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读《风声》：情报送出的方法，连鬼都想不到，到底谁是“老鬼”

一九四一年日伪时期的杭州，汪伪政府的剿匪总队截获了一封由代号“老鬼”发出的重要密电。
大家好，今天给您带来的是麦家的作品《风声》。
东风
1937年的八月，日本鬼子把杭州城炸了个底朝天，唯独西湖完好无损，日本人占领了西子湖畔的裘庄大院。
后来汪精卫政府成立的华东剿匪总队，就驻扎在裘庄。首任司令官钱虎翼的到来让反日抗伪的国民党军统组织和共产党的地下组织受损严重。
1940年夏天，作恶多端的钱虎翼惨遭灭门，裘庄再一次人去楼空。

皖南事变后剩下两千多人流入江浙两地的日伪占领区，积极开展地下抗日反伪活动。
1941年春夏之交，第二任华东剿匪总队司令张一挺收到南京密电，一个代号老k的共产党，要来杭州进行一场大的策反行动，四天后晚上十一点钟，也就是29日夜，要开会布置联合行动。
很快，这份密电被一个代号“老鬼”传递了出去，随即被缴获，张一挺深夜派特务处处长王田香把接触过密电的四个人送入裘庄西楼，软禁了起来，并派秘书白小年来“照顾”他们。
这四人分别是军事参谋部部长吴志国。机要处处长金生火。军机处译电科女科长李宁玉及科员顾小梦，她俩住一个房间。
闹过血光之灾的空楼阴森可怖，几个人都猜不准深夜让他们来干嘛。
张一挺先给出一组密码玩了个文字游戏，虽是假的，破译结果出来也让几个人后背有些发凉：吴金李顾四，你们谁是匪？
随后特务肥原龙川带着松井石根将军的秘密手谕前来督办此案。

肥原是个中国通，看着儒雅，略显女态，实则是松井的得力黑手，也是王田香的暗中上司。
每个房间的窃听设备已装好，楼里的空气充满了死亡的味道。
吴金李顾四，到底谁是匪
昨天密电的情况大概是，因为收到的是加密文件，顾小梦说破译不了，就拿去给李宁玉，李宁玉破译后，由顾小梦交与金处长，由金处长交给张一挺。
张司令问还有谁知道密电内容，李宁玉毫不犹豫地坦白了吴志国向她询问过密件内容，气的吴志国否认暴怒，但又没证据证明自己，只有赌咒发誓。

张司令拿出了从共产党手中缴获的纸条：“速告老虎，201特使行踪败露，取消群英会!老鬼。即日。”所谓201，指的就是周恩来，这是延安的密码。
张一挺和肥原确定“老鬼”就在他们四个人中间，四个人这才如梦初醒，还是个噩梦。
肥原拿出松井密喻，亲善并语重心长的劝他们不要拿生命开玩笑，赶紧坦白或揭发，让四个人感受到一种轰然倒塌的震撼与恐惧。
装纸条的香烟是伪总队的清洁工人代号叫老鳖的送出去交给一个代号老汉的女人的，其实送烟前老鳖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他是被一个投降的地下军统认出来的。

老汉被抓后，老鳖还在被他们继续监视，肥原要求封锁那个女共党被抓的消息，还要给老鳖提供一个老鬼在外执行公务的消息，稳住外面的共产党，让老鳖成为诱饵。
肥原又让四人的家属亲眼看到他们在裘庄执行公务，只有顾小梦的家人没来。

被捕的女共党竟然是死去的第一任司令钱虎翼的二姨太太。王田香登报，说杀死钱虎翼全家的凶手已经抓到，就是钱虎翼的二姨太，报纸上登上了二太太的照片，把这个女共党的事完美补漏了。
一夜未睡
王田香私自带老汉到吴金李顾面前，让她认认老鬼，老鬼看到这情况，已经明白了，ta并不怕被认出，因为老汉并不认识ta。
但已经让ta彻夜无眠，怎么把情报送出去？让ta发愁。

白秘书一个个找他们来谈话，肥原在监听，李宁玉说出她和共党和蒋匪的血海深仇，好像每个人都理直气壮，每个人都说的都毫无破绽。

老鬼度时如年，老k和同志们的安全在分分钟流逝，ta痛苦地一筹莫展。ta在心里大声疾呼：快取消群英会，但怎么把情况送出去？

顾小梦借口不和大家一起去吃饭，和留守卫兵套近乎让替她打个电话给演话剧的简先生，肥原知道后，彻查监视了简先生，这简先生实际上就是个汉奸。

肥原设鸿门宴，最好大家能喝出个酒后吐真言，唯独李宁玉不喝，吴志国又和她发生争执，让李宁玉再说一遍他去她办公室问密报的事，他说李宁玉不喝酒是怕酒后吐真言，李宁玉泼了他一脸酒离去，引起肥原的怀疑。

王田香让他们给家里写一封家书，当然家书里包含纸条上的19个字，结果纸条笔迹和吴志国的一模一样。被用了一夜刑，吴志国也没招。
老鳖扮成收破烂的，来到了裘庄门前。肥原以卖破烂为名，喊老鳖上来收破烂，一问一答间，让吴志国听见，想让他心急如焚失去方寸，让老鳖知道他们都在安心地工作，可吴志国根本不承认认识老鳖。
老鳖的到来，让肥原觉得她是四人的家属也是共党分子，不然没人知道他们在这，顾小梦除外，因为她的家人没来裘庄。
老鳖一直徘徊在裘庄没走，和厨房一个烧火的聊的火热，他想和老鬼取得联系。

显然老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暴露，老鳖现在的身份是透明的，目的也是明确的。
本来想让老鳖见见吴志国，只要老鳖有反应就能说明一切，谁知吴志国被打的没了人形，就不敢让老鳖看了，一看就知道老鬼被抓了。

吴志国死不招供，让急于结案的肥原对他更加恼恨。

老鳖不能见吴志国，用排中律做推算，如果见到另外三个没反应，那吴志国就是老鬼。
肥原带三人来吃饭，吃饭的人刚坐定，老鳖露了一下面，走了，肥原放风给老鳖，说十分钟后吴部长到，果然老鳖后来又来了一次，没什么反应就回厨房了，肥原又去给他放风，说吴部长公务繁忙来不了了，老鳖再没出现。

顾小梦喝醉了，开始大骂吴志国，害得她关了两天禁闭，这话让肥原觉得她很可爱，一个敢喝醉酒的人应该不是老鬼，首先解除了对她的嫌疑。

数学公理—排中律，让肥原和王田香吃了定心丸。

吴志国却一口咬定他不是老鬼，是李宁玉，说李宁玉在偷偷练习他的笔迹。他确定那天他没有进她办公室，李也没说过密电内容，练别人的字体是一个特务的技能。

不知是被激怒了还是被说服了肥原一言不发的走了。

王田香看事情往别的路上发展了，他想把肥原拉回原路上来。

吴志国通过顽强又智性的辩证，把肥原对李宁玉的疑虑又激活了，他决定启用二太太。

当着吴志国和李宁玉的面把二太太快打死了，双方还是没有反应，肥原决定用二太太的命最后一试，把她推到吴志国面前，拿出手枪，吴志国毫不犹豫在二太太头上连开三枪。

这一下，肥原对李宁玉的怀疑超过了吴志国。

按着肥原的口述，吴志国蘸着二太太的血写下了以死证明自己不是共匪的绝笔，然后他就进入了假死状态。

肥原当着李宁玉的面，让人拉走了二太太的尸体，还用车送走了金顾白三人，又拿出了吴志国的以死证清白的绝笔，只剩下李宁玉是老鬼了，这都没有让李宁玉有一丝慌乱。

她镇定地说如果吴志国是畏罪自杀一定是老鬼，知道自己活不了还要诬陷她，拉个垫背的。

如果只是诈死，李宁玉反而说不确定他是不是老鬼。

肥原觉得兴师动众导演的这出戏并未有收获。

吃晚饭时，李宁玉胃痛病犯了，头上的汗珠只淌，要不要去医院，肥原让李宁玉自己来决定，他要判断这是不是李宁玉想和外界接触的的苦肉计，甚至他还想到李宁玉会不会指定到哪个医院。

但李宁玉并没要求去医院，把病看的无所谓，她像个老胃病患者，知道吃什么药，任何一家药店都有卖，只麻烦胖参谋跑了一趟。

吃完饭，她阴阳怪气地拒绝了肥原让胖参谋送她回去的好意，免得单独行动增加嫌疑，清白对她来说很重要。

老鬼的心里如此时的夜色一样的黑，组织不可能从其他渠道得到情报，而知道此情报的人都被软禁。今天ta发现老鳖来此，心里一阵欣喜，至少老鳖知道ta在这，ta相信明天老鳖还会来。

在肥原被谁是老鬼弄得有些迷糊时，张司令和王田香又来为吴志国补了刀，司令说吴志国是五四运动的积极分子，读过黄埔军校，以前是国民党，国共合作失败后，蒋介石要大量抓捕共产党，他抗命，后来投靠汪精卫主抓剿匪工作，主要是借剿匪总队杀蒋匪。

王田香又接着说，吴志国还端掉了戴笠豢养的忠义救国军的一个别动队，正是皖南事变后，他在对老蒋对新四军下黑手打击报复。

两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可信度极高，但肥原总觉得老鬼留下的影子和吴志国不符。

按理说不管谁是老鬼，到这里来，总会把水搅混，可李宁玉说吴志国知道密电内容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之前，后来吴志国不停向她发难，一直到吴志国血书指控她前，她都没有指控过谁。

肥田又诈李宁玉在她办公室找到了她模仿吴志国笔迹的纸，李宁玉却笑着说他们一定走错办公室了。

李宁玉侃侃而谈，告诉肥田，如果吴死了，他一定是老鬼，如果血书是假，还有白秘书也值得怀疑，因为金生火的密电是由白秘书转递的。其实肥原暗中怀疑白秘书。

李宁玉认为，如果白秘书是老鬼，这个时候不会有任何动作，不如直接公开威慑更有效果，人紧张容易露出破绽。

吴李没搞定，又出来个白秘书，这让肥原很懊恼。

第二天，拿着吴的血书白秘书又谈了一轮话，肥原觉得金生火很蠢，共产党不会要这么蠢得人，他觉得吴志国敢拿生命证明李宁玉是老鬼，李肯定是老鬼。

他最信任的顾小梦倒是大大咧咧说李宁玉没有任何异常，说白秘书有嫌疑，连张司令也有嫌疑，不能官大就不被怀疑。

肥原一听，像被烫了一下，几轮下来，李宁玉还是李宁玉，老鬼还是老鬼，从理智上讲，顾小梦的话有道理，原以为可以很快结束的事，非但没有结束，反而倒退了，好像事情又回到了起点。

肥原突击拜访了张司令，他一个举人出身，舞文弄墨肯定在行，模仿人的笔迹就轻松多了。

回到裘庄，听到吴志国愿意用全家的性命下赌注，李宁玉就是老鬼，他决定再跟李宁玉过过招。

李宁玉闲来无事画画消磨时光，肥原夸奖她画的好，他觉得李宁玉此举是在告诉他，我如果是老鬼就不会在你面前暴露自己会画画。

明天老鬼就会见分晓，肥原威胁李宁玉，是老鬼现在就招了，不要连累全家。

晚上开会，吴志国“死而复生”，张司令也来了。

肥原说他们的行动快结束了，希望晚上12点前“老鬼”现身，不然明天抓住老k了，就是给家人带来麻烦。

他把这几天谁对谁怀疑，谁对谁指控，发生的事监听的事都说了个透彻，让几个人闹的天翻地覆，撕咬在一起。

当然也有所保留，比如对顾小梦和张司令的怀疑，因为怀疑司令危险，顾小梦他要保护，肥原希望在这场闹剧中能看出些端倪。

深夜，肥原又让人扮共党来救老鬼，大家举起手，颤抖着，竟然没人走，只有李宁玉静若止水，不知道是不是演戏的士兵脚上的大头皮鞋露了馅，肥原气急败坏地结束了这场游戏，有点丢人。

李宁玉出奇的镇静，让肥原觉得她就是老鬼，李宁玉气急败坏向肥原扑去要掐死他，被肥原打的面目全非。

深夜里的山庄，墨黑如漆，静寂如死，李宁玉瞪着眼睛躺在床上，睡不着，像是要用目光驱除黑暗似的。

由于也被当成了嫌疑人，白秘书也是一夜无眠，半梦半醒，噩梦纠缠，迷糊中他听到李宁玉的呻吟声，他知道李宁玉又被肥原打了。

早上他发现李宁玉七窍流血而死，肥原说是服毒自杀，还留下了遗书分别给张司令、肥原和她那个不和睦的丈夫，还给孩子留下一幅画。

遗书向张司令表了忠心，骂肥原怀疑她逼死了她，她用死证明了她在肥原心中的清白。

肥原仔细检查了李宁玉的遗物和那幅画，确认没什么才列为遗物，又仔细查了尸体。

张司令对李宁玉的死对肥原充满着怒气，毕竟李宁玉做军医时救过他的命，中午时李宁玉的尸体被拉走了。

到底谁是老鬼，听了吴志国的话，现在李宁玉也死了，肥原把气洒在了他的身上，又是一顿毒打，吴志国至死也没招。

吴志国的死让肥原觉得老鬼还在，还在西楼，他快要疯了。

接他的车已到，他要去进行抓捕行动，把西楼继续封着，晚上抓着人，自然见分晓。

可晚上他没有抓到人：老K、老虎、老鬼……一个都没有，影子都没有。

那天晚上本来很热闹的文轩阁客栈就是一座无声无光的黑院子，一切没开始，其实已经结束了。

肥原心里有一种盲目的内疚和恐惧。

谁是老鬼？情报谁传出去的？怎么传出去的？
东风的故事是潘老讲的，潘老就是李宁玉名义上的丈夫，当时代号“老天”，实际上是她的哥哥。

他说李宁玉就是老鬼，送给孩子的画里，画了两颗大树，树下又画了很多小草，小草其实是摩尔密码，密码的横线被竖着画成了高低的小草。

抓捕的那天中午，李宁玉的尸体被拉回去，李宁玉为了这封电报付出了年轻的生命。
李宁玉被“丈夫”追到单位打也是苦肉计，就是为了住在单位方便工作。平时和老鳖直接联系，老鳖联系老汉，由老汉联系老虎，有时她也趁中午回家送情报。

在裘庄那天老鳖第二次出现餐厅露了一下头就走了，是看到了李宁玉别在衣服口袋里的白色钢笔帽，只要李宁玉亮出这支钢笔，等于是通知老鳖不要接近她，危险!

但是老鳖把它单纯地理解为没情况，无需接近她。
肥原无法相信抓捕行动告败的事实，是谁发出的情报。
此时他的热情都在松井司令官给他的密信上：错杀小错，遗患大错。
那天夜里，哨兵都撤离了，后来除了顾小梦和王田香回到部队，其他人：张司令、老金、白秘书、张参谋(胖参谋)及一名负责窃听的战士，去了哪里，无人知。
后来肥原遭人暗杀，死状惨烈，至于谁杀的，一直是个迷。
本来故事到这儿就结束了，但生活在台北依然健在的顾小梦让东风的故事又有了更真实的版本。
东风背后真实的故事是什么呢？

西风
在台北见到顾小梦的一刻，老人很气愤，夸大李宁玉，把她说成汉奸，这是颠倒黑白，老人说情报传出去的是她。

老人气愤的说明，晚上就要去抓人，肥原既然把李宁玉的尸体浑身检查一遍，就是不信任她，抓人前的中午会把她送出去吗？尸体放一天有关系吗？肥原会那么做吗？李宁玉的尸体只要送出去不需要什么遗言，共产党的会议一定会取消。

老人拿出了李宁玉的遗物，一把断齿的梳子，一只白色帽的钢笔，一只口红，两颗药丸，三块银元。

和李宁玉从认识到成为朋友

顾小梦和他做军火生意的父亲被戴笠看上了，这次不容她父亲拒绝，戴笠出钱，以顾先生的名义给汪精卫捐了一架飞机，父女俩加入了军统，顾小梦被带去美国特训，回来后进入了汪精卫创立的嫡系部队华东剿匪总队。

那是一九三九年十二月的一个下午，剿匪总队第一任司令钱虎翼把她带到译电科科长李宁玉的办公室。顾小梦看到李宁玉在拿梳子梳头，眉清目秀，却冷漠地让人难以接近。

李宁玉只发出欢迎两个字，让顾小梦有些气恼，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掐了起来，可能是李宁玉的冷漠与顾小梦司空见惯的讨好有些反差吧，两人后来成为了朋友，一个冷若冰霜，一个骄横跋扈。

顾小梦的个性完全没有隐藏，就是一个富家女的不谙世事，玩世不恭，没心没肺的印象，送同事礼物又请同事吃饭，没多久就和大家混熟了。

和李宁玉的接触，就像她父亲的分析一样，他们也必须成为朋友，因为他们要的东西很多都在她手上。

但刚开始不论顾小梦怎么跟她套近乎，她始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除了工作，并不和顾小梦往来。

直到一件事的发生，李宁玉的“丈夫”老潘来单位打她，说她和别人有染，对她大打出手，只有顾小梦挺身而出把老潘骂走，救了她，其实后来知道，这是李宁玉和老潘演的苦肉计，目的就是把李宁玉赶出家门，让她住在单位，出了这事后，单位果然分了宿舍给李宁玉，她只有中午回去看孩子，实际是送情报。

俩人宿舍挨着，李宁玉和顾小梦自然成了形影不离的姐妹。

顾小梦每到周末总会回家，有时会拉上李宁玉，时间久了，顾小梦父亲觉得她沉默寡言，很适合做他们的搭档，想发展她，当时并不知道她是延安的人。

也正是李宁玉是延安的人，她才欲擒故纵的接近顾小梦，和她成了朋友，因为在顾小梦父亲身上能打探到汪伪政府高层的秘密。

后来的顾小梦想，早知如此，挑明说也不至于那么累，毕竟国共对汪伪和日本人都是有共同的目标的。

但重庆那边的人及时制止了他们，毕竟父亲是重庆花重金养的一条大鱼，万一发展不成，坏了大计。

顾小梦和父亲的身份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父亲也成了人人唾骂的汉奸。

其实对李宁玉的身份，顾小梦已经有所怀疑，小说的前面说那封南京密电，顾小梦当时说译不了，交给李宁玉去破译，其实她早已破译，她是在美国受过训练的，只是觉得如果李宁玉是共产党，她也算做了一件好事，毕竟事关老k和杭州的地下党的生命，通过这件事也可以求证李宁玉的身份，对她的怀疑只是源于她父亲的一句话。

和李宁玉的交往还有一个原因，和顾小梦交往的简先生是个演员，爱慕虚荣，替鬼子伪军唱赞歌，演伪戏，成了年轻一代的汉奸，顾先生建议女儿和他的交往，恰恰能掩护顾小梦的身份，但每次约会，顾小梦都会让李宁玉陪着，一切按着爱情的套路步步为营。

李宁玉最后一个中秋节，顾先生对女儿说出了她的怀疑，李宁玉有可能是共产党。

顾小梦自己也觉得，他们处里其他人都清汤寡水的，一眼能看见底，只有李宁玉看不透。

直到进裘庄的前一天，顾小梦也没有结论。

进入裘庄，故事背后的故事

进入裘庄后，在破译出张司令那首吴金李顾四，你们谁是匪这首打油诗前，顾小梦根本不知道会是这样，但她马上想到李宁玉就是共产党，因为这是她给李宁玉下的套。

李宁玉说吴志国去她办公室打听密报，这是不可能的，要打听也不会向她这么嘴紧的人打听，再说电文还没报上去，她怎么可能说。

顾小梦断定李宁玉就是老鬼。搜缴到没送出去的密电，顾小梦觉得李宁玉这次无法蒙混过关。

于公于私顾小梦都想帮李宁玉，后来顾小梦故意不去吃饭，忽悠卫兵给简先生打电话，就是为了搅浑水，想拖延时间让李宁玉逃走。

但让她去污蔑指控吴志国，她也不敢，怕李宁玉最后被抓出来，她吃不了兜着走，她玩不起这个火，弄不好他父亲的身份也得暴露。

但是当她去给李宁玉以诚相告，李宁玉竟然发了火，说顾小梦冤枉她，气的拂袖而去。
后来验笔迹后吴志国被带走，那一刻，顾小梦真觉得冤枉了她。

其实李宁玉早料到肥原会验笔迹，只要验笔迹，她就能嫁祸于人。

听顾小梦说出她的身份时，她生气离去，是因为她知道屋里有监听设备。这些是后来李宁玉告诉顾小梦的。

顾小梦是在李宁玉犯胃病那天发现她是老鬼的。

那天李宁玉吃了胖参谋买回来的胃药，从餐厅出来，顾小梦看到她把两个塑料药壳随手扔到了路口，后来她脚蹬在垃圾桶上装作系鞋带时，又从手里落下一个胃药的包装壳，就那么一瞬间被顾小梦看到了，就这一秒钟，李宁玉失去了顾小梦的信任。

因为好奇，顾小梦借故钥匙丢在餐厅，回来时顺手把三个药壳都捡了回来，在垃圾桶里那个里面有纸条：急!!!老K行踪被敌破悉，我也被怀疑，软禁在此。形势严峻!务必取消群英会。老鬼。

就这样，李宁玉的秘密像个婴儿一样，赤条条地摆在顾小梦面前。原来路口的两个药壳是提醒明天来的老鳖，垃圾桶有急件。
李宁玉的软硬兼施

顾小梦此时却发现了更大的秘密，原来纸条是模仿她的笔迹写的，并不是刻意模仿，随手中带着形的影子，这更可怕，好像本人故意甩掉自己的字，又带着尾巴，欲盖弥彰。

顾小梦彻底愤怒了，她咒骂李宁玉去死，李宁玉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因为有窃听器，她不敢让顾小梦大哭大叫，用手捂着她的嘴巴，把她拉入卫生间，水龙头打开，两人扭成一团，直到精疲力竭，那个药壳和纸条从顾小梦的手中滑落。

李宁玉不停地解释，说她知道顾小梦被肥原相信，她父亲也能救她。在狡辩示弱求饶中，声泪俱下打感情牌。

泪水虽软化了顾小梦激烈的情绪，但离原谅还有十万八千里。

李宁玉给她讲道理，说只有做他们的同志才是正路，做伪军做汉奸可耻。

顾小梦一时激动觉得自己并不像她说的那么可耻，就是在这么急于表明中，说了一些过激的话，让李宁玉猜到了她军统的身份。
李宁玉迎来了转机，她确实从顾小梦无序的谩骂和嘲笑中怀疑到她是重庆的人，于是又使出一招：威胁!

李宁玉觉得国共一家，顾小梦去告发她天理不容。

拿出顾小梦的父亲相威胁，让顾小梦一下被李宁玉揪住尾巴，逼得节节败退，无路可退。

顾小梦的谅解协议是不帮不告，这让李宁玉更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老年时的顾小梦回忆说，李宁玉太狡猾了，心里素质极高，临危不惧，只察觉出顾小梦的一点皮毛，就开始对她发起反攻，捏住她的短处，让她左右为难。

那天张司令问李宁玉有没有把密电告诉过别人，她就知道出事了，她当时就把吴志国拉上，用顾小梦的话，这是李宁玉的杰作。

她偷偷把吴志国的字练得炉火纯青，就是想在关键时给这个“剿匪英雄”栽赃，让他不得好死。

但李宁玉没想到肥原会怀疑她，更没想到半路上又杀出个顾小梦。

当时李宁玉让顾小梦帮她把情报送出去，顾小梦答应不告她，但绝不帮她，气得说让她去死，但最后还是被李宁玉治的服服帖帖。

顾小梦为什么又答应帮李宁玉了呢

在那个奇特的夜晚，前半夜两人形同陌路，各自上床，后半夜，李宁玉把窃听器处理后，开始对顾小梦口若悬河：

从家史到身世，从出门就学到参加革命，从公开追随国民党到秘密参加共产党，从浪漫的爱情到革命的婚姻，从做母亲到当寡妇，到和哥哥假扮夫妻……

李宁玉的泪水模糊了顾小梦心中的怨恨，但她依然凭借着黑暗的掩护，强力压住恻隐之情，不闻不顾，不为所动。

李宁玉只说救不了同志的命她活着没有意义，让顾小梦帮忙帮到底，帮她把情报送出去。

面对顾小梦的强硬，李宁玉亮出了底牌，顾小梦必须帮她，不然和她父女一起鱼死网破。

李宁玉就是通过逼迫她，出尔反尔，试探出来了顾小梦是军统的事实，李宁玉只要她把药壳子放回原处，真是举手之劳，但是顾小梦放了就彻底成了她的同党，李宁玉就把她彻底套牢了。

老年时的顾小梦也承认，她玩不过李宁玉，她还是太嫩了。

第二天本来去餐厅吃饭时，顾小梦把药壳子放回原处，但顾小梦忘带了，吃完饭回来，还没等顾小梦回房间拿药壳子，白秘书通知开会，就是传看吴志国血书的那个会。

吴志国血书指控李宁玉，姓金的用眼泪表示也是她，连白秘书也认为是她，这时候的李宁玉想用愤怒离席掩盖此时的崩溃，被王田香叫住后，反守为攻，直接话里藏话地问顾小梦的看法，让她表态。

虽然带着些厌恶，最终顾小梦表态不相信李宁玉是老鬼，李宁玉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只要顾小梦不变心，情报就有机会送出去。

顾小梦觉得李宁玉不相信她，时刻感觉到李宁玉越危险，对她也越不利。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帮她把药壳子放回原处，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来表态，取得她信任。

会议结束，李宁玉被安排到吴志国的房间去住，她让顾小梦以买牙膏的借口去放三个药盒子，看到顾小梦出去，她感动的腿都软了，相处这么久，没想到这个泼辣任性的姑娘是重庆的人，抓住她的马脚这个小小的胜利，就是最终的胜利。

李宁玉想到群英会召开在即，组织上一定急于想得到她的消息，老鳖明天一定会找个理由到来，然而老鳖和老潘都被肥原灌了迷魂汤，都以为她在此执行公务，到了下午5点半，该收垃圾时老鳖一直没来。

会议明天晚上就要召开，最迟明天下午必须要把情报传出去。

李宁玉脑子闪出老鳖，老汉，还有开展锄奸行动，只见过一面的老虎，还有哥哥，还有更重要的人老k 。怎么办？恐惧让她四肢无力，心跳加快，她跪倒在地板上，眼泪夺眶而出。

哭声越来越大，老年时的顾小梦回忆，可能刚开始她是真哭，后来就是假哭，就是想和她见面。

果然一见到顾小梦，李宁玉就开始大骂吴志国，王田香，还有肥原，一看她开始骂肥原，大家都走了，只剩下顾小梦。

她告诉顾小梦她要一张纸和笔，她要靠一幅画传递情报。顾小梦觉得这方法太一般，但李宁玉说已经想好了办法。

顾小梦替她找了一张海报，背面是白色，李宁玉就是用钢笔画的，可惜后来被肥原带走了。

老年时的顾小梦说，潘老给的画，说是钱虎翼女儿留下的纸和笔，纯属假的，画也是假的。
裘庄最后一晚真实发生的事

从李宁玉要掐死肥原开始，她已做好了死的准备。

被肥原打的没有人形，顾小梦去看她时，看到了那幅画，但没看出名堂，李宁玉告诉了她秘密，原来那一地小草就是一封电报。

让顾小梦惊叹，这就是一副杰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是顾小梦见过的最最了不起的地下工作者。

李宁玉决定晚上自杀，顾小梦觉得及时肥原破解不了图，他也不可能把尸首在第二天中午前送出去。

但是听了李宁玉的计划，顾小梦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她的想法鬼都猜不到：

晚上她将服毒自杀，自杀前她会给肥原和张司令分别写好遗书，表明她自杀是迫于肥原对她蛮横的怀疑，为了洗清罪名，她甘愿以死作证，给人造成一种印象，她绝不是共党老鬼。

她让顾小梦帮助肥原破译图画密电，把她出卖，取得信任，把她这个老鬼揪出，争取出去。

李宁玉竭力又尽量小声地讲述着她死后应该发生的一切。顾小梦悉心听着，想着，不时觉得毛骨悚然，仿佛是在同一个幽灵会晤。

第二天，一切都按照李宁玉的安排进行着，早上六点多，七窍出血的李宁玉蜷在地板上，顾小梦在哭，一边整理着她的遗物。

几十分钟后，顾小梦向肥原报告发现了李宁玉的一幅画，觉得有些蹊跷，想再看一看。
肥原正对那幅画不得其解，顾小梦用惯用的撒娇伎俩，她告诉肥原，她发现了天大的秘密，她卖了个关子，不过要和肥原拉勾，她说出来就放她走，肥原一口答应。

看着那幅画，顾小梦报出了一句话：速报，务必取消群英会!为了真实，她又请金处长译了一遍，一模一样。

这下把肥原惊呆了，他要兑现他的拉钩承诺，放她走。

但顾小梦还不想走，李宁玉告诉她，除非一同解散在押人员，不然，她不能单独走，一旦抓不住老k，肥原会回头怀疑她。

顾小梦表示为避嫌，不想一个人走，怕以后有事说不清楚。

但她想给她爸爸打个电话，当着肥原的面打，电话接通，她就惊呼起来：哎哟!那怎么办，我这边有事呢，回不去，父亲却一再要求她回去，说需要她找一个电话号码，号码本在顾小梦办公室，两人形成僵局。

肥原坚持让她回去，为了说得清道得白，顾小梦执意要求王田香随行。

上午九点多，王田香带着顾小梦回到营区，当然带着李宁玉交给她的三个药壳子，运气不错，顾小梦一进营区就看见了老鳖。

最终老鳖用最冒险的打电话方式送出了情报，晚上抓捕行动失败后，老鳖被抓。

这些是肥原回南京后，顾小梦去了一趟监狱看了老鳖，知道的情况。
至于顾小梦在李宁玉死后，为啥选择继续帮她，老人回忆时，掉下了眼泪，李宁玉选择自杀的那晚，在厕所，对她长跪不起，帮助她对顾小梦来说只是同情，不是觉悟，也是对李宁玉职业的敬重，她想出的这个办法把情报送出去，让顾小梦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要成人之美，她觉得李宁玉做的这件事实在太高明，有惊世骇俗的迷人之美，迷住了顾小梦，打动了顾小梦，她要成全她。

因为到最后也不知道老鬼的同伙是谁，他们所有人被带去上海，后来只有王田香和顾小梦回到部队，其他人下落不明。

对于肥原的死，是顾小梦花了四根金条从黑社会雇的两个职业杀手做的。

顾老心情是复杂的，她想把这段历史封存，但又不想人篡改它。她不止一次地告诫，这段历史的解释权非她莫属。

关于裘庄

裘庄被日本人霸占后，曾经有一对日本夫妇为寻宝而入住，后来女人被人杀了，男的跳湖而逃，这个人就是肥原。

汪伪华北剿匪总队司令钱虎翼被灭门，共死14口，这个案件在杭州市志上都有记载。

根据墙上的血诗字体，是裘庄主人的三儿子所为，他就是后来的老虎同志。

《风声》的故事讲完了，它全方位展现了那一辈人，在特有的历史背景下，对革命事业的不屈追求，正是这种献身精神才让今天的中华崛起，换来这太平盛世。在书中感受革命成功的不易，从而继续为中华事业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