里跑了。”
“桂花，你觉得那人是谁？”翠芳问。
桂花还很紧张地说：“不知道，感觉不出来。这时，石头把我从地上搀起来，把我头上的黑色塑料袋解下来，就去北边追那人，那人已经跑到了沟北边的庄稼地里了。”
春香说：“看看有多危险啊！你吃了一次这样的亏了还没教训，还出来解手！”
“我出来解手不敢走远，就在我的大棚菜地后边，再说了，还有狗跟着我，坏蛋不敢靠近我。”桂花解释着。
翠芳说：“桂花啊，不是我说你，你今后还真要多操点心，你这大棚紧靠着山，太危险了！”
桂花指着狗说：“现在好多了，有狗，自从那次出事儿后，石头就给了我这狗，这狗可管用了，碰到生人，那个咬，谁都不敢靠近我。”
翠芳说：“不管咋说，你以后解手不要去外边了，弄不好外边一定有人盯着你。”又说，“刚才我们往这里走，看见张豹就在小山坡上站着，我怀疑他是经常来这里。”
春香也说：“就是，我们往这里过，他还站在山坡上往下尿，他可真不要脸！”
桂花一听张豹在山坡上往下尿，就不说话了，停了好大一会儿，她才说：“那张豹真的在山坡上往下尿？”
翠芳说：“真的，这还有假，他可是个大色鬼！”
此时，桂花的脸一下子白了，她害怕地说：“那，那，那上一次从背后抱住我的人不会是他吧？我说他咋跑得那么快，地形还很熟，一下就跑得没影了！”
春香说：“这山上还能有谁啊？外人没事儿也不到这里来。”又说，“桂花，你今后可要小点心，千万别在出去解手了，很可能你解手的时候，那人正在背地里偷看呢！”
春香这么一说，桂花害怕地说：“那，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去外边解手了！”
翠芳和春香在桂花的大棚待了会儿，觉得桂花的大棚太热，味道也难闻，就走了。

翠芳和春香在回自己大棚菜地的路上，春香说：“翠芳姐，我觉得从身后抱住桂花，又用黑塑料袋蒙住桂花的人，很有可能是张豹，你看刚才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儿，还脱了裤子从山上看着桂花尿，不是他是谁啊？就他能干出那样的事儿！”
翠芳说：“我也觉得这事儿七七八八的是他，你说，他没事往这山上跑啥啊？还来这里看看，你说他看啥啊？”
春香说：“他老婆又没在家住，家里就他一个光棍汉，我看他想女人想疯啦！”又红着脸说，“翠芳姐，我跟你也说一回啊，他去年就去过我家两次，头一回，舔着个脸，到家里说些乱话，想亲我，叫我把他赶走了。还有一回，他又去了，还想那个！被我打了出来。那回，正好叫石头撞上，石头看他欺负我，就往他脸上打了一拳，一下就打了他个乌眼青。”
翠芳一听春香说这话，就着急地说：“春香啊，这事儿你咋不早跟我说？”
春香不好意思地说：“我咋好意思跟你说啊！”
这时翠芳知道了，她知道张豹为啥一直跟石头过不去了。她问：“石头打了张豹一个乌眼青，那他能愿意？”
春香道：“他咋会愿意啊？张有德叫来两个基干民兵，想把石头抓到村委会，叫我拦住了，我指着张有德说：“你要敢抓石头，我就去镇上告你！”他这才把石头放了。”
翠芳说：“我说呢？我说这张豹一直跟石头作对啊？原来石头打了他！”
春香说到这儿，知道话说多了，把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害得翠芳为石头担心，就绷住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