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的怪事(小小说)

2022-3-27 12:18| 发布者: admin| 查看: 637| 评论: 0

金牛岭村有一家姓赵的,老大叫大柱,老二叫二柱,哥俩都长得膀大腰圆,赵大柱因有烧窑的手艺,承包了金牛岭乡红砖厂,赵二柱在家管理责任田,哥俩很快就富起来了。年初,在亲友的帮助下,赵大柱娶了媳妇,结婚后,哥、嫂和弟弟,一家三口,和和睦睦,大柱继续在砖厂烧窑,二柱把贵任田伺弄得上心上意,新媳妇秀云料理家务,井井有条。真是外有搂钱耙内有装钱匣,眼瞅着,小日子过得火炭儿红。谁知,好好个小日子,却平地起波澜。

一天后半夜,赵大柱出完了砖,收拾了一下,觉得有些凉就连宿搭夜往家赶,去取棉衣。从砖场到家三十里,走了不到三个钟头,来到家大门口。赵大柱掏出钥匙去开大门,一摸大门没锁,心中就有些不高兴。心里话:深更半夜不关大门,二弟过日子也太不谨慎啦!他走到房门口,见房门也没闩,刚要喊二弟和媳妇秀云,想教训一番,突然听到自己的屋里有声音,便蹑手蹑脚地走进外屋地。他贴着里间的门框瞪大眼睛朝自个儿的炕上看去,哎呀,怪了!被窝里好像是有两个人?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怒气横生、火撞前胸,顺手抓起烧火棍,冲进屋里,朝被窝里狠狠一棍打去。就听“哎哟”一声,被窝上的一个人挨了一闷棍,跳下地,刚要逃走,赵大柱猛喝一声:“哪里跑!”同时使出牛劲,又是一棍,打在那人的小腿上,扑通一声,那人倒在地上。
赵大柱怒气冲冲,要狠狠地收拾一下奸夫淫妇!正准备朝炕上的被窝打去,刚举起烧火棍,地上的那人哭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赵、赵大柱,是,是我呀!”

“打的就是你”

“我,我是花德富呀!”
“啊?什么?你是花德富?”

“对、对,正是我。大柱,你就饶了我吧!”
赵大柱一听,气得要死,呸!你这个见长头发就撵三里地的臊货,竟敢欺侮到我的头上来了!赵大柱要下死手,但又一转念,俗话说: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非把秀云打死不可!刚一转身, 从被窝里拱出来一个人,下地跪倒在赵大柱的跟前,苦苦地哀求: “他、他大哥,你高拾贵手,饶过俺两口子吧!”
“怎么,你是‘花大挎兜??”
“对、对,正是。”
怪了,被窝里怎么是他俩呢?!可把赵大柱闹懵了。
事情是这样的:
这花大耍叫花德富,四十岁,长着一对老鼠眼,留着大长发,穿着花布衫儿,拖着大喇叭筒裤子,给人一种感觉一一是个地道的狗男女。他见到大姑娘小媳妇就大嘴一咧,贱嘻嘻的,不是动手动脚、摸摸索索就是说些个下流话。他是个赌东,放赌抽红,又是一个赌棍,输打赢耍。他耍钱又要人,还扬言敢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村里人不敢碰他,就在背地里不约而同地叫他“花大耍”,花大挎兜是花大要的老婆,三十八岁,胖乎乎的脸上,总是擦胭抹粉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为人好吃懒做。她不管到哪去,从不空手,去谁家串门,临走时,乘人不备,把人家的油瓶或锅铲儿什么的,往兜里一揣就走。
有一年秋天,眼瞅着大雪要把苞米铺子捂到地里了,,邻居好说歹说算把她请来了,收工时,她从苞米铺子上站起来,大肚裂裂的,比怀胎九月的妇女的肚子还凶呢。有一次,被村长逮住了,逼着他解开了夹袄扣儿,人们的目光刷一下盯过去,只见她的裤腰带上别满了苞米棒子,挎兜里揣着苞米粒儿。村长当众教训她,她不但不以为耻,反而嘻皮笑脸地说:“如今俺家没吃的了,逼得俺缝了两个大挎兜!嘻嘻!”从此她得了个“花大挎兜”的美名。这两口子,无儿无女,一天到晚,吃喝玩乐,过着这不三不四的日子。
正在赵大柱丈二和尚一摸不着头脑时,立柜的门被推开了,从立柜里走出一个人来,大柱定眼一看,啊?更怪了,立柜里出来的人怎么是自己的小姨子姜秀丽呢?只见秀丽面色如土,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在姐夫赵大柱的催促下,她才喃喃地讲了起来。
四天前,姜秀丽的妈妈病了,想秀云,秀丽就托人给姐姐秀云捎口信,叫她回来看望妈妈。三天过去了,没见秀云回来。姜妈妈就叫秀丽亲自去接姐姐。不巧,秀丽抄近路从山道赶来,到了赵家,哪知姐姐秀云已由大路回去了。姐俩走两岔儿去了。因天色已晚,秀丽回不去了,就和赵二柱一齐动手做饭做菜,二人吃罢,赵二柱对姜秀丽说:“二妹,这样吧,你住在嫂子的炕上,我去村办公室找个宿。夜里,你要把大门、房门都插好,多提点儿神。”二柱说完,抱着被走了。
天黑下来了,姜秀丽一个人把大门、房门都上了闩,坐在被褥上,望着窗外的夜黑头,听着风声,心中有些害怕,她合衣倒下,刚有些迷迷糊糊的,就听大门“吱阳”一声,秀丽被惊醒,她急忙坐起来,瞪大两眼,隔窗一看,哎呀不好!有一个人影儿,从大门穿进院来,又撬开了房门。可把秀丽吓坏了,想喊,喊不出声;想叫,又叫不了。她站起身来,哆哆嗦嗦地向后靠去,一靠,碰到了立柜,急中生智,拉开立柜门,钻进柜里。
来人走进里屋,听听没有动静,就蹑手蹑脚地走到箱子旁,两手在箱盖上左右划拉一阵子,随即轻轻地上了炕,走到立柜边,仲手拉开立柜门。这下儿,可把姜秀丽吓坏了,姜秀丽死死地闭上了双眼。谁知,那人把立柜门拉开又给轻轻地关上了。





原来,昨天晚饭后,赵二柱抱着被褥走到村办公室门前时,正遇上花大耍和花大挎兜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花大耍一见,挑了两下眉毛,问:“赵老二,怎么抱着被呢?你这个帮套股子,叫人家给踢出来了?”
“你胡说些啥呀?是嫂子回娘家去了,她二妹来接她,走两岔儿了。人家是个大闺女,夜里住在一个院里不方便。”
“嘻嘻,我说你呀,你小子真是个傻透腔儿的货,牛渴奔井,送上门的…你都不敢…”
花大挎兜一看赵二柱的脸都放长了,就朝着花大耍说:“住嘴,小心你的嘴巴子!”
“哎?我这是跟他逗个笑话,你还当真了呢。”赶二柱瞪了花大耍一眼,走进了办公室。
花大挎兜早对赵家的日子眼红一哥俩谁也不上钩。据传说,前些时候,赵大柱在城里花大价钱买了一尊小金佛,花大挎兜心里发痒,能把这尊小金佛“请”到家中,本身就是一大笔财富,再说,还能保佑她家发大的财,这不是两全齐美的事吗。她就趁赵家只有一个姑娘在家的机会,一个人连夜摸来。没曾想,连小金佛的毛儿也没碰着,就又进来一个人。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来人的面目,花大挎兜刚拉开立柜门,回头一看不好,忙关上立柜门,随手急揭开炕上的被窝,钻了进去。
后进来的那人正是花大耍,他早就惦记着赵大柱的媳妇秀云,只是不得空儿下手。一听赵二柱说她大嫂的妹妹来了,就她一个人在家,便乘花大挎兜不备,摸黑来找便宜。
花大耍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里,屏住呼吸来到炕边。一摸,嗬,人正在被窝里呢。他就两手狠狠地抓起被子,死死地捂住了被窝里人的头,纵身一跃,上了炕,骑在身上。还没等解开那人的裤腰带,后背突然挨了一闷棍。
被窝里的怪事真相大白了。
众人听明白了缘由,都气愤地骂起来:
“呸!没人味的货!”
“这人,都叫你们俩丢尽啦!”
“老天爷白给你们披上一张人皮!”
“是狗改不了吃屎,撒泡尿浸死得了!”…花大挎兜羞臊得两手紧紧地捂着脸;花大耍寒碜得脑袋快勾搂到裤裆里。
赵大柱指着花大耍和花大挎兜的鼻子,怒吼一声:“滚!”这两口子刚冲到房门口,一辆三轮摩托车就开进院里,停下了。
原来是赵二柱早上回家来,见到了这般场景,急忙向金牛岭乡公安派出所报了案。

派出所郝所长下了摩托车,走过来,当众宣布:“花德富两口子夜闯民宅,触犯了法律,为了保证人民群众正常生活秩序,经乡派出所决定,从即日起,对他俩进行拘留审查!”郝所长说罢,把花大耍和花大挎兜塞到摩托车的车斗里,在众人的唾骂和嘲笑声中,花大耍和花大挎兜被郝所长的摩托车给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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