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30岁女子河边死亡,她身上套的黑色塑料袋,让警方查明真相

2022-2-9 22:20| 发布者: 123456790| 查看: 509| 评论: 0

故事:30岁女子河边死亡,她身上套的黑色塑料袋,让警方查明真相-1.jpg

本故事已由作者:夜黑嘿,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奇谭”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夜晚11点,一个身着黑色套装,袖别白缎的女人,抱着一个瓷盒走进了南城派出所。
值班民警见状,警惕地盯着她手中的东西,小心地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女人将瓷盒放在桌子上后,举起双手,缓缓张开嘴:“自首。”
“盒子里是什么?”
“尸体。”
民警将瓷盒打开,一股冒着寒气的腥味喷涌而出,而后,一个胎儿的尸体赫然出现在大家视线中。
周黎接到消息后,马上赶到审讯室。透过单向玻璃,他看到一个气质不俗的女人,泰然自若地接受问询。
“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说她是一个地下诊所的医生,知道前天江边那个无名女尸的身份,她还带了一个婴儿,不对,是胎儿的尸体过来,说是死者生前在她那里打下来的。”
18号清晨,一个运动爱好者在江边跑步时,发现对岸斜坡的草坪上多了一团异物,他怕出现像之前发生过的情况——有人醉酒掉下去,便前去查看,结果发现草丛堆里竟挂着一具血迹干涸的尸体。
接到报案的周黎去往现场,虽有心理准备,但当见到如此惨状的尸体时,还是不禁气到发抖。
死者为女性,脸部已经面目全非,双手被扭绑在身后,肘部脱臼,身体上伤痕遍布。
法医初步诊断,女人约三十岁,生前遭遇过非人的折磨,死因是失血过多。
死者身上仅裹着一张黑色塑料袋,身旁也无任何证件,警方一时间也难以确认其真实身份。
案发地点是在一座娱乐城后方,那块地区鱼龙混杂,其周边的监控设施经常被蓄意破坏。河道边更是因为人迹罕至,许多醉汉或不良少年,常以损坏监控等公共设施为乐,此处的监控亦年久失修。
如此种种情况导致警方的调查不断陷入了僵局。
根据死者的死因以及案发地点,周黎怀疑死者或许是娱乐城的工作人员。这两天便都在娱乐城内走访调查,询问是否有失踪人口。
但得到的回答多数是,“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周黎找到娱乐城的物业,想查看娱乐城那晚后门的监控,但负责人直截了当地说:“没有。”
问其原因,对方还大言不惭地说:“坏了,没修好。”问什么时候坏的,说,“不知道”。
但还是有热心店家告诉周黎原因:娱乐城里有上百家沐足店、麻将馆、洗头店,经常有人打架闹事,出事了就都一窝蜂去物业那里要查监控,物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监控全断了,这种情况都持续好几年了。
“出事了,就让我们这些店家自行处理,我们去报警,警察又找不到证据,登记一下就走咯。只要没出什么大事,大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幸亏周黎他们没暴露自己警察的身份,店家这才把他们当吃瓜群众来唠两句。
“那你知道前两天娱乐城后面那个命案不,你知道啥回事不?”
店家狐疑地扫了周黎两眼,说了句不知道就赶人走,“你们还进来吃饭不,不吃别挡在我门口,我还要做生意的喽。”
就这样,两天下来,周黎连死者的身份都还没确定。
2
“文烟,38岁,南城本地人,在南城医院做过7年妇产科医生,6年前离的职,次年就开了家地下诊所,”周黎拿着文烟刚做的笔录看了遍,“那你今天是为什么来自首?是因为开不良诊所,还是因为死者?”
周黎说完,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文烟。
文烟听罢,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前顿时浮现出十指鲜血淋漓的画面。
“她叫杨渔,北教人,要是能过完下个月,就30岁了,”文烟说着,用手指在桌上划出了个30,“16号,就是她出事的前一天,来到我的诊所堕胎,那时候她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很虚弱,再加上孩子经快五个月了,如果手术,会有生命危险。”
“可你还是给她做了手术。”
“是的,我给她做了,但是做之前,我让她联系其他人,她要是死在我这里,需要有人给她收尸。”文烟说起这话时,语气平淡得就像,提醒别人要下雨了,记得收衣服。
可是杨渔坚持一个人做手术,她说她可以忍住,她不会死的。
文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满布的印记,足以证明它经历过多少揉捏。
纸上歪歪斜斜写着一行字:求求你,就算死我都会爬出去,不会死在这里的。
“不知道是她命大,还是因为我医术好,打完胎她还能自己离开。”
“然后呢,她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把她折磨成那样?”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和你说说她生前的经历,说不定你能猜到什么。”
杨渔出生在北教的一个贫困家庭,父亲酗酒家暴,母亲在她小学毕业就离家出走了,但她母亲每年都会给她寄钱让她上学,一直到初中毕业,她母亲就再也没联系过那个家了。
高二时,杨渔的父亲给她寻了一户人家,她不同意,连夜跑到南城,孤身一人,开始了打工生活。选择南城也是因为她之前偷听父母通话时,听到父亲提到这个地名,她想或许哪一天可以“偶遇”到她的母亲。
她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在网吧,做收钱、送餐之类的杂活。网吧老板经常会对她毛手毛脚,也会以各种名义克扣她的工资,但她念在老板能在她最无助时收留她,一直忍耐着。
直到有一天发工资时,老板以她工作不认真扣了她半个月工资,她就在店里跟老板吵了起来。老板愈发凶狠,有要打人的阵势。
就在杨渔以为自己要死在店里时,一对男女出现帮助了她。杨渔认识他们,这对情侣经常来上网,对她也很礼貌,他们也一起吃过几次宵夜,不知不觉间,杨渔就把他们当成了交心的朋友,跟他们倾吐了自己多年来的苦楚。
所以当他们挺身而出,要把她救走时,她立马收拾包袱,坐上了他们的面包车,哪怕车上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那对情侣把她带到了一间旅馆,让她先休息,他们上完班就回来找她。
身心疲惫的杨渔迷迷糊糊中睡着了,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而那对情侣拿着手机对着她拍下了全过程。
他们以此威胁她去陪人,她还是不愿意,结果迎来的是更惨的教训。事后,那群人把她带到了一个洗脚店,将她锁在一个房间里,每天就在陪客与被教训中度过。
直到两年后,她才在警方的一次突袭检查行动中,被带出房间。
她被拘留了五天,出来后她回去了北教。她的父亲在她回家后,搜遍她全身,却找不到一点值钱的东西,将她暴打了一顿后,赶出了家门。
杨渔无处可去,又回到了南城,她走出车站后,在街头徘徊了很久。她没有任何求职的技能,两年的与世隔绝让她变得更加胆小懦弱。
最后,她走进了一个让她感觉稍微熟悉的地方——发廊,她又重操旧业了,只是,这次是她自愿的......
3
“这些信息都是杨渔告诉你的?还是你从哪里打听到的?”
文烟轻笑了一下,“其实,这些都是我猜的,来我那做手术的,十有八九,都是那样的背景,剩下的一二,只会更惨。”
周黎手里捏着文烟提供的信息,起身离开。不管文烟所言是真是假,她的话就是目前的突破口。只是临走前,他交代下属,尽快核实文烟的身份信息。
凌晨两点,周黎再次带队来到娱乐城,此时的娱乐城正处在最热闹的时间段,一楼的夜宵店歌声、猜拳声、劝酒声......此起彼伏。
这次周黎目标明确,直奔一家名叫“乐橙”的理发店。他们刚进门,一个坐在收银台的蓝头青年就拦住他们,“几位是来洗头的?有预约吗?”
周黎把证件亮出来,“警察。”
后方一个坐在沙发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企图悄悄从一旁的楼梯上到二楼,却被周黎一声喝住,“站住,你去哪!”
“人有三急,上个厕所,不犯法吧,警察大哥。”
“你们老板,郭金,人呢,在哪?”
蓝头青年和中年妇女同时出声,只是一个说在家里,一个说出去喝酒了。
“你们老板会分身术啊,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说,郭金在哪里。”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二楼。
周黎一个人上了二楼,剩下的队员在一楼对员工们分开盘问。
在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周黎看到了在按摩椅上昏睡的郭金,周黎叫了两分钟,才把他唤醒。
“哎哟,警察大哥怎么来了,什么事啊,我们是良民啊,我们做的是合法生意啊。”
“问你个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您问,尽管问!”
“你店里是不是有个叫杨渔的技师。”
“是呀,”刚答完,郭金又摇了摇头,“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两天前还是的,但现在不是了,她18号给我发信息,说不做了,这半个月的工钱也不要了。”郭金告诉周黎,杨渔是三年前就来他这做技师的,她手艺很好,也会哄客人开心,虽然她还带着个孩子,但郭金还是让她留下了。
“她就是给你发了消息,说不干了,还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就是发了个信息,”郭金把手机翻出来,给周黎看他们的聊天记录,“你看,我一直问她,给她打电话,虽然我这里威胁她,说要是她不来说清楚,就不给这半个月的工钱,但我最后还是给她了,她生活也不容易,大哥,你说,我这人是不是心软啊,还有,你看,我还说以后要是她有困难可以回来找我,结果她收完钱就拉黑我了。”
“她这么突然离职,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是有点奇怪,她在店里还有一些自己的东西没带走。但是我也理解,她上个月开始就一直给我说,要走,要离开南城,说是要给她孩子找个特殊学校。我就劝她说,她现在还怀着个五个月的孩子,一切都先等把孩子生下来再说。而且她显怀之后,我也不让她做技师了,就做收银,还有打扫卫生、做做饭之类的,也没亏待过她。”
杨渔有个十岁大的女儿,三年前查出大脑发育迟缓,看病吃药用了很多钱,在来“乐橙”工作之前,杨渔是在工厂流水线工作的,后面因为实在缺钱,就又找回这种地方。
“那关于她的家庭情况你还知道什么吗,比如她老公?”
“他老公我就见过几次,也是在这边一家ktv上班的,好像还是做的领班,赚得挺多的,但听说她老公爱赌,背了很多债,我觉得也是,不然怎么能让自己老婆怀着孕还工作,而且都有了五个月了。”
“乐橙”其他员工的证言与郭金所说的无异,但那个中年妇女似乎知道的更多。
她告诉警方,杨渔是在二十出头就跟她老公结婚生子的,但没多久就离婚了,她老公后面还因为打架还是盗窃啥的进了监狱,坐了三年牢才出来。
出来后两人不知怎的又遇上了,复婚了。
“她怀二胎的时候我就劝她了,说先不要生。她大女儿生病着急用钱,现在又怀二胎,真的是搞死自己喽,但她不听劝啊,其实我感觉,这应该是她老公的意思,她以前没那么傻的。”
4
警方把杨渔留在“乐橙”的私人物品收集起来,送回警局做检测,同时通过郭金提供的员工信息登记表,确认了杨渔的样貌,她的年龄、籍贯、血型等基本信息也与文烟说的一致。
周黎来到杨渔租住的出租屋,里面混乱得像是被洗劫过一样。
“值钱的东西倒是一个不剩。”周黎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相框,照片上的母女应该就是杨渔和她的女儿——杨敏了。
根据线索,周黎查到17号下午,杨渔带着杨敏去医院做检查,晚上七点才从医院出来,回家的路上杨渔接到了一个电话。从监控里能看出,这通电话让杨渔变得生气起来。
挂断电话后,杨渔带着杨敏去了娱乐城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大约一个小时后,杨渔独自离开了快餐店,在街口与她老公——于民碰面后,一起进到了于民工作的ktv。
杨敏则在快餐店等到12点,然后一个人走进了娱乐城,但她没有去到ktv,而是在娱乐城七转八拐,消失在了某个监控死角。
而于民则在次日五点,跌跌撞撞地从ktv出来,回到杨渔的出租屋,半个小时后,他拖着行李箱去往了火车站。
警方汇总完线索,立马兵分三路,一路去追查于民,一路去找杨敏,而周黎则带队去往“圣皇ktv”。
周黎拿着搜查令,要求ktv配合调查,直到去到监控室前,一切都还算顺利。
“这门怎么打不开,是不是有人在里面反锁,要是你们再不开门,我们就破门了。”
保安队长上前佯装用力开门,“里面的人是不是在睡觉呀,警察来查房啊,开门啊!”
约莫过了五分钟,警方打算破门时,房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保安队长马上上前训斥:“怎么回事啊,那么久都不开门!”
房内的四个保安陆续走出来,个个满头大汗的,“刚喝了点酒,睡着了。”
见到此番状况,周黎心中已经有了大概,但还是让保安队长去把17号当晚的监控调出来。保安队长上去按了几下,随后喊叫起来:“哎呀,不好了,系统坏了,这一个月的监控都查不到了,怎么办呀,老板要骂我们了,警察同志,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呀,帮帮忙呀!”
周黎立马让人把在场的工作人员控制起来,“于民是你们这的领班?他人呢?”
“说起他我就生气,他连续旷了4天的工,太不负责任了。”
“没一句真话,全都带回去!”
圣皇ktv里包括歌房,员工休息室、后厨、杂物间等大大小小的房间约百个。周黎通过系统以及相关员工的问询,确定了于民在17号晚,曾经将一个非员工的女人带进过员工更衣室,让她换了一套工作服后,又带进了V888房。
警方通过鲁米诺试剂,果然在V888房内的多个地方,检测出多处被清理过的血迹。
最后,经过多方比对,警方确定了,江边女尸,就是杨渔。
5
于民下了火车后,又换乘大巴,最后打了摩的去租车,结果还没走多久,就被南城警方联合当地警方设的路障逼停了。
于民拒不承认自己杀了杨渔,称此次出行也只是旅游,并非逃跑。
审讯室里,于民一再强调:“我确实是带杨渔去了V888房,但只是陪我的兄弟们喝一下酒,我中途因为有其他客人要照顾,就去了其他房间,不知不觉间喝多了就睡过去了,等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回去找他们,他们说杨渔自己走掉了,我就又回家找她,发现人没在,我就怕她是因为生我气不想回去,我就打算自己收拾东西出去躲......旅游一下。”
周黎盯着于民,“你确定那三个人是你的兄弟?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于民怯懦起来,“就,我就借过他们一点钱。”
“只是一点钱?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们到底怎么说的!”
在警方搜查那晚,有服务员说17号晚有三人同在V888房,而那三人当时就在某间房里,潇洒自在地喝酒,就这样,警方轻而易举地将那三人带回了警局。
那三人酒醒后接受审讯,承认17号晚于民确实带了他老婆杨渔过来。
“他为什么带杨渔过来?他欠我们钱啊,两百多万,他怎么还得起。他就说,用这种方法,抵个五十万。”
“我们知道杨渔是个孕妇,我们就是有点那个不一样的爱好,不然我们也不会同意抵五十万啊,警察同志,五十万多难挣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是不是?”
“结果那王八蛋骗我们,杨渔孩子早都打掉了,但我们不能白来啊,就……”
“于民?他没坐多久就走了,他那个金主,那个富婆来了,他去陪她了。”
“其他的?我们喝多了,也记不太清。”
“怎么可能死了,死了她能自己走吗,肯定活着呀!”
那三人说,他们本来打算先把杨渔送回去,结果刚从ktv出来,还没出娱乐城,他们就有点尿急,就先把杨渔先放到了墙角,三个人回去ktv上厕所,但是出来后,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周黎听完还“夸赞”了他们一下,“你们还挺讲文明的,不会随地大小便。”
周黎而后把杨渔的死状跟三人复述了一遍,他们连忙摆手说,不关他们的事。
“那你们带杨渔出去的时候,她身上有没有穿衣服。”
问到细节,三个人的表述就不统一了,有人说穿了,有人说没穿,有人说只裹着毯子。经过反复问询,警方得到了一个较为准确的答案:裹着ktv的毯子。
但奇怪的是,杨渔被发现时,身上只有一张大的黑色塑料袋,像是要把人包住抛尸一样。
而那三人坚称他们最后是把杨渔放到了一个墙角。
其中一人顶不住审讯,坦白了一件事:“我们三个离开不是为了上厕所,是看到了一个欠账的人,我们三个就去追,你们可以找那个人,叫赵千来着,去问问,我们追上他之后,又在他家喝得醉醺醺的,最后还是我想起杨渔,让他去看看人还在不在,给送回家,然后我们就睡过去了,醒来后他告诉我们,他去到人已经不在了。”
“我们之前那么说就是怕给我们加多一条什么威胁恐吓的罪名......”
周黎派人去找赵千核实,确实如他们所说,而赵千身上也有多处伤痕,看样子也是那三人打的,怪不得怕被多加一条罪名。
赵千说:“他们叫我的时候,我转过头,就看到他们三个醉醺醺的,还抱着一个大毯子,很大。见到我,他们就把毯子放在地上,来追我,然后逮着我去我家喝酒,李洋快要睡着前突然让我回去看看,说那里有个女人,让我把她送回家。”
赵千回去,发现地上只剩个毯子,就走了,回到家看到那三人睡着了,他也就没在管了。
周黎派人回去他们所说的地方,搜寻那块毯子,最后从打扫那块地方的保洁口中得知,18号早上她照常打扫卫生,看到地上有带血的毯子,就当垃圾扫走了,她说在那边,带血的、带呕吐物的毯子多的是,所以她也没怎么在意。
6
“我再问一遍,是你主动带杨渔去的ktv,还是那三人要你带去的。”
经过数次审讯的于民,心理防线终于被瓦解了,他颤抖着说:“是我......”
于民第一次见到杨渔是在一间发廊,那时候他23岁。
那时于民刚出来,跟着之前的大哥混,在修车行工作。他对杨渔一见钟情,一有钱,就往杨渔那跑,他知道杨渔做的工作,杨渔也知道他坐过牢。
经过半年的追求,于民娶到了杨渔,杨渔也从发廊离开,两人结婚了。但好景不长,在杨渔怀孕坐月子的时候,于民接二连三地出轨,最后,在孩子还没满一周岁,两人就离婚了。
次年,于民因为在车行偷窃车主车子里的财物,又被逮捕入狱,他的第一次入狱,也是因为偷了工厂宿舍舍友的手机。
杨渔离婚后,一个人边在制衣厂打工边带孩子。本来她打算一辈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度过的,结果三年前查出孩子智力不正常。
她觉得是当初自己没有照顾好孩子,很是亏欠,就宁愿砸锅卖铁,哪怕继续干着老本行,也要照顾好孩子。
“这些都是我们复合后,杨渔跟我说的。”于民双手捂脸,声音很是哽咽,不知是羞愧,还是仅仅因为累了。
于民出狱后,经朋友介绍,在一家酒店做服务员,结果被一个富婆看上了,富婆就把他带到了圣皇ktv做领班。
一次上班途中,他见到了杨渔,打听到她在“乐橙”工作,女儿还生病,他很是愧疚,就主动提出复合,杨渔一开始是不愿意的,但因为他能支付大部分医药费,她就还是同意了。
“我一直以为我藏得很好,不会被李姐发现,哦,李姐就是那个帮我的女人,其实她早就知道,只是没有揭穿我,而是带着我去赌博,让我一步步输完所有东西,还欠了一堆债,最后踹我一脚,让我滚。”
17号那晚就是李姐把于民叫去,灌他酒,让他醉倒。
说到这,于民大怒,“一切都是那肥婆的安排,是她搞得,是她害死的杨渔。”
“你还有资格指责别人吗!你现在要做的是坦白一切,其他涉案人员,我们会调查的!”
于民被斥责后,安静下来,继续说道,那天他起来后,去到V888,发现人不在了,打电话给李洋他们,又没人接,他回到家,不知道怎么办,怕继续被李姐报复,还有李洋他们追钱,就将所有值钱的东西打包走,逃一段时间再说。
“所以你只想着自己逃命,完全没想过杨渔身在何处,是死是活,是吗?”
“我,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于民知道李洋的秘密,曾数次向杨渔提起,让她去见一面,但杨渔宁死不屈,最后竟背着他把孩子打掉。
“那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觉得那个不是我的孩子?”
“怎么不是,我都在你们家里搜出过基因检测报告。”
“那也可能是假的,我们这边多的是这种造假的东西。”
“那你觉得这是谁的孩子?”
“就她那个老板啊,非亲非故的,为什么对她那么好,我拿杨渔手机给他发信息说不干了,他还发那么多信息,打那么多电话,还一口一个为了孩子好什么的,如果不是他的孩子,他那么上心干嘛,我都不回他,他还把半个月工钱发过来,说他们两没鬼谁信!”
周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而问道:“那你们女儿呢,杨敏呢,去哪了?”
“啊?这......”这问题来得始料未及,于民完全没想过杨敏这回事,“杨渔好像说过杨敏会在快餐店等她,可是......”
“可是你忘了!你把自己的女儿忘记了!”
7
于民说杨渔把杨敏带过去娱乐城玩,杨敏对娱乐城各种地方很是熟悉,而且虽然杨敏脑子不太好使,但因为杨渔照顾得好,杨敏人也高,力气也大,一般人都欺负不了她。可警方把娱乐城翻了个底朝天,都还是找不到人。
周黎无计,又提审了文烟:“死者证实了,是杨渔。”
文烟听罢,点了点头。
“但是我们找不到杨敏,你或许知道杨敏在哪吗?”
向来镇定的文烟,忽然露出了惊恐、担忧的神情,“她不在家吗?杨渔不会带她到处走的。”
于民把相关的案情简单地说了一下,“杨渔当时被于民骗了,于民告诉她孩子没了,她只需要进去陪喝两杯酒,道个歉,就可以走了,所以杨渔才把杨敏一个人留在快餐店,以为不一会儿就能出来了,却没料到......”
文烟捂着头,却怎么也想不到杨敏会去哪里。
“我们搜过杨渔的家,发现了几张药单,上面的字迹跟你的一样,而且,你诊所里面有很多与产科无关的书,虽然我不懂医学,但你做的笔记,都是与杨敏的病相关的,杨渔不仅仅只是来找你堕过胎吧?”
文烟抬起头,看向周黎,没有说话。
周黎继续说道:“我们查到,当初你从南城医院离职,是因为一场医疗事故。本来婴儿可以顺利生产的,但是却因为你故意的‘误判’,导致孩子死了。
我们找到了当年的产妇,她说是她求你不要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她是不想要孩子的,她从怀孕开始就被关起来,只因为她是一个被富人买下来的工具。
她说她很对不起你,但是没办法,她为了活命,只能先自己躲起来,等她想回去感谢你时,才是知道你因为她,被辞退了,甚至背上了在医疗界难以翻身的罪名。“
文烟呼了一口气,说:“其实,我跟杨渔,十年前就见过,杨敏就是我接生的。”
十年前,杨渔因难产住进了南城医院,那时候她的主治医生是文烟。文烟察觉到于民和杨渔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于民一直忙前忙后,任劳任怨,而杨渔总是黑着脸,杨渔甚至在于民不在的时候,要求文烟帮她把孩子打掉。
文烟当时只以为她是产前抑郁,把这件事跟于民说了,让他作为丈夫多开解一下,于民一边道歉一边说是自己没有照顾好杨渔,让她不开心。
后来杨渔顺利生产,很快出院了,文烟也没再将那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又一次,收到一个孕妇,她同样有个处处关心她的丈夫,但她每日都求着文烟将孩子打掉,但文烟还是让孩子顺利生了下来。
只是与杨渔不同,这个孕妇生产后,去到文烟的办公室,从窗户上跳了下去,当场摔死了。
等文烟回到办公室,看到的是,墙上血淋淋的三个字:我恨你。
“所以,我开了这么个诊所,我知道我犯法,我不理智,你应该也查到了,我精神有问题,我与所有亲人都断绝了联系。但你知道吗?只有在那个诊所里,我才感觉到放松,让不该诞生在这世上的孩子重新做人,让我得以赎罪。”
18号那天,当得知岸边出现女尸时,文烟就有不好的预感。她给杨渔打过电话,显示手机关机,她去“乐橙”,被告知杨渔离职了,最后,她受不住煎熬,带着“尸体”自首了。
“杨渔最后来的那天还跟我说,她之前真的想跟于民好好处的,想等孩子生下来,她们换个城市生活,给杨敏找个特殊学校,她们也都找个普普通通的工作。只是,于民从来都不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那她还不如把孩子打掉,他们也真的一刀两断算了。”
8
警方找到了于民的金主——李姐。
李姐受不住审讯,没几轮就坦白了:“我只是带于民去赌多两次,他赢了点就贪心了,后来是他自己不肯收手,与我无关。”
那晚,有人跟她报告,说于民带了自己的老婆去见了李洋,她就让人把于民带过来,因此,于民后来确实也是被她灌醉了。
当她准备离开时,见到了被李洋他们丢下的杨渔,她酒意上头,叫人拿刀把杨渔的脸划了。
“那时候她没死的,还会叫唤,后面怕她真死了,我就收手了,我走的时候,她真的没死,我搞死她干嘛,我要杀也是先杀于民啊!”
“她身上?好像是披着一条毯子,我掀开看过,真的是,被折磨得不轻......警官,我也是喝醉了,而且我没动手,是我的助理动的,不关我的事,而且杨渔真的不是我们弄死的,那时候我让她滚,她自己还爬了两下......后面我们就走了。”
周黎还没来得及教育李姐,就被下属叫了出去。
一个拿着悬赏公告的捡破烂的老爷爷被带到了周黎面前。
“警官,是不是知道这个女孩的下落,就有钱啊,是不是?”
“是的,根据信息的重要程度,我们会给予匹配的奖金。”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知道!”
老爷爷说,18号凌晨三点左右,他在娱乐城后面捡垃圾,一个女孩冲出来,把他手上一个大的黑色塑料袋扯走,然后就像风一般跑走。
“我想追啊,但我这老骨头追不动啊,没办法,我又要回去再拿一个。等我再回到原来那个地方的时候,就看到刚才那个女孩推着一个板车在前面走。
娱乐城后面,你们知道吗,很黑的,我看不清板车上有没有东西,我本来是想找她要回袋子的,但是她推着车走的很快,我也忙着收酒瓶,就想着算了。这里也多的是这种无家可归的孩子啊,送个袋子,当做善事喽。”
“那她是往哪里走,走去哪?”
“就沿着那个江边喽,我是不敢走的,太黑了,我眼睛不好使,那孩子胆子大,敢走!”
“您再想想看,车上到底有没有装着什么东西?”
“哎哟,我这眼睛不好使呀,真不知道,哎哎哎,好像有点亮亮的,反光,会不会是我那个黑色大塑料袋子。”
“您那塑料袋有多大?”
老爷爷比划了一下,袋子很大,大到足以装下一个成年人。
30岁女子河边死亡,她身上套的黑色塑料袋,让警方查明真相
“还有吗,您再想想看那孩子还做过什么,或者说过什么没有?”
“好像在唱歌,我不听歌,听不太懂,但是她唱了一路,那边空旷,她一直唱着一句,什么来着,‘我们一生一起走’?不对,‘找呀找呀小朋友’?还有‘问什么来着’,我年纪大,记性不好。反正唱着唱着,不知道是走远了,还是她不唱了,突然停了。”
周黎反复念叨这两句,忽然,顿住,“爷爷,是不是,‘我们,一起,去找,文医生’。”
“对对对,哎呀,这个排序才对,就是‘我们一起去找文医生’,她唱得一顿一顿的。”
周黎赶忙让人重回到发现杨渔尸体的地方,向下搜寻,果然在堤岸边,发现了剐蹭的痕迹。
经过蛙人的搜寻,杨敏深陷在淤泥里的尸体被捞了出来,同时,还有那辆小推车。(原标题:《死亡的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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