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了的恐怖艺术

最近看完了《美国恐怖故事》第二季：疯人院。颇有感触，想和大家分享一下自己的一些想法。关于恐怖小说或影视，大家长久以来抱有的态度是：这是年轻人的狂欢。而唯物论者对此往往不屑一顾，认为其中一些怪力乱神与科学相悖，这种观点在科学作为社会公认的、几乎是绝对正确的社会氛围下，自然应当是受大家欢迎的呀，恐怖片应该受到排挤呀。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恐怖小说或影视的魅力依旧不减，拿恐怖电影来说，由于其拍摄成本低，收割速度快，恐怖片已经成为烂片泛滥的重灾区。但即便如此，依然不能阻止大家对恐怖题材的热爱——不论是小说还是影视。那么，恐怖题材究竟有何魔力，去吸引一批又一批的人在乌漆麻黑的夜里，怀着兴奋又恐惧、戏虐又紧张的心情去看一部恐怖小说或影视剧？“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情感便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则来源于未知。”洛夫克拉夫特的这句论断未免有点太过绝对化了，但仍然可以拿来一用。如果要说所谓“未知的恐惧”就是恐怖题材的根源，这确实可以解释相当大一部分的恐怖题材无逻辑“背后的逻辑”，但并不能告诉我们为什么要追求这种“未知”。当然，关于这个问题，并没有定论，我在这里提出一个我认为不错的观点：即这种超脱日常生活逻辑的“未知的恐惧”带给人们以一种仿如宗教般的崇高情感，而且这种情感根植于人的内心深处，是人类的情感需求之一。当然，要论述一个观点，光是干巴巴的说理，谁也不会理解，得有一些“好吃的栗子”来佐证。史蒂芬金是受许多年轻人所喜爱的恐怖小说作家，当然说他是恐怖小说大师也绝非过誉。拿他的作品《宠物公墓》来说，其中的核心，最为恐怖的地方，仅仅是人死而复生却变成了怪物的事。这要是讲出来，实在是令人觉得：麻了。但事实上，这特别令人害怕的、细思极恐的部分不在于死而复生的人变得多么邪恶，而是有一种“神秘的因果关系”（姑且允许我这么说哈）或者是中国常说的“报应”。一开始是主人公克利德家里的小猫不幸毙命，在邻居的怂恿下，主人公将它埋葬于那片有着邪恶诅咒的坟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儿子命丧车轮，这仿佛是一种神秘的交易——你复活了小猫，就要失去一个灵魂。只是这个代价太大了，克利德无法忍受这巨大的悲痛，选择了向那种神秘的力量屈服，他最终把儿子也埋在了那片坟场。但被邪恶诅咒带回来的，只是拥有人类皮囊的散发腐臭气味的邪灵。最终妻子也被这个从黑暗中唤来的邪灵杀死，又一次验证了神秘的交易：唤回你所爱的，代价是失去另一个所爱。而唤回的人或动物，也没有了灵魂。这种仿佛是一个悖论，只会越陷越深，最后失去一切。故事的结尾，医生利用“坟场”复活了他的妻子，只是这次，他将失去什么呢？如此，我们来审视这整个故事，我们感觉最“爽”最刺激最恐怖（姑且允许我这么说）就是这个不清不楚的“因果律”，为什么要说“不清不楚”还“因果律”，是因为这种是人类不清楚、或者说无法掌控的力量。人类从诞生之初，面对着这个充满未知力量的世界，便开始思考。而这种思考往往有两个方面，有时并行，有时则完全相反：即理性与非理性（或者说感性）思考。不能说谁比谁倾向性更强（随着历史阶段的不同而不同，此消彼长，但不可能完全抛弃另一方），前者往往注重内在对外在的反映，而后者往往相反。科学哲学等完全可以归于前者，文学艺术等自然归于后者。因此，作为反映内在的文学艺术，必将折服于这前者（即理性）到达不了的神秘王国。由此产生出的宗教或艺术，也必将反映出这种折服感——我们换一个名词叫“崇高情感”。由此，便从理论上解释了为何要看恐怖题材的小说或影视的问题。当然，文学艺术的发展是随着时代进步而大趋势前进的（不否认会有逆流），而有趣的是时代进步的同时消灭了一部分未知，却带来的是更宏大更深刻的未知——科幻小说发端于此。这里我们不论科幻，只聊恐怖（其实我觉得他俩在内核上是相通的，这也是许多喜欢科幻题材的人也喜欢恐怖题材的原因）。拿开头提到的《美国恐怖故事》来说，第一季谋杀屋，听名字就知道是一个老套的鬼屋故事。但这个剧挺巧妙的通过叙事手法让你产生一种强烈的陌生感，这种陌生感通过漫长的历史和碎片化的叙事让你对这个鬼屋产生一种类似宗教般的崇敬（或许不太恰当呐，但至少是敬畏），使得这个老掉牙的故事得以进行下去，观者也看得津津有味。再拿第二季疯人院举例，疯人院更多的并非恐怖，而是惊悚了，里面的病人、管理的修女、变态的医生、邪恶的主教，在那个叫做“荆棘谷”的疯人院里，人性中的恶被彻彻底底给展示出来，全员恶人，唯二善良的一个被恶魔附身，一个被外星人抓走（对，你没有听错，一个恐怖片里还真有外星人）。那我们完全可以说每个人的不确定性（即善恶的不确定）成了未知，即恐怖的核心。而相应的崇高感，其实就是人性之恶。在《美国恐怖故事》第八季启示录中，出现的撒旦教，可以说是这种崇高感在现实的反映了（美国现实中也有撒旦教，当然它是邪教哈，我们要抵制它）。如果总结一下的话就是：恐惧的未知产生的崇高感让我们迷醉。但还是借用史蒂芬金的一句话：“在后面的故事里，你会遇见各色昼伏夜出的生灵：吸血鬼、魔鬼情人、躲在衣橱里的家伙，还有其他各色的鬼怪。这些都不是真的。那个躲在我床下，伺机抓我脚踝的东西也不是真的。我心里清楚。我也知道，如果我小心地把脚藏在被子里，它永远无法得逞。”不得不说，这场景还挺有喜感的～好了，就写这么多啦，最后推荐一下《美国恐怖故事》全系列！个人认为都好看，特别好看的有第二季：疯人院第三季：女巫集会第四季：畸形秀以上都是我个人见解，没有参照别的理论！如有问题，实属正常哈。